一時之間,小小的畫作攤上圍滿了來來往往的觀衆,指指點點,妙趣橫生。
忽然,遠方的天空之上團團陰影朝着這邊席捲而來,滿天的蝴蝶紛紛飛揚,圍着那畫作上栩栩如生的菊花四周飛舞,連帶着那作畫的人,也被團團圍了起來。
潔白如玉的衣服,蝴蝶偏偏飛揚,倘若是個女子,絕對美景如畫。
只可惜,作畫的是個公子,而這公子還容貌絕代,把無數女子都比了下去。翩翩俊公子,蝴蝶紛飛,這場景,怎麼看怎麼怪異,怎麼看,怎麼女兒氣。
該死的司馬聖翼
在看見天空飛舞的蝴蝶之時,作畫的白衣男子便變了臉色。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又一次被司馬聖翼給算計了。
那作畫的白衣公子正是唐古源,此時,他正洗墨收筆,臉色鐵青,思考着怎麼回去找司馬聖翼算賬。
昨日夜裏,他和司馬聖翼打賭,賭輸了,而賭注便是讓他到醫藥谷繁華的大街之上作畫。他一想,作畫還不簡單,立刻一口應下,可沒有想到司馬聖翼竟然在作畫的墨水裏摻了不少吸引蝴蝶的粉末,惹得他被衆人嗤笑。
簡直該死
人羣之中,司馬聖翼正摟着雲舒笑得前俯後仰。
這唐古源坐實可恨,昨晚又纏着他家的小妻子談天說地,他不給他一個教訓,他就不知道他這個天華國舉足輕重的王爺的厲害。
正收拾着,忽然一容貌俏麗的姑娘站在了唐古源面前,她輕輕地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幫着手忙腳亂的唐古源收拾起來,一邊收拾一邊問:“公子家住何處小女子可以幫忙送你一程。”
短短一句話,卻讓得唐古源落荒而逃,甚至連畫作什麼的都顧不上了。
之所以落荒而逃,是因爲,唐古源在這姑娘眼裏看到了曾經迷戀他對他窮追猛打好幾個月的姑娘一模一樣的眼神。
回了住所,雲舒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更是笑得毫無顧忌。
“我說,那姑娘也不是什麼猛虎猛獸的,你這麼逃,人家小姑娘的面子放在什麼地方,你想過沒有”
當然,衆人都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司馬聖翼和唐古源之間的較量從來都不差這麼一件,每次都會整出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這個姑娘,來頭甚大,她竟然是燕雲國當朝宰相的女兒夏紫紫。
燕雲國作爲本次大會的主辦方之一,權勢自然很大,因此,夏紫紫直接便將唐古源的住所查了出來,窮追猛打。
雲舒和司馬聖翼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不停地搗騰着讓唐古源去勾引小姑娘。
他們正愁找不到打入這三國內部的人員,夏紫紫便是最好的突破口。至於唐古源怎麼想的,畢竟都這麼熟了,即便他不樂意,也照坑不誤。
藉着夏紫紫的關係
,唐古源發覺這賞菊大會背後還真的潛藏的驚天大祕密。
聞言,雲舒也轉眸看向唐古源。司馬聖翼很少爲什麼事情驚訝,所以說,上個時代的寶藏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咯
“上個時代是指雪域稱霸之前的一個時代,雪域稱霸世界的時候,整個世界只有雪域一個統治者,而雪域的只是上個時代統治者的一個分支,所以,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寶藏,絕對有着震動世界的力量,或許,相比之下,我的財產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司馬聖翼知道雲舒不明白,悄聲在她耳邊解釋道。
唐古源搖着摺扇站在亭子邊緣,四處轉頭打量着周圍,並沒有注意到司馬聖翼和雲舒的竊竊私語。
“據說醫藥谷的禁地有着關於上個時代留存下來的寶藏的入口,而鑰匙則是分佈在各個國家,這一次,燕雲國、東籬國都湊齊了鑰匙,藉着賞菊大會的由頭將南疆國引來也是爲了他們手裏的鑰匙,所以,這一次賞菊是假,探寶是真。”搖着摺扇,唐古源壓低了聲音道。
司馬聖翼眸子微微眯着,裏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南疆國實際上掌控在天華國的手中,可司馬聖翼對於鑰匙的事情一無所知,看來,南疆國那邊的確出了問題。
“這麼說,他們是想要強搶還是聯盟”雲舒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問道。
既然鬧得這麼麻煩,必然是有所圖謀,否則,他們三國可以私底下達成協議。
“本來南疆國不知道這寶藏的祕密,但是醫藥谷強行入手,所以大家都說開了,似乎也暗中達成了協議,不過寶藏在醫藥谷的領地,這一次,醫藥谷在這裏分了大頭的利益。”唐古源淡淡地解釋道。
雲舒微微點頭,鳳眸裏閃過一道瞭然的神色。
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一向中立的醫藥谷會成爲賞菊大會的東家之一了。故意整出這樣一招,估計是想要把其他人矇在鼓裏。
“那寶藏聽說可以支撐一個國家稱霸世界,你沒打算麼”唐古源挑眉看着雲舒,語氣帶着些許戲謔。
雲舒現在代表着北牧,而她的圖謀,他已經漸漸明白了,這丫頭,是想着養精蓄銳,和雪域對抗。
雖然他是雪域的人,當雲舒對抗雪域這樣的事情,應該讓雪域那些老頭子去頭疼,他才懶得管。
雲舒沒有搭理唐古源的打趣,轉頭看向司馬聖翼,同一瞬間,司馬聖翼暗紅色的眸子也盯着雲舒,瞬間,他們相視而笑。
又一次,如此有默契。
雲舒微微勾了勾嘴脣,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在桌上,語氣清冷至極:“我們做黃雀。”
“黃雀”唐古源有些疑惑地看着兩人,他最無力的時刻便是司馬聖翼和雲舒之間彷彿有種不爲自己所知的默契,而這份默契似乎沒有人可以打破,這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司馬聖翼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古源,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