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站在門口好一會，白伊纔回了神。
也不看付夢瑤，一把拉起來秦牧寒，半扶半撐着，拖出門，扔進車裏。一路上，除了秦牧寒偶爾毫無意義的囈語之外，寂靜無聲。
因爲不知道密碼。
白伊將秦牧寒帶到自己那裏。
是他爲了方便，在市區購買的一個小公寓，才八十幾平的大小。
將秦牧寒扔到次臥，白伊自己拿出來幾罐啤酒，一通灌下去。
如果，顧傾城是真的得了癌症，那她還能活多久而秦牧寒，告訴他，他能相信麼還是真的高興
自嘲的笑起來。
白伊仰頭，又灌了幾大口啤酒。冰涼的液體在喉管肆虐，讓人思路都清晰了許多。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報應，顧傾城做過的孽，如今老天讓她用這種方式償命，或者說，顧傾城死了算是活該。
再說了秦牧寒纔是他的兄弟，顧傾城要是死了，他也不用每天擔心秦牧寒的心情了。
白伊想着，立馬的把病例丟進垃圾桶，希望秦牧寒真的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厭惡顧傾城到會高興的地步
不然
不會有不然的。
白伊捏扁啤酒的瓶子，丟在一邊，進入了主臥，不忘記打電話告訴開會的幾個人，明天在繼續回憶。
腦袋昏沉，太陽穴嗡嗡的發懵。
秦牧寒從牀上坐起來，打量了一眼，就知道白伊是過去了半里花庭，又蹙眉，自己的襯衫被扯掉好幾個釦子。
白伊醒來的更早，已經喫好了早飯。
見秦牧寒出來，丟過去早晨訂好的包子，“現在顧傾城不在了，你打算和付夢瑤結婚麼”
接過包子，秦牧寒坐在白伊的對面。
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和付夢瑤昨天的事情，只是不解，爲什麼會認爲他會和付夢瑤結婚，卻沒詢問。
而白伊在這時候嚥下去包子，繼續開口，“之前你那裏我沒讓人裝修，現在我就讓人過去按照你的想法儘快裝修。”
秦牧寒抿脣。
以前他一直想着抹掉顧傾城和自己結婚過的任何痕跡，現在想來，要這麼顧傾城，最好的場所就是那裏。
親手設計的房間，最好不過。
秦牧寒想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不用，那裏就現在那樣就可以，本來想着改造一下，現在的話，就這樣就好。”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顧傾城就喜歡這樣。”
“你不是不想和顧傾城在一起”白伊挑眉。
秦牧寒面不改色的說道，“至於以前的東西，丟了就丟了，新的傢俱和用品，按照小瑤喜歡的品味就好。”
“你這是”
白伊突然就看不懂了。
什麼叫顧傾城就喜歡這樣什麼叫小瑤喜歡的品味
這秦牧寒是什麼意思打算把顧傾城和付夢瑤放在一起白伊沒來由的抿脣，爲顧傾城心疼起來
晚上，秦牧寒回到別墅。
傢俱都煥然一新，別墅裏被保潔人員打掃過，房間中的味道不是顧傾城常用的，驀的，看到在牆上掛着的照片。
那是一張偷拍。
還是一年前，顧傾城在他睡着的時候拍的。那時，顧傾城照着這個照片學了好久的素描，也算是畫得像莫像樣。後來，顧傾城在家專門的造了一個畫室，裏面畫的都是他。
這是顧傾城畫的第一張，也就放在了外面。
他還記得，顧傾城那時候說過，“老公，你看，這是我畫的最成功的一個畫了，老師都說我有天賦，可是還不夠好。”
那時秦家人也在，都說顧傾城畫的很好。
他卻是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裏
猛地，秦牧寒突然怔住，他在幹什麼怎麼開始回憶起和顧傾城的事情
薄脣緊抿，掃着掛在牆上的畫，黑白的線條勾勒出他的模樣，秦牧寒沒來由的就升起一絲怒氣。
誰稀罕她的情深
一把扯下來，砸碎，丟在地上。蹙眉抿脣，“我秦牧寒受不起你的情深，你也沒必要對我情深。”
顧傾城的一切，他纔不想碰，一看到，就想要離得遠遠的。
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晚上，秦牧寒的整個夢裏都是顧傾城。
在夢裏，顧傾城還是年輕的樣子，站在秦家樓下，淋着雨對他吼，對不起，是她答應老爺子，跟他結婚的。對不起，是她太自私。
秦牧寒被秦家關在樓上，就這樣看着顧傾城在樓下吼着。
驀地，情景一變。
大紅的喜被上，顧傾城哭花了妝，新婚之夜，而秦牧寒藉着機會跑了出去，在被綁回來後更加的怨恨她
最後。
顧傾城和秦老爺子站在一起爭辯，顧傾城纖細的身影激動地站起來，大聲的吵着。而秦老爺子敲了好幾下柺杖，目光堅定。
“好，你把他想要的給他我帶着顧家嫁進來。”顧傾城低聲吼着，氣憤的聲音都顫抖。
呼，呼，呼
秦牧寒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饅頭的汗水，喉嚨滾動，蹙眉，看着黑暗中的房間。
夢裏前兩個場景都是真是的，但是第三個，他明明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真的麼
怎麼可能肯定是白宇那個人的話影響了他
抹去頭上的汗水，秦牧寒伸手開燈，倒了一杯水，盡數灌進了肚子裏。
沉沉的夜色中，別墅周圍寂靜無聲，秦牧寒站在窗子前，入目就是他點名的假山，卻只能看到隱約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