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嵐和秦牧寒都了三天,白伊卻在爲秦牧寒籌備婚禮。
秦牧寒甚至親口跟合作的人說了,“三天後他的婚禮,歡迎顧家的顧傾城和顧傾嵐去參加,秦家可是極其友善。”
對此,顧傾嵐格外不滿,每天給白伊一個電話,也成了必然。
在這件事上,顧傾城纔是讓人心疼的那個人,於公於私,白伊都沒辦法多說什麼,也就任由了每天顧傾嵐的電話。
也曾去了顧氏,看了一眼顧傾城的骨灰。
只是,他沒想到,秦牧寒在三天後真的拉着付夢瑤換了婚禮的婚紗和西服,在教堂舉辦了婚禮。
顧氏和秦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一時間對付夢瑤不認識的人也來了婚禮,無非是想看看顧傾城會不會來,會怎麼來。
顧傾嵐一身黑衣,出現在婚禮上。
她的手中還捧着個盒子,盒子同樣被一張黑布蓋着,神色肅穆,許多人都開始小聲議論,顧氏這行爲怕是過火了
“我要見秦牧寒。”她站在那裏,面無表情。
在門口接待的人詫異的看着顧傾嵐,“這位小姐,您這樣不太適合我們這裏,你要是有秦總的電話,你給秦總打個電話好了。”
“我要見秦牧寒。”顧傾嵐重複一遍,臉色已經徹底的黑下來。
接待小姐意識抽出,卻怎麼也不敢讓顧傾嵐進去。秦總今日大婚,誰敢去讓這樣一個女人去觸黴頭她是不想做這個人。
顧傾嵐抿脣等待着接待小姐的回覆。
半晌,纔在所有人的議論中摸出手機,打給了秦牧寒。
嘟嘟嘟
好幾聲之後,電話才被接起。
“怎麼”秦牧寒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顧傾嵐攥着手機的手用力,她穩了穩情緒,纔開口,“秦牧寒,你不是找顧傾城麼我帶着顧傾城來見你了。”
秦牧寒的眼眸眯起。
那個女人,果然又出現了
死
還真是用慣了這個計量不過出現在這裏是因爲什麼呢捨不得顧氏的股份,還是因爲他要結婚
秦牧寒想了好一會,又想到顧傾城以前對自己虛情假意的模樣,想到顧傾城在和他結婚後只是喫辣,想到顧傾城纔沒了孩子
最後,丟下一句,“既然來了,那就直接過來好了。”
他掛斷電話,在心裏想着,怎麼樣才能夠讓她難堪,待會要說什麼話,才能讓顧傾城下不來臺,又應該用什麼方式譏諷她
“叩叩”
門外傳來叩門聲,秦牧寒慢條斯理的繫着西裝上的口子,背對着門,“進來”
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
顧傾城
秦牧寒的嘴角帶着笑意,整個人用力轉過去。
他張開口,想說話,又在下一瞬,喉嚨像是被棉花塞住,盯着眼前的人,竟然一句話也沒有完整的說出來,緊緊地盯着她手上拖着的東西。
小小的盒子,蓋着黑色的布。
還這是,帶着骨灰來的
立馬的站起來,一把打翻骨灰,“顧傾城真是好樣的就用這麼一個骨灰來騙我她呢她跟着哪個男人逍遙快活去了”
極其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
顧傾嵐穿着一身肅穆的黑色,胸前憋着一朵素白色的花,她就站在那裏,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靜靜地蹲下身子,把散落的骨灰盒扶起。
小心翼翼的收着骨灰。
“秦總,你不是一直在找顧傾城麼現在,我帶她來看你了。不知道,秦總要說什麼。”顧傾嵐的聲音顫抖,握着骨灰放入骨灰盒。
揚起的灰塵迷了顧傾嵐的眼,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你
看,傾城來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總,還想知道什麼嗎”
她一直不相信外面人的評價,因爲顧傾城從開始就說,秦牧寒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對她市場又不好,但是從來不對對她動手
呵,不會動手
多可笑。
“秦總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認爲這樣的傾城並不符合你心裏的模樣不過可惜,顧傾城她死了她真真切切的死了”
秦牧寒盯着顧傾嵐,自始至終,他在憤怒後只有害怕。
心口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的疼痛,整個人看着面前的骨灰盒,看着上面笑顏如花的顧傾城。
門就在此時,“砰”的一聲被推開,白伊衝了進來。
等看到顧傾嵐,他的臉色一白,轉而看向地上那小小的骨灰盒上,顧傾城的照片貼在上面,笑的恬靜而美麗,和她離開的時候一點都不像。
渾身一顫,竟不知道說什麼。
一時間,安靜的讓人害怕。
而不管剛纔白伊發出的聲音多大,秦牧寒的目光始終都停在了顧傾城的遺照上。
他的身子站起來,一腳踢翻顧傾嵐扶起的骨灰盒,“顧傾嵐,你還想提着那個賤人騙我顧傾城真以爲一個伎倆可以耍我幾次顧傾嵐,你也真是蠢,你就不知道”
“夠了”白伊猛地打斷他的話。
秦牧寒不解,看着他。
白伊的眼底染上悲傷,緩緩地對他開口,“這次是真的顧傾城沒有消失,是在直到孩子沒了後,離開了。”
半晌,秦牧寒笑了。
“沒想到你也相信顧傾城的伎倆,白伊,你也跟他們一起來糊弄我”他指着顧傾嵐,有指着白伊,“對了,我怎麼忘了,你個喜歡那個女人,是在爲了你哥騙我”
“而且就算是她真的死了,那也是她活該她毀了小瑤,毀了我,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還要我爲她難過”
呵
秦牧寒冷笑,掃了一眼那個骨灰盒。
他不相信,顧傾城會就這樣的離開。
轉身離開房間,在婚禮響起來的聲音裏,他玩着付夢瑤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向兩個人要結婚的殿堂,不論顧傾城怎麼樣,他就要和小瑤在一起了。
白伊跟出來,他看着秦牧寒和付夢瑤緩步,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隱瞞下去。
顧傾城這個女人,爲了秦牧寒承受了太多她本就不應該承受的東西。
啞着聲音,白伊不得不爲秦牧寒戳穿這一身的堅強,“秦牧寒,那個孩子是你的。”
“你自己可能不記得,在不久之前,你曾經有過一次醉酒,問你回哪裏,你告訴的我顧傾城,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孤男寡女。
能發生什麼不用白伊多說。
可秦牧寒不開口,這個事情就不是真的,他也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的挽着付夢瑤繼續走下去。
“秦牧寒,顧傾城不欠你的,之前是我太任性了,以後我就不會在來到秦家上班了,我打算回去白家,做一個醫生也不是壞事。”
“滾。”
秦牧寒終於開口了。
鬆開付夢瑤的手,秦牧寒厲聲低吼,“滾你們都給我滾”
白伊嘆了口氣,別人不懂,他卻懂的。
他拉着顧傾嵐的手準備離開,卻見顧傾嵐小心翼翼的護着顧傾城的骨灰。
秦牧寒鬆開了付夢瑤的手,原本的結婚典禮,也被改成了秦家的公司聚會,來參加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什麼也沒說。
但所有人散去,秦牧寒一個人站在房間裏,爾後,手中的酒啪的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