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歌他們就會坐上來海城的飛機。
最後期限……最遲也不過就是明晚！
桑晚琢磨着和林慕琛離婚這事情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還是提前告知李慧茹比較好些。
起牀後，她纔要去找李慧茹，半路卻碰上張媽。
“太太，剛剛接到電話我家裏出了些事情，我想請兩天假，您看可以嗎？”
兩天……
那張媽回來的時候，她應該已經不在了。
桑晚愣了下，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沒了聲音。
“太太？”見她不說話似乎還在走神，張媽覺得奇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看我請假的事情……”
“可以的，張媽。”桑晚點點頭，“打電話叫司機送你吧，你路上小心些。”
其實這樣也好……
這樣告別總歸太過傷感。
等張媽離開，桑晚原地站了會才往李慧茹房間方向過去。
原本以爲會是一場狂風暴雨，沒想到李慧茹聽她把話說完，臉色卻平靜的出乎桑晚意料。
她看桑晚的眼神透着幾分……古怪，臉上唯一的表情變化怕就是聽見桑晚說離婚時眉頭微微皺了皺。
“明天就攤牌？你說所的那個你沒給他生過孩子的證據有多少可信度？你確定慕琛會相信？”李慧茹還是那個眼神看她，“好，就算他心，桑晚，你確定攤牌後慕琛就會立刻和你離婚？”
李慧茹所說的攤牌，是指那個不存在的孩子。
那個她門都心知肚明，由桑顯一手捏造出來的孩子！
“他會的，他要的從來就是那個不存在的孩子。”桑晚對這點很肯定，“所以您準備準備，最遲明晚，我們從這搬走，如果您不願意回家……我租了房子，您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段時間。”
“租的房子？”李慧茹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桑晚，你這是先斬後奏？”
桑晚沒說話，表示默認。
說起來，這事情她也準備了半個月之久。
“好。”李慧茹點點頭，“既然這樣，不如我們現在就搬走！”
“……現在？”李慧茹太反常了，反常到桑晚甚至想問她一句爲什麼你沒有生氣沒有和我吵架。
“怎麼，你捨不得？”李慧茹反問一句。
“那倒沒有。”桑晚搖搖頭，轉念一想，既然她配合，那麼一切都會好辦很多，雖然比計劃提前一天，但今天走其實也是一樣的，“好，我這就聯繫車子，您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吃了早飯我們就走。”
說着，桑晚轉身出去。
等房門關上，外頭腳步聲消失不見，李慧茹這纔拿起手機，撥了串熟記於心的號碼。
嘟——
等那頭接通，她捏在電話上的手指猛地攥緊，像是做了個艱難決定般，“準備下，時間提前到今晚……”
————
搬家這件事，進行的異常順利。
桑晚並沒有提前告知林慕琛，因爲她覺得反正已經分開住，所以她住什麼地方其實已經沒所謂，再來，反正秦歌一回來他們肯定是要見上一面，等去領離婚證的時候再說這事情也不遲。
新房子只有一室一廳……
一來，沒用林慕琛的錢，她經濟實力有限，錢還是暫時問喬婉借來的，再來，確認租下這間房是在李慧茹搬去同住之前，所以當時她也並沒有將李慧茹考慮進來。
進小區時李慧茹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這會進了門，瞧見房子大小，臉色刷的難看至極。
“桑晚，我以爲離了慕琛你能有多能耐？你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鴿子籠都比你這大！別的也就算了，房間還只有一間，怎麼，你還真指望我和你擠一張牀？”李慧茹啪一聲丟開手裏行李，險些沒掉頭直接走人。
“……”
桑晚覺得這裏很好。
至少一個人生活是足夠的……
“房間先給您住，我睡沙發上就可以了。”桑晚把她行李推進房間，“這裏雖然小了點，但總體還不錯，還是託了喬婉的關係房東才肯把房子租給我的，您看看還缺什麼，快午飯了，我下去買菜時順帶給您買回來……”
“豪華別墅不住，跑來這破地方說不錯！”李慧茹冷笑一聲，拖着行李箱碰一聲甩上房門。
桑晚將自己箱子推到客廳角落，廚房裏看了下，除了鍋具其他全都需要自己準備，她羅列好大致的清單，拿上包包出門。
一個多小時後，她拎着整整兩大袋東西回來。
“媽，中飯可能會晚點，我買了橙子，你先喫一個墊墊肚子……媽？”
結果門打開，裏面根本沒人。
所有行李都還在，應該是出去了，桑晚也沒多想，轉身準備午餐去了。
可是十二點多，等她飯菜都準備好，李慧茹還是沒回來，電話打到第三遍纔有人接。
“媽，你在……”
“我約了朋友，今天可能不回去，就這樣，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桑晚一句話沒有說完，李慧茹匆匆丟下一句，直接掛掉電話。
因爲李慧茹在的緣故桑晚還特地多準備了幾個菜，現在一個人喫肯定喫不完，看樣子今天做晚飯的時間是省下來了。
這房子搬進來之前，桑晚已經過來打掃過一次，因此吃了飯她其實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剩下唯一棘手的恐怕也就是找工作的事情。
不過這事情……
爲免出現上一次的烏龍，桑晚準備先停兩天，等和那人把婚離了，該解決的解決好，該解除的工作合同也解除掉，到那時候再找工作也不遲。
嗯，等明天秦歌一下飛機她就給林慕琛打電話約見面的事情！
————
眨眼天黑。
林慕琛接到李慧茹電話時是夜裏十二點多，那頭是中年女人急哭的聲音，“慕琛你快回來一趟吧，小晚她……她不太好，高燒一直不退，又不肯去醫院，嘴裏一直唸叨着你的名字，你回來看看她好不好？”
電腦桌面上，一通國際視頻會議纔剛開始不久，聞言，他猛地從椅子上起身，丟下那頭滿屏幕的公司高層，連西裝外套都忘了拿，長腿跨開，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書房裏。
二十多分鐘後，跑車風馳電掣的停在別墅外頭。
李慧茹就等在門裏，聽見聲音她就出來了，“慕琛，謝天謝地你可算來了，這大半夜的別墅還停電了，你要是不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好了……小晚在樓上房間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李慧茹手裏拿着只像是快沒電的手電筒，光線暗淡，一米外的地方都看不清。
這是林慕琛的房子，當年更是一手佈置，因此對這屋內擺設再熟悉不過，即便停了電，無需燈光，他也來去自如，幾乎是李慧茹話音剛落，他步子已經跨開往樓梯方向過去。
“慕琛……慕琛你慢點！當心着些腳下！”身後李慧茹一路追上去。
到樓上，幾乎房門打開的瞬間林慕琛呼吸裏就摻雜進一抹詭異的薰香味，他警惕的微微頓住步子，卻猝不及防被緊隨而來的李慧茹猛地推進房中，房門碰的關上，李慧茹在外頭將房門反鎖，“慕琛，小晚不能沒有你，她這些天很不好過，雖然這個方法不太好，但她是真心想和你重歸於好，你放心，等你們一完事我就放你們出來！”
那香味……
門裏，林慕琛只覺那味道自鼻息一路鑽進胸腔，迅猛攻入小腹，身體裏熱血似乎瞬間就被什麼點燃。
他還沒反應過來李慧茹那話是什麼意思，身後已經有雙細枝般柔軟的手臂摟過來，女人手指更是直奔主題，一秒也不耽擱的伸向他腰腹間被這詭異薰香弄得半擡頭的那個部位……
門外，李慧茹靜靜守着，雖聽不見房裏的動靜，但等了會見林慕琛沒有要衝出來的意思，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只起到門裏那女人肚子爭氣點，最好一個晚上就有……
幾乎同一時間，別墅外陰影裏停了輛黑色轎車，車上姜甜瞧着這間無一絲燈光建築，笑容詭異無比，心中盤算起時間來。
————
血……
全是血！
源源不斷，從男人身體裏流出來，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她腳邊，浸溼她鞋底……
“啊！”
桑晚驚呼一聲，猛地睜眼。
剛剛那個夢好恐怖……
她像是還沒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那個血腥畫面，好一會都是楞怔怔的不停喘息，整個人猶如水裏撈上來的般，額上一層細密冷汗將幾縷髮絲盡數打溼。
好一會，桑晚才坐起身來。
手機就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有種給剛剛夢中那人打個電話的衝動，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們之間……
如今這種關心明顯是種多餘。
大概是那個噩夢的緣故，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個畫面，四下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還沒適應新環境，心裏總是毛毛的，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按住遙控將電視打開。
只是，已經夜裏三點多，李慧茹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