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脣瓣貼合,彼此口腔間流轉開的是苦澀……
一瞬間,桑晚突然有些理解他爲什麼不願意喫這個藥了,因爲真……特麼的太苦了!
桑晚腹誹的飆了句髒話,很快領會到這混蛋的意圖。
他分明就是故意,簡直是在回饋她晚上的惡作劇。
她給他喫辣,他就叫她喫苦!
口腔間,他將苦澀盡數渡給她,脣齒糾纏,逼着她將那種苦澀的味道嚥進肚裏,桑晚有幾秒鐘的呼吸受阻,腦袋缺氧,好一會才意識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沒病吃藥,她會不會中毒而死?
某人到底是病着,這個吻的威力也大不如前。
但也是桑晚快窒息的時候,他才鬆開,然後沉重的身子壓着她,下巴抵在她頸窩處,呼吸止不住的一陣粗重……
桑晚呼吸也亂。
難受的要死!
嘴裏那陣苦澀還在,桑晚想去漱口,但推了推他肩膀,沒推動,“林慕琛,你起來,我跟你說,你這樣等下肯定還要再喫顆藥。”
他剛剛……藥性起碼稀釋一半,都弄她嘴裏了,他等於沒喫!
“所以……”他沒起來,繼續在她身上壓着,頗覺觸感不錯,上了癮,“你還想再喫一次藥?”
“……”
桑晚這次毫不猶豫的翻了個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見,“你快起來,我下樓看看,粥要糊了!”
他沒立刻起來。
繼續躺了會,才翻身躺進邊上牀褥裏。
桑晚坐起身,撿起掉在牀單上已經沒水的玻璃杯,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別睡了,都溼了!”
“誰?”這人懶懶看她一眼,脣角一抹弧度邪氣的不成樣子。
“……”
桑晚小臉一紅狠狠瞪他一眼懶得再管他,最後撒氣似的在他腿上踹了腳,溜之大吉。
到樓下,連着喝掉兩杯水,嘴裏苦澀才淡開。
粥還沒好,桑晚也沒再上樓,搬了張椅子坐下來靜靜等着。
又等了半個小時,她纔將粥盛出來拿上樓。
牀上溼掉的被子牀單都換過了,換下的被他隨手丟在沙發上,做完這些的人靜靜躺在牀上,又長又翹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一圈陰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着。
“林慕琛?”
桑晚將粥放下,小聲喊了喊,原本想着他要是睡着就算了,卻沒想她話音沒落,他眼睛就睜開了,清明黑眸之中未見半點睡意。
胃疼的感覺桑晚體會過,藥沒那麼管用,一時半會很難睡着。
“把粥喝了再睡吧,喝完應該會稍微舒服些。”桑晚端起碗,用勺子攪了攪散了散熱,一時間空氣裏全是小米粥的軟糯香氣。
等到溫度差不多,她將碗遞過去時,這人往腦袋後多加了個枕頭繼續躺着,其餘再無半點動作,“餵我。”
“……”
禍畢竟是她闖的……
而且有些困了,桑晚爲了能早些睡,認命的一勺勺喂起來。
一小碗很快見底,他要求再來一碗,桑晚下去又盛了些,這次喫完林慕琛才滿足的抽掉腦袋下多餘的枕頭,揉了揉的確舒服不少的胃,“睡吧。”
“嗯。”桑晚也懶得把碗送下樓了,拿到不遠處矮櫃上放着,然後繞到大牀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進去。
難得的一夜好眠。
隔天桑晚是被激烈的晨間運動給折騰醒的,夜裏還滿臉虛弱的男人,做起晨間運動半點也不含糊,他撥開她兩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溼漉漉被晶瑩液體包裹的花瓣衝進去時,桑晚皺眉低喘一聲,睡意沒散,還有些懵,甚至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在做春夢。
直到……
他將她身子翻過去,薄脣貼在她耳邊,灼燙呼吸噴灑下來,“跪好。”
“呃~”
他又衝進來,桑晚雙手喫力撐着大牀,這才意識到根本不是夢!
春夢哪有這麼逼真?!
身後,他攻勢迅猛,沒幾下桑晚承受不住,身子要趴下去時,腰部被他大手扣住,蓄了力又是一陣猛撞,桑晚嘴脣合不上,沒忍住的一連串低吟自脣間溢出,身後撞擊速度再次加快……
桑晚近乎昏厥時聽見他嗓音黯啞的第二句話,“明天去公司報道。”
“……”他說到公司,桑晚就想到在他辦公室裏上演過的各種大尺度片段,一時間羞愧難當,肩膀忍不住的抖,咬牙切齒回兩個字,“不要!”
“設計部那邊正好缺人,你過去。”
“……”桑晚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次的職位不是他的生活助理,但又皺眉,直覺有詐,“我怎麼不知道林氏還有服裝方面的業務?”
“嗯。”
這人猛烈的撞擊下,撤開握在她腰上的手,重新將她翻轉過去,面對面,桑晚一條腿幾乎被他壓到了肩膀那裏,他指腹在她花心上捻了下,在她咬脣壓抑已經到嘴的吟叫時挺身衝進去,“很快就有了。”
桑晚覺得莫名其妙,但這個話題也就此打住,因爲僅有的那點精力用來應付他超乎常人的體力都還不夠……
結束後,又換下一牀牀單。
桑晚洗好澡,不理會不遠處一臉饜足正打領帶的衣冠禽獸,一股腦栽進被窩,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林慕琛自然是不在了。
萬幸早上晨間運動只有一次,桑晚還有力氣下牀,夜裏給他熬的小米粥還剩下一下,桑晚丟進微波爐打熱,對付着吃了些把肚子給填飽便草草了事。
想了想,還是給喬婉打了個電話……
接通時那頭有點吵,喬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小晚,有事嗎?”
“沒什麼事情。”桑晚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曬太陽,“你昨晚……還好嗎?”
“我有什麼好不好的?”隔着電話,喬婉嗓音裏沒聽出半點異常,“倒是你……聲音啞成這樣,是不是做了一夜的少兒不宜?”
“……”
雖然沒有一夜,但的確是做了……
桑晚纔不會承認,連忙岔開話題,“你這會有空嗎,我們再約一次?”
“林太太,老孃命苦要上班的好伐?你不知道我上司是個變態?老孃今天這雙限量版高跟鞋六萬二,他麼的他讓老孃跑工地!死變態!陽痿!內分泌失調!特麼牀上三分鐘,牀下折騰女員工!”
“喬小姐對我的身體狀況似乎很……瞭解?”
電話裏,喬婉抓狂的嗓音還沒落下,冷不防多出道陰測測的磁性嗓音,桑晚彷彿聽見喬婉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然後通話斷開。
桑晚看着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心裏默哀三秒鐘,合理推斷,喬婉這是背後非議上司被……抓包了。
沒約到喬婉,桑晚有心去一趟桑顯那裏。
臨出門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有些衝動,去找桑顯說什麼?要求他讓姜甜打掉孩子從此兩人斷乾淨,還是讓他去李慧茹墳前痛哭懺悔?
明顯,哪個都行不通。
桑顯根本不會聽她的!
除非……
桑晚將打開的門重新關上,靠牆上仔細思考心中那個除非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慕琛會幫她麼?
她不知道。
————
已經過去快一週,桑晚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李慧茹已經過世的事情,那些個煩人的唸叨似乎還在耳邊盤桓,有種只是和從前一樣短暫分開的錯覺,可某些事情真真切切,活生生的人確實已經化作一碰骨灰,深埋進了冰冷的地面之下。
她的確是沒有媽媽了。
桑晚眼眶禁不住的有些發燙,迫切想要找些事情來做,想半天想起昨天花園裏答應給林慕琛做餅乾的事情,當即行動起來。
記得林慕琛不喜甜,桑晚將甜度縮減到平常的一半,等香酥酥的曲奇餅出爐已經下午四點多。
桑晚嘗一塊,甜味很淡,應該很符合那人的胃口。
轉身又得開始準備晚飯。
惦記着他胃不好,桑晚晚餐菜式準備的很清淡。
都弄好是六點半,飯菜都擺上桌桑晚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沒有事先確認下林慕琛會不會回來喫晚飯。
畢竟他應酬很多,不回來晚飯是常態……
桑晚安靜等了半個多小時,外頭沒動靜,桌上菜倒先冷的差不多。
他六點下班,公司到家二十分鐘,就算路上堵車這會也該到了,沒回來,那大概就是加班或者應酬……
加班還是應酬?
桑晚給白川打了電話,得到的答案是,“夫人,總裁還在開會,會議結束後沒有別的安排。”
“那還有多久散會?”桑晚追問。
“這個不太清楚。”白川先答幾個字,頓了頓又補充幾個字,“要看總裁心情。”
“……”
好吧,那人陰晴難定,看他心情,那這結束時間真的是可早可晚。
咕嚕嚕……
桑晚剛掛電話,肚子就抗議起來,餓了。
算了,反正他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而且這個點指不定已經喫過晚飯了,這樣想着,桑晚沒有再等他,自顧自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就着已經完全冷掉的蔬菜喫起來。
只是她沒想到,一碗米飯下肚,外頭突然響起陣車子熄火的聲音……
林慕琛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是不是該推斷,他今天心情還不錯?
這樣想着,桑晚連忙放下手裏空掉的碗,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