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晚狐疑的皺眉,“你是不是把鑰匙弄丟了?裏面又沒有人,我按門鈴有什麼用?”
“那玩意就有田螺姑娘呢!”小傢伙一本正經的堅持。
“……”
桑晚嘴角沒忍住抽了下,朝她伸手,“快把要是交出來!”
“哎呀,你按門鈴嘛!”小傢伙急的原地蹦躂兩下,要不是身高不夠,他都要自己按門鈴了。
桑晚直覺不大對,“大白,你老實告訴媽媽,屋子裏面有什麼?”
“田螺姑娘呀!”大白笑眯眯的。
“……”
桑晚拗不過他,將信將疑的起身,伸手去按門鈴。
“桑小晚,你等一等!”見狀小傢伙又拉住她手,謹慎的交代,“你要先連着按三下,再慢慢按下三,這樣纔可以哦!”
“……”桑晚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兒子,“什麼鬼?”
“暗號嘛!”小傢伙得意的挑了挑小眉毛,“快按快按!”
“……”
最後,桑晚只能照做。
先飛快按三下,又緩慢按三下。
低頭,“可以了?”
“嗯!”小傢伙重重點頭,然後……
啪啪啪啪!
只見他小巴掌在門板上一陣狂拍,“開門開門,鬼子進城啦!”
“……”
桑晚突然……不太想認這個兒子。
北冥夜怎麼給她帶兒子的,不過是去他那裏住了二十來天,好端端的小正太,怎麼就變成傻白甜了?
咔嗒!
小傢伙鬧騰的嗓音中,桑晚卻分明聽見裏頭傳來聲開鎖的聲音。
她有那麼一瞬的毛骨悚然,忙將小傢伙一把抱起來,遠離那扇門,她家裏竟然真的有人?!
桑晚嚇得差點轉身跑,只是這當口,那扇門打開,門裏出來的人穿着她的睡衣,披頭散髮睡意朦朧。
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桑晚確定不認識這人,只是……
“你認識?”她低頭看懷裏的小傢伙。
“嗯!”大白用力點點頭,“她是小夜家的,小夜要把她賣掉,是我救了她哦!”
“……”
會是這麼簡單?
她倒不知道,北冥夜什麼時候還從事起人口販賣了?
年輕女孩這會也徹底清醒了,她撥開臉上亂髮,將裏頭巴掌大的小臉露出來,不施粉黛,卻精緻的像是從畫中走出的那般。
桑晚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
否則這麼精緻的一張臉,看一眼就絕不會忘記。
只是……
爲什麼這麼眼熟呢?
桑晚微微皺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這眼熟究竟來自哪裏。
總不能一直這麼站着……
回過神來,桑晚領着大白進門,女孩子主動幫忙推行李。
門關上。
桑晚將大白打發回他自己房間,給他安排了任務,叫他將行李箱裏的衣服拿出來,然後重新疊好。
這是小傢伙唯一會做的家務。
自己疊衣服。
桑晚看着他神情認真的小模樣,伸手揉了揉他頭髮,轉身出去。
女孩已經把自己收拾好,原本亂糟糟的頭髮紮成個乖巧的馬尾,睡衣也換掉了,換下的睡衣摺疊整齊放在一邊。
她不知在這裏住了多久。
但顯然,她並未給桑晚造成任何困擾。
屋子裏一切擺設都還是原本的模樣,乾淨整潔。
桑晚給她倒了杯水,然後在她對面沙發上坐下。
北冥夜要將她賣掉?
桑晚想起不久前大白的話,下意識皺了皺眉。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桑晚率先打破沉默。
“嗯。”對面正襟危坐的女孩點點頭,“我在他手機裏看見過你照片!”
“……”
這算哪門子的見過?
桑晚嘴角沒忍住抽了下,“北冥夜?”
“嗯。”女孩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這次沒有立刻回答。
聽見桑晚這個問題,她臉上閃過一抹糾結,擺在膝蓋上的手指用力摳了摳,似有什麼無法言說的難言之隱。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
“北冥汐。”
桑晚嘴裏‘關係’兩個字還沒出口,女孩已經報出個名字來。
她也姓北冥?
不知爲何,桑晚直覺這個女孩背後故事不簡單……
“你也是北冥家的人?”
桑晚只知北冥夜是北冥家族這一輩唯一的繼承人,並未聽說他有什麼兄弟姐妹,不過她對北冥夜的家族關係瞭解也不深就是,“你是北冥夜的什麼人?”
“不知道……”這次,女孩低頭,聲音小小回答了三個字。
不知道?
這是什麼回答?
她不說,桑晚也沒再這個問題上追問什麼。
“大白說,北冥夜要把你賣掉?”這說法中多的是不靠譜的成分,但桑晚必須弄清楚,這個人住在自己家裏的原因。
“不是賣掉。”
女孩仍舊低着頭,聲音很輕很無助,“他要把我送走……”
桑晚突然想到早飯時,北冥夜接到的那個電話,她只聽到怒火中燒的兩個字‘跑了?’,此刻,她更下意識將那個事情同眼前這女孩結合起來,“他爲什麼要把你送走?要把你送到什麼地方去?”
“我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是個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
北冥汐手指幾乎要將牛仔褲給摳破,頓了頓,她壓下眼底滾燙,擡頭哀求的看向桑晚,“你可以收留我嗎?”
“……”
這個……
桑晚想拒絕,但是瞧見那雙微微泛紅的大眼睛,那句不能收留就怎麼也出不了口了,她叫她想起了小嘉……
那個小傢伙的眼神和眼前這女孩幾乎如出一轍。
桑晚當初無數次在小嘉的眼神中敗下陣,此刻依舊如此,“你可以留下,但是我這個地方北冥夜隨時可能會來,而且可能過幾天我就回國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回國?”北冥汐不解,“你不和北冥夜結婚嗎?”
“……”
結婚……
爲什麼全世界都覺得她和北冥夜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