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殤抱得我更緊。
即便此刻他一個字也沒說,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觸動。
接下來的擁吻自然而然。
我們貪婪地吞噬着彼此的氣息,脣舌一遍又一遍糾纏着,恨不得把對方活生生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也許是顧忌我處於懷孕初期,傅言殤並沒進行更深層次的舉動,而是把我抱到牀上,輕柔地吻着我。
我知道他在壓制本能的生理反應,臉紅心跳之餘,開始忍不住去猜想,有朝一日,這個男人是否會對我說一個愛字
有好幾次,我都能感覺到他那個地方灼熱硬挺得要命,但就是沒有進入我。
吻到最後,大概是真的快要失控了,他才驀地側過身,關燈睡覺。
我聽着他壓抑的呼吸,有生以來第一次幸福得想痛哭流涕。
“傅言殤。”我低低地喊了他一聲。
他僵着身子一動不動,也沒側過臉看我,“嗯”
“懷孕前三個月,不能做的吧。”我的聲音低如蚊吶:“那你怎麼辦”
傅言殤悶悶地說:“那就不做。”
我聽着他生硬的語氣,心裏挺暖的。
有人說過,喜歡是放肆,但愛就是剋制,想想,要說這個男人對我沒有任何情意的話,我絕不相信。
翌日。
我們像初識時那樣,面對面喫早餐。
早餐很簡單,清湯掛麪、雜糧饅頭、鮮榨果汁。
和最開始不同的是,這次的早餐,是我們一起完成的。
“等會回公司”傅言殤問我。
我點點頭,“是的,怎麼了”
“下班前打個電話給我,想和你一起去市郊醫院。”
我知道傅言殤這是要去看他母親,當然沒意見:“那我五點左右打電話給你。”
傅言殤頷首,突然問我:“今天的早餐如何”
“很好喫。”
“僅僅只是好喫”他皺起眉頭,認真道:“這是我喫過的,最好喫的早餐。”
我從來沒想過,清冷孤傲如傅言殤會對一頓普通的早餐評價那麼高,一時之間,竟忘了說話。
偏偏,他似乎毫不介意我閃神,一字一句的對我說:“快喫,以後的一日三餐都在家裏解決。”
“可你不覺得在家裏洗菜做飯很浪費光陰嗎”我問。
傅言殤脣角一勾,“看和誰一起做了。和你的話,不算浪費光陰。”
“不是浪費光陰那是什麼”我很沒出息地期待着。
他說:“是歲月靜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
歲月靜好
那麼,傅言殤,你是不是想和我共度餘生
一頓早餐喫得前所未有的愉快。
我出門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落地窗邊看晨報,就像個知冷知熱的居家男人似的,很魅惑很耐看。
“你早上不回醫院嗎”
傅言殤笑了一下,“我休假。”
“噢,休多久”是他的身體情況,已經不適宜長時間工作了嗎
“看心情。”傅言殤頓了頓,估計洞悉了我在擔心他,補充道:“別想太多,我只是想過幾天安靜的日子。沒有工作,沒有煩心事。”
回到公司。
我一踏進辦公室,安妮就拿着一沓資料走過來。
“秦總,我查過了,楚玥確實是做過腎臟配對的,但和傅言殤的不匹配。”
“不匹配這個結果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我關了辦公室門,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家事。
安妮將資料遞給我,說道:“這個結果早幾天就出來了,給楚玥寫配對結果的醫生恰好是男朋友的兄弟,就說了真相。”
“具體情況是,楚玥在黑市找到了跟傅言殤匹配的腎源,但她想讓傅言殤感激她,所以就一口咬定她願意摘一個腎給傅言殤。”
“這件事傅司明也知情,可見他已經和楚玥蛇鼠一窩了。”
我拿過資料翻了翻。
可能是給楚玥做配對的醫生有所顧忌,給出的配對結果上面根本沒有姓名和簽字。
安妮見我不吱聲,怕是覺得我不開心,繼續說道:“秦總,其實傅司明這個老變態站在楚玥那邊也好,這樣傅言殤肯定不會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了。”
我笑笑:“我不怕他們。他們這樣總比沈寒和傅思瑤好,至少還有破綻可以查出來,而沈寒和傅思瑤真的一招比一招狠。”
“也是。”安妮想了想,又說:“對了,我託人查了張媽。張媽本名張靜嫺,確實是傅司明高中時的白月光女友。傅司明和方雅結婚沒幾天,她也結婚了。可惜婚後不久,丈夫就意外身亡了。”
“婆家人認定她剋夫,暴打她一頓不算,還將她掃地出門了。”
我心頭一抽,沒想到張媽也是個苦命人,“後來她就和傅司明重逢了嗎”
安妮搖搖頭,“不是的。她爲了填飽肚子四處找工作,後來做了保姆,恰好被方雅相中了。唉,日日夜夜伺候自己的前男友和前男友老婆,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我太清楚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有多煎熬了,當初沈寒告訴我他愛秦柔時,我連和他同歸於盡的心都有。
“張媽的父母住在哪”
安妮說:“在市郊的解困房,喏,應該是這個地址。”
我一看,地址和市郊醫院靠得很近,步行都不需要五分鐘。
“各部門的年度業績統計呢”我看了時間,“過一遍業績統計後,我們去張媽父母家看看。”
安妮雖然不知道我去那邊做什麼,但也沒多問,笑道:“各部門的業績統計已經提交上來了,我現在出去拿。”
看完業績統計,已經接近午飯時間了。
安妮說這個時間點容易堵車,我們便改成一點再出發。
我這幾天總感覺沒胃口,就沒和安妮一起下樓喫飯,坐在辦公室裏批閱下季度的合作案。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過後,傅司明徑直走到我面前。
“不錯嘛,還頗有女強人的架勢,難怪楚玥爭不過你。”
我一下子又想在他老宅子裏的變態言行,嫌惡道:“你來這裏做什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