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化不願意說和他師弟的事,莫小魚自然也不會再問,這是人家的家事,莫小魚只是送個人情罷了,所以待梅文化好點了,就扶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小院。

    不過,莫小魚看得出,經歷了剛纔的事,梅文化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吧,我們先走了”。莫小魚見蘇菲他們都喫好了,於是向梅芸芸告辭走了。

    梅芸芸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看得出,她也是一臉的愁容,但卻無可奈何。

    待莫小魚等人走後,梅芸芸端着梅文化的紫砂壺遞了過去,坐在梅文化對面,等待着梅文化給她個交代,這麼多年了,梅文化始終都不肯說她母親是怎麼死的,今天突然提起,梅芸芸不弄清怎麼回事,心裏豈能過得去。

    “你想知道什麼”梅文化就着壺嘴喝了口茶,問道。

    “我母親是怎麼回事你們今天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人來了第二次了,他到底想要什麼,給他不就完了,爹,你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梅芸芸勸解道。

    “丫頭,以前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心裏多一份擔心,咱們這飯店始終不掛招牌,就是怕這個人找來,沒想到我去爲師祖送葬,這傢伙還是跟着來了,唉,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了,什麼事都給你交代清楚,你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裏吧”。

    “爹,你說什麼呢”梅芸芸驚訝的看着父親,她看得出來,父親的眼睛裏全是痛苦。

    在梅文化的慢慢敘述中,梅芸芸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上一輩還有那麼多的恩恩怨怨。

    原來梅文化和梅文平不是親兄弟,而是師兄弟,都是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孤兒,只不過梅文化要比梅文平入門要早幾年,他們都是拜在了一個叫梅安民的人門下,這人是個江湖人,但卻是一個好廚子,因爲梅安民的下一輩應該在文字輩裏取名,所以先後給這倆個徒弟取名叫梅文化,梅文平。

    梅文化結婚早,但是在有了梅芸芸之後,梅文化受到單位指派,到北京飯店進修,而梅文化的老婆,也即是梅芸芸的母親在家裏照看着孩子,伺候着梅文化的師父梅安民。

    但是沒想到,時間長了,梅文平憑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漸漸的贏得了梅芸芸母親的芳心,梅芸芸的母親也是青春年少,正是女人的好時候,所以梅文化一出去就是半年,在這期間,梅文平居然和嫂子勾搭在一起了。

    這事還是被梅安民發現的,這老頭脾氣倔的很,在梅文化回來之前就把梅文平打了個半死,等到梅文化接到電報趕回去後,梅安民又把梅文平打斷了一條腿,扔進了深山裏,從此這傢伙就消失了。

    但是這事還是被其他的師弟知道了,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梅文化的老婆羞憤難當,憤然自殺了,這事梅文化除了自責就是把帳都算到了梅文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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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就當梅文化難受之際,梅安民卻把他叫去交代了一個祕密,原來梅文平勾引梅文化的老婆不是無的放矢,他的目的是梅安民手裏菜譜。

    按照梅安民的意思,這本菜譜肯定是要留給大徒弟繼承的,但是梅文平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一個傳言,梅安民手裏的菜譜不僅僅是菜譜,而且很可能是一本太平天國的藏寶圖,這下梅文平的心思動了起來。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梅文化擡不起頭來,做不成這個大師兄,最好是一走不回來,他的機會就來了。

    所以,不得已,梅安民連帶着梅文化也趕出了師門,但是卻把菜譜交給了梅文化,這麼多年來,梅文化雖然也是開飯館謀生,但是卻一直都不敢露面,隱藏在唐州這個地方十幾年了。

    “我母親就那麼死了”梅芸芸纔不管什麼藏寶圖呢,對女兒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母親,尤其是梅芸芸,從記事起就沒有母親的關愛,覺得自己真是活的悽慘至極。

    “嗯,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怪過她,因爲我一直都感覺自己配不上她,她家裏在解放前是一個很有權勢的家族,是家裏的千金小姐,要不是解放後劃成分,我哪會有機會娶到她呢你母親是個美麗溫柔的女人,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在我心裏,我一直都沒有怪過她,我怪的是自己”。梅文化老淚縱橫,看得梅芸芸心裏愈發難受。

    “那菜譜是怎麼回事”梅芸芸抹了一把淚,又問道。

    “我師父祖上確實是太平天國天王的御廚,但是後來太平天國失敗之後,我師父的祖上想着爲主子報仇,於是進京準備行刺,你想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於是他又當了御廚,這樣就能進宮了,可是進去又能如何於是這麼一代代人接力,始終未能完成祖上的遺願,可是梅家的這份菜譜卻留了下來,一直到了我師父手裏,又給了我”。梅文化說道。

    “真是藏寶圖”梅芸芸問道。

    梅文化苦笑道:“我看了幾十年,也沒看出哪裏是藏寶圖,倒是一些菜系的經典做法記錄的很詳細,現在知道這做法的人不多了”。

    “那還是菜譜啊,給他不就完了”。梅芸芸說道。

    “不,我師父說過,這本菜譜寧肯燒了也不能給他,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師父的話我不能不聽”。梅文化斬釘截鐵的說道。

    梅芸芸知道,自己再勸解也是無意了,所以乾脆閉口不言,但是絕不同意父親說的讓自己帶着菜譜走人,自己走了父親怎麼辦

    梅文平這次算是栽大了,回到酒店,被打的黑衣人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一隻耳朵卻聽不到了,梅文平趕緊讓人送他去醫院,被打的人不是手下,而是他的親兒子。

    “你們倆個廢物,你們就眼看着你們弟弟被打啊,去,把那小子的底細都給我查明白了,媽的,老子的刀子可很久沒見血了”。梅文平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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