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有些生鏽的鐵門,然後很熟念的繞過破損的宅子來到後面荒蕪的院子。
這裏離她住的宅子並不遠,以前一旦有不開心的事情,她就會來這裏,然後靠着院子裏那棵和風景有些格格不入的青松大樹下縮成一團。
今天也一樣,靠着大樹,將身子縮成一團,像是這樣就能給予自己無盡的勇氣。
老爺的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心臟衰竭在這個時候,葬禮上於三多訝異的話,在她腦海裏冒了出來,接着是繆恩剛纔說的話,以及那張死亡證明,輪番的在她的腦海裏閃現。
他、不可能這麼做,他不會這麼做沐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說着,比起肯定,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可每當她這麼說的時候,眼前就會出現父親最後的一面,那是他們結婚的那天,她親眼看到費希則將自己父親逼得滿臉通紅的畫面。
沐琦越想越是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而腦袋則深深地埋在了手臂之中,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般蜷縮在角落。
沐琦並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反正等她將頭擡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費希則拿着手電筒站在她的面前。
刺目的光線,讓她無法看清對方的樣子以及此時臉上的表情,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費希則。
“希則哥哥”沐琦仰起頭,越過那刺眼的光線,望向那模糊不清的人影,有些迷茫的喊道,恍惚間有些像是回到了從前,但隨後她反應過來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費希則在聽到對方喊出這個稱呼的時候,那憤怒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沖淡了,甚至恍惚想起了過去,竟靜靜地站在那,望着蜷縮在樹下的她。
只是從他父母先後去世,他搬到她家之後,她就沒有再到這裏來了,今天他之所以會想到這裏,也算是陰差陽錯。
“抱歉,我不知道這麼晚了。”沐琦因爲強烈的燈光直視眼睛下,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看一眼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她也能猜到對方找到這裏時,心情鐵定不會太好的。
相較於沐琦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卻是將她看得清清楚楚的,看着她明明就有心事,愣是擺出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讓他那因爲她的一個久違稱呼,而有些消減的憤怒,這一刻又忽然蹭蹭的上漲。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賤”費希則帶着冰冷得只夾雜憤怒的語氣說道,同時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卻不料對方忽然身子一軟,他一隻手根本就穩不住她,只能將手電筒丟掉,騰出另一隻手,飛快的抓住她另一隻手臂,輕輕地往懷裏一拉。
低頭一看,她竟然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費希則望着臉色慘白的沐琦,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但也僅僅只是皺緊眉頭,隨後單手攬着對方,儘量保持穩定的蹲下身子將她那散落到地上的東西撿起放進包包裏。
只是最後他的視線卻忽然被一團紙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