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冥沒有回話,神情自若的自顧說道,“之前這兩具屍體的屍檢報告,能請你給我一份嘛”
“沒問題。”說着,我便先去辦公室拿那份相應的屍檢報告。
五分鐘後,顧北冥大致的將報告看了一遍。挑選的好的剖屍刀在側,不由言說得,顧北冥成了主刀剖屍的人,而我也拿來了一份全新的屍檢報告,在旁遞刀具,做着相應的記錄。
屍體被冰凍後,動用剖屍刀會很困難,但就我現在在旁這麼看着,顧北冥對剖屍的熟捻程度絲毫不遜色蕭衍,或者說,甚至比他還要老練些。
屍體某些可呈證的重要部位無缺,或是說,類似口腔和腸胃這類有可能粘附氯胺酮k仔的器官完好無損。
顧北冥將一些有可能黏附上啃食死者的碎肉攫取了一部分下來,幾個一次性的密封袋,被我盡數裝到醫用膠袋裏。旁的顧醫生也已經放下了剖屍的刀具。
“這兩具屍體,已經沒有任何呈證價值了,跟蕭醫生知會一聲直接開一份檔案吧。”
講真,雖然食屍鬼這一說很荒謬,但其實在我心底仍舊是相信的。只是以前從未發生過這類詭異的事情,而在那晚之後,這種詭異的事情就不間斷的發生。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覺得,就連現在,我都沒從那場夢中醒過來。
我看着那兩具剛被遮蓋起,被啃噬得殘缺襤褸的軀體,“顧醫生以前有處理過類似這種案子的經驗”
顧北冥脫下膠手套,轉身走向盥洗盆。淅瀝的水聲交雜着男人低啞的嗓音徐徐入耳,“在美國csi犯罪現場鑑證科的時候,這種事情時常都會發生。”
屍體無緣無故被啃食的事情,時常發生
我沉沉的泄了口氣,“但在我們這片領土,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就更別說要新開一個留底的檔案。
所謂食屍鬼這件事情,已經告知了有關的上層領導,就此,他們臨時加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碎肉的dna結果最快會在一天後出來。
今天下午下班後,我輾轉了三十多分鐘的地鐵,去了fighting酒吧。
舞臺中央炫色的射燈間距,女人sexy的着裝在不斷隨吵雜的人聲和音樂不斷的扭動着。
濃妝,婀娜,嫵媚,妖嬈好不容易來泡個吧,想着麻醉下自己這幾天敏感多疑的神經,居然還能我他媽今天出門一定是忘看黃曆了
舞臺上,正纏繞着鋼管熱舞的女人,是我兩個月前未戰先捷情敵,麥穗。
此時,我的前男友秦宸,正坐在我三點鐘的方向,眼眸專注的看着舞臺上引起全場一片歡呼雀躍的女人。我彷彿在室內昏暗的酒醉迷糊中,在他眼裏看到了惱怒和無聲隱忍的戾氣。
這一個眼神,大概是要追溯到我剛成爲正式法醫的那一年我毫無節制的喝着一杯
就頂我工時三十塊的血腥瑪麗。
夏淼淼蹙眉一掃桌面上的酒杯,轉而看向我泛潮紅的臉,“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頭疼腦海中涌現着秦宸和我說的話。他說:溫陽,你是個給不了男人激情的女人。
我擡手撫額半瞌着眼眸看向舞臺中央正朝我這邊拋不屑現魅眼的女人,“淼淼,今天大抵是我記事以來,最倒黴的一天。”
淼淼順遂着我足見的視野望了過去,身子瞬時一抖,“我靠。”夏淼淼咬了咬下脣,兩手叉腰聲音帶着幾分溫怒,“我說溫陽,你能不能有些出息”
我囫圇的用左手撓了撓頭髮,望向她癡癡的笑着,“你不會以爲,我在爲那個渣男買醉吧”
不,一定就是。
“最好不是。”說着,夏淼淼俯身就想着把我從軟皮沙發上拽起來,“我帶你回去。”
夏淼淼剛搭上我的手,我就死命用力將手抽了回來,“不回去,回去有什麼好玩的。”
用力過猛淼淼一時沒站穩,直接撲倒動作,將我撲倒在了沙發上。
頓時,我倆在沙發上的上下層疊的曖昧動作,秒秒鐘就成了全場的焦距,男女們目光過於異樣和灼熱,使得夏淼淼慌忙的單膝半跪着就從沙發上起身。
我半側身躺在沙發上,完全沒了起身的力氣,場內目光回移到臺上熱辣的舞姿,麥穗雙腳一個漂亮的倒掛,白皙的雙腿完全裸露在一衆人面前,引得臺下一片歡呼。
我不禁一抹苦笑呵。秦宸說得對,我是個讓男人都覺得安全,根本無法激起男人慾望的女人。
我思緒頓然清醒了許多,我半坐站立起身揚手直接扯下綁在頭上的皮筋和裹在自己身上的防曬衫。
大熱的盛夏,誰他媽下班穿的不是牛仔短褲和吊帶背心
我不知道我酒醉脫衣是怎樣一個景象,總之,就是引來了許多不堪入目的男人目光。
夏淼淼被我豪放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爲我熱的發酒瘋要扒光衣。
“溫陽”夏淼淼直接用雙手大力的試圖將我按坐回沙發,接着另一手便開始撈沙發上的衣服,防曬衫就這麼被她硬性披到了我的雙肩上,她壓低着聲線訓斥道,“你發什麼瘋。”
我眼眸稍顯認真的望着夏淼淼,“你就當我在發酒瘋好了。”
二十六年了。整整二十六年來,我指天發誓我溫陽從未這麼失態過,因爲社會現實,從我小時候開始就沒有任何人給過我失態的權利。
夏淼淼凝望着我豁然清明的眼神,單手直接掀開了剛蓋在我身上的防曬衫,側身拿起我剛未喝完的酒杯,一股腦將烈酒喝淨,沉沉的泄了口,“發吧。”
話落,她手裏攥着我的衣衫直接隨手丟到了沙發上。
我眼見着淼淼從兜裏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某人的電話,扯着嗓子說,“傅曉傑,你趕緊操傢伙過來fighting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