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銅錢劍散發着金光,很耀眼、射進我的眼睛,我根本無法睜開眼。
鮮血已然從顧北冥心口的位置浸滲出來,渲染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妖冶的曼珠沙華。
我呼吸頓時就凝滯住了,一陣很心慌的感覺的沒入進我的心頭
我的淚腺順遂着心酸和不安的感覺,不斷得竄流出來,“顧北冥”
我刻意的將孩子拿開了一些,結果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孩子就被曲南弦搶走了。
可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一手用着全身的力氣,抵着顧北冥的身子,我我基本上是看着曲南弦將我的孩子帶走的。
顧北冥的身子直接往我肩上撲了下來,雙手半摟着我的身軀,我根本沒辦法承受起他身體的力量,直接緊擁着他讓他整個身體藉着我身體的裏,半仰躺在地上。
直到我再次看向他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整張臉都是慘白的,額頭上居然滲出了泛冷的汗珠。
他的呼吸很急,像是有一口氣,根本提不上一樣。
只是,他卻在笑,嘴角一抹微弧笑得有些苦澀。
可這抹笑容,落入在我的心裏,卻像是一根針,直直的插進我心口,很疼、很疼,疼得無法言說的感覺。
他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虛弱無力,隱忍着某種情愫,很濃烈的感覺。
他永攜着冰冷的手掌,帶着輕顫輕撫上我的臉頰,輕聲的喊着我的名字,“溫陽”
我擰着眉頭看着他,只覺得被他觸碰的臉頰,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尖刀,正在凌遲劃破我肌膚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過這麼難受的感覺。
“溫陽,我很高興,你在爲我哭”
他說話說到最後的幾字音節,基本上就已經是含糊不清了。
顧北冥直接嗆聲,咳嗽了兩聲,咳嗽間血就被咳出來了,澗在我的衣服上,全都是一灘血跡。
眼淚模糊了我看事物清晰的視線,一直不受控地奪眶而出。
淚水順遂着我的臉龐,打落在他的手上,我兩手緊攥着他的衣服。
然後他就一直在哪裏說,“溫陽,別哭”
我手帶着幾分顫抖,轉而緊握住他的手腕,“告訴我,你告訴我究竟要怎樣才能幫你。”
“我送你去醫院,我送你醫院”我咬着牙說,說些就想要將他的手直接搭在我的肩上,他冰冷的手卻直接滑了下去。
“溫陽,我把有關於你自己和孩子的祕密告訴你。”
“不要說”我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顧北冥,你說你要告訴我前因後果但是不是現在,我現在不要聽。”
我說話間,他就想要擡手來擦我的眼淚,可是我發現他根本沒有力氣,無論他怎仰用力,他的手卻不能很好的擡不起來。
我直接拉起他冰涼的手掌,放在我的臉上,“不要離開我,我不想要你離開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讓我感覺他的呼吸都快要慢慢滯怠了
最後,他只說了一句,“ only one。”
我錯愕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句話在你18歲的時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忽然間笑了起來。
但是這抹笑容,帶着一抹苦楚,“好好活下去”
我懂了,one for you,我的唯一。
他似乎說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說,藉着他就沉沉閉上了雙眼。
我的手還攥着他的手腕,冷的
等我溢不住的眼淚,再次滴在他的身上時,我陡然間發現,我的眼淚,居然直接就從他的身上穿透過去了。
我整個人都怔了怔,直接伸手輕撫了過去,結果他的身子,居然是虛空的。
我整個人頓時就懵了,我的手不自覺的緊攥起來,等我只不過半秒眨眼的時間。
顧北冥,居然直接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的眼淚還掛在臉上,腦子卻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我的耳邊一直有呼嘯的冷風,在我耳邊凌遲過,只覺得心口悶悶的,一時間全部疑惑都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爲什麼,曲南弦突然之間向顧北冥動手了。
他們明明沒有交鋒過,而且曲南弦告訴我,在這個空間維度,存在着一種食屍的生物,而這種生物他不瞭解。
我的心猛然間一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不知道被曲南弦帶到哪去了
我單手擦拭掉眼淚,半撐着自己的身體預備着起身。
只是我雙腿因爲蹲久了,很痠痛乏累,我雙眼的視網膜基本上全都是金星,整個人感覺到大腦供血不足,什麼東西都看不清。
等我在暈眩中回神過來,自己不知道爲什麼,神奇的居然雙腳就落在了黃色的細沙上,剛好莫過腳踝的清泉。
黃泉路。
緊接着,一抹男聲開始在我耳邊縈繞,這抹男聲帶着股我很熟悉的音色。
他讓我走過去。
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順遂這抹男聲,莫名其妙地沿黃泉路慢渡。
我不是第一次踏上黃泉路了,只是這一次的路,兩岸都是綠油油一片,曼珠沙華的綠葉。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我剛想環顧四周,確認我現在身處的環境,然後直接就是一抹女聲洛伊的聲音,就回蕩在了我的耳蝸邊,“黃泉路上莫回頭。”
我死了麼爲什麼會無端端,直接踏上了黃泉路,雖然心裏有着各種困惑,但是,我心底卻有幾分期冀的期盼,步伐一直沿路往前走。
欲往前走,我的視野很快就變得開闊起來,直至我能夠在我所處的這個上,看到一座拱形橋和一條黑河。
忘川河、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