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結婚很早,有些早得或許還沒真正長大成一個女生。
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二十六歲原是我的一個結,只是這是一個死結,很難被解開。
猶記得,1995年,周星馳和朱茵主演的電影大話西遊在香港公映,當時票房不佳,而在1997年,纔在內地高校和網絡流竄迅速走紅並且風靡經久。
一個月光寶盒,承載了至尊寶的全部希望,他無非是希望時光能夠倒流,拯救自己心愛之人,挽救失去的愛情。
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神奇的月光寶盒。
就如同此時的顧北冥一般,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顧北冥或許希望能夠改變一些讓他抱憾的過往。
至少此時的我,是這麼想的。
我深切的知道,自己此時是在夢中,雖然這個夢讓我羞愧難當,但是我卻感受到那時的他,對這時的我,是抱着怎樣的一種深情厚誼。
並且我仍舊想要知道,夢裏我可以知道,有關我和他前世的所有事情
可是這個夢卻不受控的斷了,我恍惚睜眼時,已經是入夜的天色了,柔和的月光漫散在我身上,很舒服,似乎還有那麼隱晦的力量暗藏在月光中,讓我變得異常的興奮、激動我似乎越來越喜歡月光了。
我不懼怕陽光,但是我卻喜歡月光,這是我對自己的某個認知。
我醒了,然後發現漫黑的室內,某個身影朝我湊近。
我餘光迷朦的朝着黑影望了一眼,轉而側身面相窗邊,閉上了眼睛。
緊接着,我聽到了一聲男音的調侃,“醒了還要裝睡”
裝睡我可沒要裝睡。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卻沒有說話。
我總覺得,我知道一些東西的,至少,如果他親口告訴我,他並非正常人,我都覺得我完完全全可以接受,但是記憶,卻總有一道不可觸及的防線,讓我衝不破那道邊防線。
顧北冥徑自在我的病牀邊坐了坐下來,牀有些微下沉的跡象,我感覺到了。
“溫陽,你想知道,我們的過去”他問我。
我不知道他說的過去,是那段久遠模糊的過去,還是流轉經年不遠的過去。
我回他一句,陳述,“你不想讓我知道。”
或許我們的過去,就是一個瘋子和一個高職位人,智商、身份懸殊。
就像是現在,我是一個對過往一概不知的傻子,而他是一個企業的某總。
我想他的確是不想讓我知道的,畢竟,如果我那場夢是真的,那麼那將是一道不可以提及的創傷。
突地,一隻冰冷的手輕撫在了我側身的肩膀上,我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
再然後,我只感他怎麼一個翻身就上了牀榻,撫在我肩膀上的手緊了些。
我意
識的想要遠離開他的身子,沒有理由。
他問我,我沒有回答他,直接一隻手撐着牀沿邊,半坐起身,“我不想睡了。”
感覺睡太多,人都變得愚鈍了。
他也緊跟着我的身體,佔據了小半邊的位置坐了起來。
“肚子餓嘛”他問我。
然後,我徑自感受了一下,好像不餓。
接着月光,照得清我的模樣,估計他是看清楚了我此時表情的意思,纔開口道,“既然不餓也不想睡,就聽我給你講故事,嗯”
見我沒有迴應,他兩手又很親暱的搭上了我的雙肩,並且還刻意幫他自己調整了下位置。
他執意要我躺下,躺在他的腰腹上,我擰不過他只好就着他的意躺在他的腰腹上。
他說,他要給我講故事他給我講的故事,正正好就是真實發生的。
他用了一個故事很通俗的開頭,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地方,房屋都是陳舊破碎的青苔瓦片,院裏院外都鋪設着青石路面,常常是坑坑窪窪,入初夏天的下雨天一腳踩下去,水花四濺的。而且院裏全都種滿了芳香四溢的桂花樹,青石砌成的宅子,佇立在風雨中,平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嗯,我記得。
我夢中的那個宅子,就是青苔瓦片蓋的屋頂,雖是青石板鋪的路,但,卻是坑坑窪窪的不太平整。
他一邊說着這一段話,我也一邊想着,但是,他冠冕堂皇的話卻突然停止了。
我心生出幾分疑惑,頭微微頷起,問他,“怎麼不講了”
我對上了他的眼眸,看到他笑了,神態有些漫不經心,目光卻有着隱隱的深沉。
接着微亮的月光,看着他的容顏,我心裏居然有些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的故事繼續,“就是在那個雨天,我見着了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告白,那個女子很漂亮,好像是當地的村花。那年她十七歲,而那個男人很難看,如果他們在一起了,那感覺就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噗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腦補,村花,鮮花插牛糞的詞彙,一個一個的往外冒。
結果沒忍住直接就笑出了聲,按照他那樣說,那個男人應該是個醜八怪,並且各種醜字標籤。
哪有這樣講故事的明明已經構造出了一個詩情畫意的畫面,又要組建這麼猥瑣的人物形象。
古風,夾帶現代詞彙的用詞、
我還以爲,他是要主動訴說,那首歌詞裏的景象。
他的手掌找準了我的臉頰,用拇指不時的輕輕摩挲過,冰冰涼涼的很不舒服。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了,深圳在熬完了秋意濃的深秋之後,輾轉至初冬,夜裏有些微涼。
過了挺久的時間,我見他都沒有說話,只是手掌,一直不安分的輕撫着我的臉龐。
我感到有些憋屈,忍不住問他,“我們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