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老太太正蹲在院子的菜園裏忙活着,我難以想象那樣一位理應多人伺候着的老太太,晚年生活竟然會過得如此平凡。
一處宅院,一片菜園,頹顯得歡喜自在。
直到老太太看到我和顧北冥的身影,才停下了手中,忙着種下種子的活兒。
顧北冥本是輕握着我的手稍稍緊了些,“叫奶奶。”
這是我第一次見顧老太太,上一次顧安壽辰她老人家並沒有去,原因不明。
看樣子她是個很慈祥的人。
我臉上不得不掛着一抹笑容,輕輕的叫了聲,“奶奶。”
顧老太太並沒有應話,而是對顧北冥說,“你們先在這等着,等會兒我忙完就跟你們走。”
顧北冥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但是他卻用眼神示意我幫一幫老太太,我知道的,他是想要我通過某些方式方法,幫助我更加多時間的和老太太相處。
沒想着怎麼處理我和他孃親間的關係,卻想着讓老太太如何接受我,真是個壞心眼的男人。
“奶奶,我來幫您”我的話帶着抹不確定。
老太太忽然擡頭看着我,開口說道,“櫃子裏有套子,問阿冥,他知道在哪兒。”
沒想到老太太這一句話,倒是還倒出些男人是個孝順孫子。
我回以老太太一個笑,她並沒有用什麼所謂的套子,防護住自己的手,所以,我也索性徒手就這麼從奶奶和爺爺那時相互一板一眼的現學現賣。
老太太沒有表態,鋤頭挖鬆土,還不時的會用到手來四兩撥千斤。
我也學着老太太的方式,幫種子刨土挖坑,原本白皙的雙手,一轉成了沾滿泥土的泥垢手。
老太太還將放在硬土上的一個苗給拔了出來,側眸看着我,問,“味道怎樣”
本來我只嗅到了一些泥土的味道,但是我自然清楚,老太太問的味道,並不是是指泥土味,所以我又湊近了些許,嗅了嗅。
轉而,我很坦白的將我想說的原話,告訴給她聽,“泥味還有一股子辣味。”
我這樣的回答,似乎正中老太太的下懷,她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嘴裏似乎還低喃了句,傻姑娘。
“這是姜苗,自然是有些辣味的如果你不怕辣的話,等會給你帶着一些早前挖到的回去喫,”最後,老太太又說了句,“這姜,是好東西。”
“我喜歡,我喜歡吃薑的奶奶。”
姜是個好東西,以前爺爺也常常這麼說。
坐馬車去顧家,老太太還未適應春裏的涼,簾子泛起了幾絲涼氣
可是老太太卻像是無比的享受一般,獨自一人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着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
只是這被顧北冥看到了,蹙了蹙眉頭,卻也多說什麼,倒是我不知是不是有些多事了。<
我用着很淡很淡的聲音,低低的在老太太的耳邊低聲說,“奶奶,您就在車裏這麼睡,到時候頭會疼的。”
老太太聽到了我的聲音,驀然的睜開了眼睛,滿腹褶皺的臉上卻是仿如眉眼如畫,嘴角掛着抹淡淡的笑。
陽光明媚的春天,顧家雖然外表看似古樸,內裏卻是無比的奢華,好比許多戰國時期餘留下來的物件。
就如今看來也是價值不菲。
再到院子內,滿院的花草十分引人注目。
感覺不過幾日的時間,就像是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顧家了,這次我早已早早的準備好了禮物,送給姑姑。
其實單憑老太太肯來姑姑的壽宴,就能看得出,其實老太太應該是極其喜歡姑姑的。
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的等待着上菜喫飯,這個過程,我全程都有注意着顧北冥的一舉一動,可是他此時就猶如是真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臉上始終掛着笑容。
菜上完,老太太十分熱情的帶頭祝姑姑身體健康,闔家歡樂。
我們緊跟着一一都給姑姑敬酒,像是我們這樣得,只能以茶代酒。
轉而,老太太的一句話,就把我給推上了風口浪尖,“小姑娘第一次來咱們顧家,難免會有些拘謹,不好意思夾菜也沒關係,阿冥,你幫她夾一下。”
“”就老太太剛說的話可以看出,她似乎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只是這一道才,有一位我們都並不知道的成份在裏面,是酒。
因爲我在菜餚裏聞到了,一陣酒香味,這盤辣子雞的確用了些許米酒提香。
我禮貌性的對老太太說了聲,謝謝,可是卻並沒有動筷子。
可是老太太見了,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本泛着微笑的臉也瞬間收了起來,開口問我說,“不喜歡喫辣”
我是喜歡喫辣的,在我說我喜歡吃薑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暴露了,所以如果我不喫的話,或許,老太太心裏會有些不高興的。
我笑着回答她說,“不奶奶,我很喜歡喫辣的。”
說着,那塊辣子雞便被我喫進肚子裏去了
一頓生日宴,我也害怕擾了姑姑的喜氣,但是我的身上明顯已經開始泛癢了。
我必須要想些什麼辦法,才能脫身,否則不僅僅會給姑姑丟臉,就連顧北冥也
中途我藉故去茅廁,我便眼神示意他,直接明說我要走了。
顧北冥神色稍稍變了變,“是因爲剛剛那個辣子雞”
我看着他不說話,“我要先離開了,但今天是姑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就暫時留在這,顧北冥,不要讓我和你共同失了禮數。”
本來,顧北冥就不太待見姑姑,如今我再一走,怕是
所以,我只能道一句意味深長,讓他自己去捉摸體會,一個我和他,這樣的形容,無疑透顯着我倆的關係親密。
他大抵,是不會讓我和他失禮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