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認可,李嫂更加開心,親自夾菜到顧佳音的碗裏,“喜歡就多喫一點,你看你瘦得。”
“嗯嗯。”
顧佳音一邊點頭,一邊接過李嫂夾來的菜,喫得分外滿足,一張小臉鋪滿了愉悅。
餐廳裏充滿了溫馨。
盛千馳從樓上下來,還在樓梯上就聽到了餐廳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顧佳音的聲音清晰婉轉,讓他有一瞬間的錯覺,自重逢以來,他第一次聽到她如此沒有任何雜質的笑聲。
沒有冷誚,也沒有諷刺。
他刻意放緩了步子,將這一段距離,儘可能地拉長。
當他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餐桌邊喫得一臉滿足的女人,此刻的她,卸去了防備和冷凜,彎彎的眉眼,水潤的臉蛋,無一不在詮釋一個小女人的幸福。
原來她這麼容易滿足。
只是替她找回來一位曾經親近的下人,她就會笑得彷彿飄上了雲端。
她的笑晃了他的眼睛。
李嫂和顧佳音聊得很愉快,因爲曾經無比親近,她們之間也沒有多少規矩,聊着聊着她就也坐了下來,不停地給顧佳音夾菜。
當眼角的餘光瞥見矗立在門口的英俊高大的男人時,李嫂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規矩地向後退了兩步,心跳節節攀升。
一個僕人與主人同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在盛家這樣的大豪門之家,是罪。
“馳少爺。”李嫂低頭恭敬地打了招呼,緊張得手心都是汗漬。
顧佳音看了看李嫂,轉過身也看到了盛千馳,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竟沒有等他喫飯。
破天荒的,男人並沒有介意,甚至脣角還勾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優雅地向前踱步,在顧佳音身邊坐了下來,低眸睨着她,“怎麼樣,對我家的新廚娘還滿意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帶着沙沙的磁感,像溪流一樣,繞着餐廳緩緩漾開,任誰也聽得出,他心情不錯。
李嫂深深地鬆了口氣,趕緊爲盛千馳盛了一碗飯,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馳少爺,要喝酒嗎”
盛千馳一直睨着顧佳音紅潤的側臉,“你要喝嗎”
“好啊。”顧佳音欣然接受了提議,因爲今天是個值得開心的日子。
盛千馳眸子裏的笑意,突然多得溢了出來,轉頭對李嫂吩咐,“去酒庫取一瓶與今天菜餚相配的上好葡萄酒。”
李嫂不懂葡萄酒,不知哪一種才與今天的菜餚相配,於是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顧佳音。
顧佳音眉眼彎彎,隨即報上了酒名。
李嫂欣然而去。
一個男人在真心寵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每一個眼神都是溫柔的,李嫂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分明,心中不禁升起絲絲暖意。
不多時,李嫂將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和醒酒瓶用銀製酒架呈了上來,依照嚴格的程序,打開了木塞,將酒液倒入了醒酒瓶,頓時醇香四溢。
盛千馳將醒酒瓶拿過來,放到自己的手邊,吩咐僕人,“你們都下去吧。”
sp;李嫂帶着僕人全部退出了餐廳。
若大的空間只屬於兩個人。
盛千馳親自從酒架上取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顧佳音,一杯夾在自己的指尖。
品酒師的職業病,喝酒之前,總要細細品評一番,顧佳音就是如此。
她將酒杯托起,舉至適當的高度,觀看顏色,搖了搖,再次觀看。
“色澤不錯。”
她緩緩勾脣,本能地忽略了身旁男人越來越灼熱的目光。
剛要舉杯品嚐,酒杯卻被旁邊伸來的大手奪了去,詫異地轉頭,便看到男人優雅地舉起酒杯,紅色的酒液便進入了他的口中。
剛要指責,男人英俊的臉便壓了下來,接着熟悉的脣便印上了她的。
酒液度入她的口中,男人的舌尖輕輕一劃,便迫使她嚥了下去。
她已經處於惱羞成怒的邊緣,他卻意猶未盡,扣着她的後腦勺,在她的脣上輾轉反側,寬厚的胸膛一再地切近,將她困在了坐椅裏。
噁心。
顧佳音皺着眉,伸手向外推身上的男人,可他動也不動。
纏綿而悠長的吻。
餐廳裏的溫度都在不斷地攀升。
五分鐘後,他終於鬆開了她,卻捨不得分離,貼着她的脣瓣,看着她在他的懷裏嬌喘微微。
她的臉蛋上鋪了一層水潤的嫣紅,不知是被他吻得,還是氣得。
他卻是無比愉悅的,性感的薄脣勾着淺淺的笑弧,貼着她的臉頰低聲呢喃,“什麼年份”
顧佳音的確是生氣的,沒有辦法用其它的手段來表達她的不滿,於是猛地咬住了他的下脣,力度大到很快就嚐到了血腥味。
可他,不惱,也沒有生氣,而是還給她新一波霸道的吻。
血腥味混着酒的醇香,瀰漫在脣齒之間,給這一個綿長的熱吻增添了狂野的味道。
這一吻再結束,顧佳音喘息得更加厲害,水潤的紅脣飽滿得鮮豔欲滴。
盛千馳饜足地舔了舔脣,貼着她的脣瓣,將自己的鼻息和脣息都噴在她的臉上,“還咬嗎繼續,今天允許你對我的脣爲所欲爲。”
“無恥。”
盛千馳低低地笑了起來,她這副鮮潤氣惱的模樣,極大地取悅了他,“做我的女人,佳音。”
這句話,他已經不知說過多少遍了,每一次他都懷着莫大的期待,希望她在他的溫柔攻勢下,就點頭了。
可是,她每一次都讓他失望。
這一次,也一樣。
只見她緋色的花一樣的脣瓣一張一合,吐出了兩個他非常不願意聽到的字眼,“做夢。”
盛千馳挑了挑眉,有些無奈,“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嗯怎麼對你好,你都是油鹽不進,到底要怎樣,嗯”
“幫我找到李嫂,就想要我乖乖做你的女人,你的成本是有多低”
盛千馳自然沒指望因爲李嫂,她就會答應他,突然想問問,她到底想要什麼,要什麼給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爲這個問題問過兩次了,她兩次都無比清晰地說,她要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