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女人,讓他糾結了一下午,又尋了一晚上,可她,卻在這裏,風姿無限地跳着勁爆的舞,將她的美展示給那麼多男人看。

    看着臺下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看着她,甚至高喊着挑逗的口號,他心中壓抑着的怒火,像是燃起了燎原的慾望,獵獵地焚燒他的身體。

    這個女人,她什麼都不做,他都時刻想把她打包藏起來,不讓任何一個除他之外的男人看到,可她,居然主動走上這個骯髒的舞臺,撫首弄姿,展示給這麼多男人看。

    該死

    盛千馳的臉色陰沉得像是潑了濃墨,眸色之下,更像是洶涌起如墨的暗流。

    他大步走入舞池,粗魯地扯開正在狂亂舞動的人,引得那些人臉色陡變,但憤怒的瞬間看到是他,便又不敢作聲,乖乖地低下了頭。

    莫鈞大驚失色,趕緊上前幫他開路。

    身體虛弱,又被怒火攻心,馳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吃不了兜着走。

    莫鈞跟了盛千馳很多年,做事風格雷厲果敢,很快便將人羣強硬地打開了一條通道。

    起初還有人抗議,但當看到是盛千馳時,全都不敢作聲,自動向後退,讓出道路。

    這時,dj也識趣地停止了聒噪的音樂。

    顧佳音與陸惜婭跳得正嗨,不明所以,音樂驟停,都感覺不盡興,當意識到情況時,盛千馳已經穿過通道,走到了舞臺之下。

    陸惜婭驚訝地張了張嘴,既而擔憂地看身顧佳音,而顧佳音卻是隨意地抹了抹流到眼角的汗滴,歪着頭隨意地看着臺下的男人,甚至脣角還扯出了嫵媚的笑意。

    她就是想讓他抓狂,想讓他怒。

    而他,也沒有讓她失望,他怒到了極點。

    眸光陰鷙,一身暗霾,凌厲的視線似乎要將她盯出兩個洞來。

    臺上女人的表情讓他更怒,盛千馳咬着牙,一字一字清晰地命令,“你給我下來”

    所有人都安靜地圍觀,誰也不敢弄出一點動靜,盛千馳冷酷嗜血的名號,麗城無人不知。

    可顧佳音卻不將他的陰鷙放在眼裏,甚至還優雅地解開了領口處的兩顆釦子,以此來釋放因熱舞而浮起的熱意。

    這個舉動刺激了盛千馳,他雙手搭在舞臺邊緣,一個縱身躍上了舞臺。

    虛弱的身體,被這個舉動,拉得晃了晃,眼前一片黑,差點暈過去。

    不過,他終是咬着牙穩住了身體。

    臺下的人沒有看出一絲異樣,但顧佳音面對着他,看到了他的艱難和閉眼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下沉了一下。

    在他晃的那一瞬間,她差一點奔過去扶他,但她忍住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臉色難堪到了極致,冰寒的氣場席捲了整片舞臺。

    臺下的人都捏了把汗,再看顧佳音,都認爲她是即將落入魔爪的小獸。

    惹怒了盛千馳的人,沒有好下場,連死似乎都是最好的選擇。

    空間在漠寒中凝固。

    盛千馳冷冷地看着離他足有十步之遙的女人,冰冷吐字,“過來。”

    倘若不是他身體虛弱,他一定已經衝過去將她抓過來,但此刻,他怕多走一步都會讓他莫名暈厥。

    可顧佳音沒有理會他。

    只見她優雅地歪了下頭,修長白

    皙的手指抿了抿耳邊的碎髮,“馳少自己跳吧,不奉陪了,再見。”

    說着,她拉起陸惜婭的手,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中,大步向舞臺下走。

    盛千馳心中的怒火已經要破體而出了。

    莫鈞擔憂地想上去攙扶他,可還不待他行動,盛千馳已經大步向顧佳音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以爲那個作死的女人少不了挨一頓收拾,然而

    高大的男人闊步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拉過來,既而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還是公主抱。

    滿滿的男友力,還有陽剛氣息。

    一身冰寒,卻也掩飾不住那一抹寵溺。

    這很不盛千馳。

    所有人的眼睛都掉到了地上。

    因爲被抱得突然,顧佳音本能地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待反應過來,第一認知是反抗,可是男人的話壓了下來,“別鬧了,回家,我還沒有喫飯。”

    那聲音聽似冰冷凌厲,卻怎麼也讓人忽視不了那一絲委屈。

    就像一個不被妻子在意的男人,控訴她不給做飯讓他餓肚子,卻自己跑出來瘋玩。

    所有人的頭頂飛過一羣烏鴉。

    莫鈞更是無奈地挑了挑眉。

    陸惜婭站在一旁像是傻掉了。

    顧佳音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恃寵而驕了,乖乖地讓他抱着,下了舞臺,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直到坐進了盛千馳的車裏。

    他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後排座上。

    男人的身體似乎真的太虛弱了,抱了她這一路,額頭上已經鋪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顧佳音睨着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不想就此屈服,她一定要見藍躍。

    盛千馳鑽進車裏,挨着她坐下來,擡手捏着眉心,休息了好一會,才聲音不大不小地命令,“以後不許跳那種舞。”

    確切地說,是不許在那樣的場合跳那樣的舞,她若願意跳給他一個人看,他非常開心。

    但他現在,沒力氣說後半句話。

    顧佳音冷漠地別開臉,“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我們已經結束關係了,你沒權利管我,我現在就是跟別的男人尚牀,你也沒資格過問。”

    跟別的男人尚牀

    盛千馳真想掐死這個女人,“顧佳音,越說越來勁是不是不把我氣得狠狠收拾你一頓你就不罷休是不是”

    “難道我說錯了”顧佳音雲淡風輕的模樣,懶懶散散地笑了,“馳少你當初說過,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也不會讓別人打你的臉。”

    她轉頭輕蔑地睨着他,“兩個月的契約結束,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你卻還像狗皮膏藥一樣纏着不放,還真是讓人倒胃口,馳少你這臉,真是自打得啪啪響。”

    盛千馳,“”

    這女人真是鐵了心要氣死他,她說話還能再惡毒一點嗎

    不過,他沒有發作,而是努力剋制自己,收斂一身的下一秒就可能蓬勃而發的怒意,閉着眼睛,擰着眉心沉默。

    他已經不想在將她推離他的路上,愈行愈遠。

    五分鐘後,他的情緒趨於平靜,淡淡地問,“就這麼想見藍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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