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瑤一邊擺弄着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迴應,“有什麼奇怪的”

    經紀人,“你不覺得裴念晨轉變得太突然了嗎”

    秦雪瑤頓了一下,其實她也的確覺得裴念晨轉變得毫無道理,他之前是那麼厭惡她,一度逼着她把孩子拿掉。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願意做個駝鳥,“這有什麼,他那天拉着我去做產檢,知道是個兒子,就一心對我好,承諾娶我進門了。”

    經紀人還是擰着眉擔憂,“雪瑤,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你跟我說說,那天都做了哪些檢查”

    秦雪瑤把產檢項目一一說了一遍。

    經紀人突然臉色大變,“你都懷孕七個月了,怎麼還做羊水穿刺,這完全沒有意義了,一般都是在懷孕20左右才做這項檢查的。”

    秦雪瑤根本不懂這些,一聽經紀人這麼說了,臉色也突然蒼白起來,“你什麼意思”

    經紀人急得來回踱步,“雪瑤啊,我猜裴念晨安排你做羊水穿刺,最大的目的就是做親子鑑定。”

    秦雪瑤本來緊張的心情,突然放鬆了,不禁笑了起來,“我還以爲什麼讓你這麼緊張呢,原來是這個,就算他是想做親子鑑定,那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個孩子絕對是他的,我跟湯普森做的時候,他可是戴了套的。”

    經紀人凝眉思考了一會,“雪瑤,你除了跟湯普森和裴念晨做過,就沒跟過其他男人”

    秦雪瑤又恢復了原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做過,但是呢,在我懷上孩子的那個月,就跟湯普森和裴念晨做過,所以這孩子肯定是裴念晨的。”

    經紀人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裴念晨的所做所爲,終是覺得心裏沒底,“雪瑤,你確定湯普森每次都戴套了”

    秦雪瑤仔細想了想,“應該是吧。”

    她真的有兩次是不確定的,湯普森那個人需求很旺盛,她陪他的時候,有時一晚上他會要好幾次,有兩次她直接暈了過去,醒來時她也沒問他後來有沒有戴套。

    經紀人又急得不行,“你看你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孩子一旦是湯普森的,那就是個黑孩子,你說如果被媒體曝光,你以後還能在娛樂圈混嗎”

    他惱恨地拍了拍大腿,“你就徹底完了”

    “你想想,裴念晨之前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想要你,突然轉變態度,一定是鑑定出孩子不是他的,他是要你生下這個孩子,徹底毀了你。”

    聽經紀人這麼說,秦雪瑤也突然嚇得臉色蒼白,但還是做最後的自我安慰,“這孩子不可能是湯普森的,念晨他只是突然想對孩子負責了而已。”

    經紀人急得一把拍在秦雪瑤的腦袋上,“走,我們趕緊祕密找個可靠的醫生,爲你肚子裏的孩子和湯普森做一次親子鑑定,如果孩子的湯普森的,趕緊製造孩子早產死亡的假象。”

    於是,秦雪瑤被經紀人拉着,以去醫院做產檢爲由,祕密抽取羊水做了一次親子鑑定。

    其結果令秦雪瑤如遭雷擊。

    這個孩子居然是湯普森的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這段時間,她還以爲用這個孩子永遠套牢了裴念晨,卻原來他是想徹底

    毀了她。

    她跌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不知所措。

    經紀人終是冷靜的,“雪瑤,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避開裴家人,趕緊做引產手術,把孩子拿掉。”

    “可是,”秦雪瑤很不甘心,“這孩子都已經八個月了,我停滯了演藝事業這麼久,就是爲了平安生下他,就這麼拿掉,太可惜了。”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地勸說,“你還想着生下他,生下他你就萬劫不復了。”

    秦雪瑤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想生下他,我是想讓他在死之前,爲我做點有價值的事。”

    經紀人,“怎麼”

    秦雪瑤緩緩擡頭,眸底迸發出陰冷的光芒,“我要讓顧佳音爲這個孩子陪葬。”

    盛千馳走後,顧佳音踏踏實實地在暮光莊園工作了兩天,又仔仔細細地將別墅內外尋找了一遍,依然沒有泣血璧的蹤影。

    她決定去秦家一趟。

    她去秦家時,正是下午時分,秦軼恆和秦以姝都不在,只有葉芝琳獨自在家。

    秦家的僕人在顧佳音回來的第一天,就見識過她的狠辣,所以無人敢攔她,反而見到她都客客氣氣的。

    顧佳音一路暢行無阻,進入了葉芝琳的房間,並打了一個手勢揮退了僕人。

    葉芝琳正面對落地窗坐在輪椅上,給秦軼恆打電話,“軼恆,我那天與你說的事你做得怎麼樣了”

    電話開着免提,秦軼恆的聲音顧佳音清晰地聽到了,他說,“媽,你要我害死顧佳音,這個”

    “怎麼,你做不到”

    “不是,”秦軼恆的聲音還是很溫潤優雅,只不過透着邪惡之氣,“殺一個顧佳音,對今天的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只是”

    “只是什麼”

    “我想睡她。”秦軼恆直接了當地說,“從她回到麗城的第一天,我就想睡她。”

    葉芝琳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輪椅的扶手,“沒用的東西,居然被美色所迷,你還是我兒子嗎她和顧綺雲一樣,都是下賤女人,都該死,你必須儘快替我除了她,否則我這心永遠不順。”

    還有,她又接着說,“秦正南的案子,你鬥不過顧韶華,那就祕密安排點動作,讓秦正南死在裏面。”

    秦軼恆大概是懶得聽她再說了,於是敷衍地說,“好,我會安排的。”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葉芝琳聽着“嘟嘟嘟”的盲音,氣得有好一會沒有說話,胸口一起一伏的。

    “葉芝琳”顧佳音學着顧綺雲的音色,音色冷冷地低喚了葉芝琳一聲。

    這一聲呼喚,直接讓葉芝琳感覺有陰風從腳下吹過,她嚇得陡然蒼白了臉色,急轉身,儘管眼瞎看不見,還是不停地轉動着眼珠,“誰你是誰”

    顧佳音不說話,只是低低沉沉地笑了,那笑聲更讓葉芝琳覺得像是站在了地獄幽靈的面前一般,全身都如同秋蟬一般噤噤顫抖。

    她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讓她眼睛瞎掉的噩夢般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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