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勳夫婦緊張得不知所措,墨祺硯的貼身助理江桐有過太多次經驗,於是大驚失色,一邊敷衍着蘇伯勳夫婦,一邊快速將墨祺硯扶着上車,同時給墨祺硯的心理醫生安迪娜博士打電話。
“我馬上就到,先安撫他的情緒。”安迪娜快速回復,並囑託了一些事項,收拾了藥箱便飛奔着出門了。
半路上,安迪娜的車與墨祺硯的車相遇。
她像是幹練有素的女兵,利落地下車,開門鑽進了墨祺硯的車裏,拿出各種儀器安在他的身上,監測他的各項指標數據,喂他吃了兩片花,還放了一首特別能安撫人心靈的催眠曲。
就像是聞慣了她身上那股消毒水的氣味,已經處於意識渾沌中的墨祺硯本能地靠了過來,倚進她的懷裏。
安迪娜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龐,眼神專注而深情,“別怕,我會拯救你的,有我在,他不會再出現。”
就像是得到了神母的呵護,墨祺硯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沉沉地閉上了眼睛,睡去了。
江桐狠狠地鬆了口氣,“迪娜,怎麼樣”
安迪娜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經研究出了一套專門針對祺硯殿下的治療方案,一直以來效果都不錯,我會治好他的。”
江桐點點頭,看着安迪娜的眼神有些同情,“你喜歡他這麼多年,卻不敢表白,他差一點娶了蘇小姐,你都不嫉妒不難過嗎”
“妒嫉啊,難過啊,”安迪娜大方地承認,“但是這樣守着他,看着他那麼依賴我,我就很滿足了,不然,我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說着,安迪娜突然笑了,“江桐,他現在不娶蘇佳音了,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江桐笑笑,沒說什麼,祺硯殿下的心思,他猜不準。
安迪娜不是普通的身份,她是蘇黎首富的三千金,本來可以喫喝玩樂,反正有花不完的錢,偏偏跑去苦讀精神科醫學,還考下了博士學位。
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墨祺硯。
墨祺硯剛生病那會,她因與江桐關係匪淺,經常悄悄打聽墨祺硯的情況,有一次江桐說漏了嘴,便將墨祺硯患上了人格分裂症的事情說給了她,從那時起,她便開始學習相關知識,刻苦程度讓江桐都爲之震憾。
五年苦讀,功夫不復有心人,她終於拿到了博士學位,還成功做了墨祺硯的私人主治醫生,當然,這其中有江桐暗中幫忙。
從前,她離他那以遙遠,看一眼都是奢望,現在她離他這麼近,還可以將他抱進懷裏。
夜裏,顧佳音貪婪地倚在盛千馳的懷裏,兩人倚坐在落地窗邊,看着天空上的星星。身邊圍繞着四隻純白色的小狗,還有兩隻墨綠色澤的烏龜。
他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寵溺地看着她,“想要個什麼樣的婚禮。”
“你真的願意陪我永遠定居在蘇黎,再不回麗城了嗎”
“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明顯”
“不是。”
“那還猶豫什麼”
。”顧佳音仰頭看着他,“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是永遠不能離開蘇黎的,你陪着我就等於和你的家人斷了,以後不會後悔嗎”
“不會,”盛千馳很堅定,“我人生這二十幾年來,與我相處時間最多的人是你啊,感情的天平是很輕易就能傾斜的。”
這一點顧佳音相信,他從前總是一個人,“我不想要婚禮。”
盛千馳皺眉,“爲什麼”
“我們悄悄領證就好了,我不想鬧得很大,我怕會影響阿硯。”
墨祺硯是皇儲,他與哪個女人的故事都會被無限放大,顧佳音怕自己作爲伯爵的女兒,舉辦盛大婚禮,會引來媒體的爭相報道,明天的婚禮一旦取消,就會引起輿論的,如果她被曝光,將一還不知要被傳成什麼樣子。
她已經覺得很愧對墨祺硯了,真的不想再給他招致一點點麻煩。
盛千馳理解,但覺得很委屈她,“這樣讓我覺得好委屈自己的老婆。”
“我不在意形式啊,”顧佳音笑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就可以了,婚禮什麼的,不重要。”
盛千馳笑了笑,捏着她的臉蛋沒說話,好吧,他的老婆是個務實派,他接受。
長夜漫漫,他想做點什麼,於是低頭去吻她,她也欣然地仰頭迎接他,但就在兩脣相觸在一起的時候,顧佳音突然不舒服得厲害,站起身便跑進了衛生間。
盛千馳追進衛生間的時候,發現她正趴在馬桶上吐得厲害。
他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怎麼了”
顧佳音搖搖頭,“沒事,也許是喫壞了東西。”
“我們去看醫生吧”
“不要,太晚了,而且我覺得沒事。”
“那我抱你回牀上休息。”
“嗯。”
盛千馳將顧佳音打橫抱起,上樓,進入臥室,將她放在牀上,“怎麼樣,還難受嗎”
顧佳音剛要回答,但一股噁心感再次襲來,她推開他又跑進了臥室的衛生間。
盛千馳追過去,仔細觀察了她的臉色和氣色,若有所思,“佳音,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顧佳音怔了一下,這兩個多月以來,她過得稀裏糊塗的,整天跟着墨祺硯張羅婚事,都沒注意自己的大姨媽已經許久不曾來了。
難道她懷孕了
兩人相視了幾秒,盛千馳突然笑了,“我們是不是有寶寶了”
顧佳音忍着笑,“有可能。”
盛千馳傾身將她抱起來,“去醫院。”
這一次,顧佳音沒有反對。
盛千馳親自收拾了東西,打電話喚回了僕人,照顧佳佳和馳小二一家,還有龜哥龜妹,他則是將顧佳音抱上車,一路飛奔去醫院。
深夜的醫院,人員稀少,盛千馳很快掛了號,醫生爲顧佳音做了詳細檢查,最後得出結論,“恭喜,您懷孕兩個多月了。”
盛千馳與顧佳音就像是被人突然餵了一顆糖,臉上同時綻開了璀璨的笑意,但醫生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同時怔在當場,震驚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