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夏淺淺租房的樓下。
黑色的宴卡停在花壇旁邊。
席謹成率先下車,小跑着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拉開車門。
然後,一臉紳士的向坐在車裏的夏淺淺伸出手。
夏淺淺遲疑了一下。
伸手扶了下席謹成的手,緩步下車。
席謹成關上車門,疾步追上夏淺淺。
目光深邃,聲音沉靜:“我送你上去”
夏淺淺遲疑的抿了抿脣,一臉的不好意思:“席醫生,不用了,讓你送我回來,已經很麻煩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未了。
夏淺淺忽然歪頭,一臉輕鬆:“每天讓席醫生跟我一起,在我媽面前假扮情侶,就已經很麻煩你了哪能再讓你天天送我回家啊,要是將來讓你的正牌女友知道了,因爲這件事跟你鬧分手,那我就真的是罪人了必竟,我們假裝在交往,只是不想讓我媽爲我擔心,影響到我媽的治療,沒有別的意思”
夏淺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黑靜眸底滑過一絲失落。
席謹成靜了一下。
薄脣淡抿着,目光沉靜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這才輕輕點了點頭,並不勉強:“那好吧你自己上去,我在這裏看着你”
夏淺淺努力揚起一絲笑容,感激衝他笑笑,這才緩步電樓跑去。
夏淺淺上樓,席謹成卻沒有就此離開。
點了支菸,席謹成靠着宴卡,緩緩的吸着。
直到夏淺淺家窗口的燈光亮起,這纔將手裏的香菸從嘴裏拿下,用乾淨修長的手指夾着,仰着一張輪廓分明的冷峻五官,一臉失神望着窗口的燈光,若有所思的出神。
直到指尖一疼,席謹成猛的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煙已已燃盡已燙到手指
伸手開燈,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
剛纔還一臉輕鬆,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夏淺淺,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抽乾了似的。
忽然就全身無力的靠在門板上,順着門板緩緩的滑落。
然後,任由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將胸埋在雙膝之間,瘦削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
夏淺淺這才擡起滿是淚跡的臉來,一片淚光中,視線模糊的看着桌上那把已經乾枯了,卻一直沒捨得仍的藍色玫瑰。
這把藍色玫瑰,是上次北尚忻和席謹成一起到她家裏來的那次,席謹成送的。
雖然已經枯掉了,可是,這三個月來,可是,放在哪兒,夏淺淺一直都沒捨得扔。
視線模糊的看着那把已然枯掉的藍玫瑰,三個月前那個晚上,北尚忻將自己壓在沙發上,對自己的話恍惚間又響在了耳邊。
“夏淺淺,全明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已經同居了,不如,我們明天就登記結婚吧”
“夏淺淺,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你不嫁我,你還想嫁誰”
“夏淺淺,我想讓你明正言順的正爲我的太太,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
那天晚上,北尚忻俯身,低頭,墨眸深邃,表情認真,不顧一切的一下子將自己吻住的親密畫面,和他今天抱着那個女孩子,彷彿不認識自己般,頭也不回的從自己面前走近的畫面,形成鮮明的對比,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胸腔下心臟的位置,忽然劇烈的抽搐起來,無比尖銳的疼痛起來。
幾點冰冷的水珠,直直的砸在地上。
夏淺淺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忽然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
幾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抱起那把枯萎的玫瑰,連同掉在桌上的花瓣,一股腦兒,全都扔進垃圾筒。
她不要了,通統都不要了
接下來的幾天。
夏淺淺將全身心都放到工作當中,每天都忙於做採訪,寫稿子。
空餘時間,不是到醫院去探望夏母,便是到“武極”道館去練習跆拳道,讓自己整個徹底的忙碌起來,不讓自己胡思亂思。
這天,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看時間還早,夏淺淺便約了鍾凌微到一起到“武極”練習跆拳道。
兩人剛剛走出金額週刊編輯部的辦公大樓,夏淺淺忽然想起,還有一分重要的資料忘了帶,只得折回辦公室去取。
取了資料,剛剛走出大廳,遠遠的,只見公交站臺上,鍾凌微正在和一名身形高壯的男人在爭吵。
那名高壯男人和鍾凌微拉扯了一會,一把就將鍾凌微的手上的皮包強行給搶了過去。
飛快的翻出包裏面所有的錢,男人一臉嫌棄有將包往地上重重一扔。
然後,伸手
一把抓住鍾凌微的胳膊,表情陰鷙:“死丫頭,怎麼才這麼一點錢你一個月的工資那麼多,全拿去養外面的那些野男人了”
臉色難看的往後一縮,一臉害怕的用力抽着被男人緊緊抓住的手臂,氣得差點哭了出來:“你胡說什麼啊你整天就和道賭錢,我一個月的工資,全都被你拿走了我就這麼點生活費了,哪裏還有那麼多錢給你啊”
“你們雜誌社採訪的對象,不都是那些有錢有勢的大老闆嗎你在這裏做了這麼久的編輯,我就不信,你沒勾搭上幾個有錢的男人沒錢,就去給我借,要是晚上回來再拿不出錢,看我不剝了你的皮”男人表情陰鷙,惡狠狠的說了幾句。
鍾凌微被那男人伸手用力一推,一下子就推得摔倒在地上,男人拿下了錢,連看都沒看鐘凌微一眼,轉身飛快的穿過街道,匆匆走了。
遠遠的,見鍾凌微手掌擦傷,一臉疼痛皺着眉頭捂着手掌,半天都站不起來。
夏淺淺驚了一驚。
幾步跑下臺階,穿過街道,跑上站臺,一臉擔心的將鍾凌微扶了起來。
看着鍾凌微擦傷嚴重的手掌,夏淺淺一臉擔心:“凌微,你沒事吧我馬上幫你報警”
夏淺淺剛剛拿出手機,準備報警,鍾凌微卻一臉感激的看着她,搖了搖頭。
“不用了,淺淺謝謝你”鍾凌微臉色難看,聲音抖動,帶着絲哭腔,“剛纔那個人是我哥”
從來沒聽鍾凌微提起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哥哥。
夏淺淺微微一愣,目露疑惑。
鍾凌微似乎不願意多提這個哥哥的事情。
吸了吸鼻子,忽然努力的勾起一抹輕鬆的笑容。
伸手一把勾住夏淺淺的胳膊:“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們還是快點去武極道館吧把跆拳道學好,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了”
既然鍾凌微不願意說,夏淺淺也不好多問。
這時,正好一輛公交在站臺前停下,兩人趕緊一起上了車。
十分鐘後。
“武極”道館。
夏淺淺和鍾凌微兩人,剛剛找好跆拳道服走進道館,便席謹成在和幾個學員比試。
因爲席謹成是這家道館館長的朋友,所以,經常會來這家道館來練習。
當初夏淺淺說她想學跆拳道防身,也是席謹成將自己介紹過來的。
席謹成的身形本來就非常的高大修長,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腰上繫着條黑色的帶子,越發顯得人高腿長。
輪廓分明,氣質倨傲,沉穩冷峻,很快便吸引了一大堆女學員的注意。
別看席謹成是醫生,那雙乾淨修長的手,出招凌厲迅速,彷彿帶着一股懾人的氣勢,那幾名跟他比式的學員,很多快便有些招架不住。
一個氣勢十足側踢,便將一名學員踢飛出去。
圍觀的女學員,立即發出一陣激動的尖叫聲。
就連鍾凌微,也不禁發出一陣陣好帥的感嘆聲。
見夏淺淺穿着跆拳道服務在一旁觀看。
席謹成向她輕輕點了點頭,和對打的學員彎腰相互行了個禮。
這才邁着筆直的步子,直接朝夏淺淺走了過來:“夏小姐,今天館長不在,讓我過來幫他帶一天課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今天我來做一天你的師父”
夏淺淺今天才知道,席謹成竟然是跆拳道的黑段帶高手。
夏淺淺還沒開口,鍾凌微已經笑嘻嘻開口:“好啊,好啊有黑段帶的高手親手教,我們哪敢嫌棄啊求之不得呢”
兩人交談一會,然後,授課旋即開始。
練習了好一會兒,有一個動作,夏淺淺一連做得不倒位。
席謹成淡脣淡抿一下。
忽然緩步走過去,神色坦然的從夏淺淺的身後,一隻手扶了扶住夏淺淺的手臂,一隻輕輕拍在夏淺淺的腰際,手把手的親教她這個動作
而此時。
跆拳道館外。
一輛深藍的商務車忽然從外面緩緩駛過。
“尚忻哥,上次你帶我去東方御宴喫的紅酒龍蝦我真的好喜歡,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喫吧”方清雅挽着北尚忻的手臂,笑語盈盈。
“好”北尚忻笑意慵懶答應一聲,“一會我們就去”
擡起頭來,無意識的朝車窗外看了一眼。
視線穿過一家跆拳道館乾淨明亮的落地窗。
忽然就看到館場內,穿着一身跆拳道服的席謹成,幾乎是胸口貼着夏淺淺的後背,站在夏淺淺的身後,隻手扶着夏淺淺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側放在夏淺淺的腰上。
深湛如墨的瞳眸猛的顫了一顫。
北尚忻棱角分明的性感薄脣,忽然間用力抿起,崩緊成線。
一股讓人不寒而粟的冰冷氣息,瞬間從男人身的上鋪天蓋地的散發出來,一瞬間充斥了整個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