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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花事

    第二天方浪跟趙野很早就來了,這兩人來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穿着一件藍色帶亮片的裙子站在門口等着兩人。

    剛剛發育的身體與身上的衣服並不算搭,但因爲強裝出來的成熟也不算是太突兀。

    趙野老遠看到眼睛就放光了,我嬌媚地衝他笑了笑,這樣的笑是阿蝶最擅長的,微微上翹着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看起來特別得讓人舒心。

    我學不到阿蝶那麼自然,但也有幾分神似,用來對付這些人也足夠了。

    方浪破天荒沒有兇我,對我好言好語的,還跟趙野誇着我越來越水靈了,末了還附在了趙野的耳邊跟他說,他昨天做過一次,那簡直了,快要成仙了。

    趙野有些迫不及待急忙摟着我去了房間。

    剛剛一進房間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摟着我就開始親。

    我擋住了他,跟他說我們要不要玩點花樣

    趙野一聽就樂了,用小指勾着我的下巴,問我要玩什麼花樣。

    “趙哥,我買了一件衣服,挺好看的,我要不要穿給你看看。”

    言語帶着羞澀,又帶着一絲溫柔,立馬讓趙野充滿了期待,讓我趕快去換上。

    我當着他的面,褪下了我的衣服,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整個過程,他坐在牀上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眼睛裏充滿了情慾的火花。

    我穿好了以後,他才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勾起了我的下巴,罵了我一句妖精。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脣,裝作羞澀,有些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放在什麼地方。

    “其實我是第一次這麼穿,也不知道趙哥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

    此時的趙野已經癲狂了,尤其是看着我這幅又羞澀又性感的模樣,兩種模樣相加,讓他忍不住想要立馬把我壓在身下。

    一個吻落在了我的臉頰上,一股充滿菸酒味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我忍住心裏一陣陣噁心,把他又推回到了牀上,一隻手拉着他的領帶,讓他別急啊。

    趙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問我還要做什麼

    “我跟着電視學了一段舞,跳給趙哥看吧,你不要誤會,我是真的喜歡你,打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就喜歡你。”

    趙野有些懵,這種話他經常從煙花女子的口中聽到,不過他明白煙花柳巷的女子多無真情,無非就是騙你口袋裏的錢,你就是讓他叫你爸爸都願意,別說喜歡了。

    可是此時他看着我卻迷糊了。

    那小眼神羞答答的,動作不算嫺熟,可以看出拼命在討好,什麼人才會讓一個女孩子這麼費力去討好一個男人

    喜歡一個人

    在我身上趙野突然找回了初戀的感覺,尤其是我配上我這張還涉世未深的臉,讓他突然就心動了。

    注視到他眼中的光芒之後,我衝他粲然一笑,然後開始扭動着自己的身子。

    丁字褲後面有一小塊兔毛,胸前只被兩塊兔毛給遮住,肚臍露了出來,每每一走動一步,無論上面,還是下面都會春光乍泄。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這件兔女郎的衣服本來還有挺多料的,但是我依照自己的感覺,把它改成了這個樣子。

    那時候我不懂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是一種本能指引着我去做。

    在看慣了阿蝶怎麼勾引男人,不管我承不承認,那些東西都對我有影響。

    隔壁的紅姨也經常會給我講一些男人的德行,儘管我不喜歡聽,但她總是絮絮叨叨地跟我說着那些某某用什麼手段勾引了誰,成爲了哪個哪個會所的頭牌,一晚上多少多少錢。

    紅姨把這些當成笑談,並經常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紅姨原來是家境不錯人家的女兒,讀過不少書,是這一片兒少數肚子裏有墨水的紅姐兒。

    年輕的時候爲了愛奮不顧身,那個是一個青年才俊,風流儒雅,寫的一手好詩好文,可惜拿得出手的才華填不飽肚子,丈母孃也是全力反對這門她所看不看好的婚事,偌大的一個城市的才俊,怎麼也不是這樣的一個窮小子所能登大雅之堂的。

    各種哭鬧之後還是反對,最後還剩一條道兒可選直接私奔吧。美滿的願望和浪漫的故事,架不住離不開茶米油鹽醬醋茶的現實生活,貧賤夫妻百事哀。

    爭吵,和好,爭吵,買醉,和好,爭吵,打架,和好,爭吵。生活彷彿陷入了一個爭吵與和好的怪圈裏了。

    曾經那麼親密的人,從看星星談到詩詞歌賦到創造生活,這本是一個像所有年輕人所規劃好的未來一樣,最終以慘淡結局收場。

    後來,那個青年才俊遇到

    了某報的知名女記者,一來二去,和女記者由陌生到熟悉,但是昔日熟悉的人,日漸陌生了。

    有一次他喝醉了,回到家又是一頓爭吵。待他睡着之後,她默默地幫他脫掉白色襯衫,換上睡衣。

    生活再怎麼不如意,但是他還會記得在喝醉的時候回到家裏,他還記得她,這就夠了。

    但是拿在手裏的那件白色的襯衫彷彿在嘲笑着她。那件白色襯衫的領子內側,有一個玫紅色的口紅印子。領子上殘存着茉莉香氣。

    那一刻,她的內心彷彿被巨石砸過,一下一下,那麼沉痛。他說過不會離開她的,無論遇到什麼。

    玫紅色的口紅,茉莉味香水,那個女記者。成熟而有女人味,事業有成。

    尋死覓活,只是窮途末路之後無可奈何的延續。

    一旦鐵了心要離開的人,總是會想盡辦法離開。

    在一個清晨,紅姨醒來發現,他離開了,帶走了這些年兩個人所有的積蓄。

    京城一朵如花的女子,從此踏入了歡場,一場笙歌,一唱就是半輩子。

    紅姨是一個不幸的女人,阿蝶也是。

    她們是一場花事,曾經轟轟烈烈地綻放在紅塵渡口,有人經過,那一刻看對了眼,就低下頭,任人採擷了,以爲找到了過河的船,還來不及擁抱新鮮的太陽,便已經枯萎。

    一個永遠停在船上,正是肆意渲染美的年紀,卻來一場猛烈的冰雹,在毫不留情的摧拉枯朽中枯萎,花瓣還是最麼的模樣,但是已經又幹又皺的,沒了水分和靈氣。

    有人說,家庭的命運會延續,一代一代。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走阿蝶走過的那條路。

    那麼沉悶,那麼痛苦。

    但我現在確實是在走這條路,而且越來越遠,遠到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房間裏面有一根我纏着梅姐給做的鋼管,我學着之前在電視裏看到的舞女的動作,圍着鋼管,將自己的腿纏繞了上去。

    努力扭動的腰肢,像蛇一樣纏繞着鋼管,他看的愉悅,嘴角輕輕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我不斷的靠着鋼管做出男女之間互動時的動作,令他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

    嘴裏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魅惑極了,趙野拍了拍手掌,一個勁叫着好,最終他再也忍不住了,把我撲倒在了牀上,他並沒有脫掉我的衣服,就隔着我的衣服撫摸着我的身體。

    猛的一個衝刺,我被他貫穿,身體在牀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配合着他的喘息,我們兩個人身上都像是淋了一場雨似得,汗水將我們包裹,他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我成功地俘獲了趙野的心。

    趙野在我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夜。

    髮廊裏很少有男人包夜的,一般一兩個小時能搞定的事,男人們都不會再多花錢的,除非他們喜歡這個女人,希望跟她呆在一起。

    我年輕,漂亮,而且還會恰當好處地勾引人,最重要的是我那一聲聲羞澀的呼喚,用趙野的話說,我一開口就把他的心都叫化了。

    其實我不會這樣叫人的,我只是把他想象成了劉亞琛,那個狠心拋棄我的少年。

    以前我就是這麼叫他的,用盡了所有的柔情,可最終那場柔情卻成了笑話。

    趙野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七百塊。

    讓我自己買點好喫的,他晚上再來看我。

    我接過那錢,噙着淚水,又把錢還給他了。

    “趙哥,我不圖你的錢,你只要經常能看看我就成了。”

    趙野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把將我擁入了懷中,又從包裏掏出了三百塊,跟我說讓我等着他。

    我還想把錢還給他,可是他說我要是再犟,他就生氣了。

    我一聽就笑了,甜甜地喊了一聲謝謝趙哥。

    “你就這麼謝的啊。”趙野調戲着我。

    我明白他的示意,有些害羞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說着他壞。

    趙野越看我的模樣越是喜歡,掀開了被子又跟我纏綿了一番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趙野走了之後,我把那一千塊藏在我牀底下一隻臭鞋裏,那鞋子是之前住這個房間的姑娘留下的,上面撲了一層灰,放在角落裏壓根不起眼。

    數着手裏的錢,我突然有些興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我現在一定要多掙錢,攢錢,等着我把方浪給弄倒之後,我就回去,我要給阿蝶買一口好的棺材,風風光光地讓她重新下葬。

    給她買好多紙紮的丫頭,車子,房子,還要給她燒好多好多東西。

    讓她死後仍有榮焉,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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