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打傷的傷痕紅紅腫腫的,好幾天都沒有消下去,但這並不影響我的生意,那些男人在看到我脫光衣服之後,整個人會突然變得興奮,然後狠狠欺上來。
幻想着做他們的英雄。
趙野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當時我還有一個客人在樓上。
梅姐上來催過一次,在過道上喊着,“趙野在下面等着呢。”
雖然沒有明說潛在的意思,但我當然明白該怎麼做,趙野是髮廊的常客,這幾個月沒有少給這裏送錢,當然得罪不得。
使了一些小手段刺激着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想要他儘快結束,但沒有想到的是身上的這個男人越來越興奮,一次完了,還要接着來一次。
我一聽就附在他的耳朵邊溫柔地跟他說着要是再來一次的話就超時了,超時還要加錢,不划算,不如下次再來吧。
那個男人留着絡腮鬍子,微胖,看起來十分兇,一聽我說這話就不樂意了,“啥意思啊,加錢就加錢唄,爺未必還加不起這點小錢。”
我急忙說着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爲他省錢呢
“不用,你伺候好我就行了。”說着這個絡腮男人就把我翻了一個身,讓我整個人爬在了牀上,十分野蠻地從後面進了去。
毫無預兆地侵入,疼地我呲牙咧嘴的,感覺到我的掙扎之後,這個男人更是興奮,拍打着我的屁股,劇烈地運動起來,整張牀都差點被震烈了。
疼得不行,不過我的腦子是清楚的,一想到趙野還在下面就心急。
趙雪兒一直對趙野虎視眈眈的,之前好幾次趁着我有客人的時候就差點把人給我搶了去,沒有想到現在又讓她鑽了空子。
這趙野出手大方,而且有權有勢的,本來就是來找個樂子,我還真怕一會兒他就被趙雪兒那個小妖精給勾走了。
好不容易等這個客人結束了之後,我急匆匆到了樓下,找着趙野的身影,但梅姐給我使了一個眼神,指指樓上,告訴我趙雪兒已經把人給帶進去了。
我咬住了嘴脣,心裏想着補救的辦法,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該怎麼辦。
倒是其他幾個小姐在我跟前說着趙雪兒的不是,罵趙雪兒搶人啥的,她們平日都不怎麼喜歡趙雪兒,趙雪兒挺聰明的,也傍着兩個有錢的主兒,仗着那幾個主,平日裏在髮廊裏耀武揚武的,一般人都不放在眼裏。
也因爲這樣的性格惹到了其他幾個小姐,本來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比較多,整日也就在太陽底下說着是非,然後搶槍男人,不像後來我去了真正的夜場之後,纔是步步驚心,一句話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那纔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我沒有理另外幾個人的話,而是在心裏盤算着怎麼把趙野給搶回來,我是怕趙野被搶走,雖然他只是玩我,但我需要這麼一個人,至少有他在,方浪不會太過分。
想了想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回去之後我並沒有把門給關緊,而是躲在了房間裏開始唱歌。
簡單的情歌,是阿蝶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唱的,她在沒有犯毒癮或者沒有客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蹲在窗臺上,把自己蜷縮成一隻貓的模樣,靜靜地蹲在那裏唱歌。
林深時見鹿
海藍時見鯨
夢醒時見你
可我
樹深時霧起
海深時浪涌
夢醒時夜續
不見鹿
不見鯨
也不見你
歌聲悽悽婉婉,帶着哀怨,帶着期盼,不是高潮迭起的模樣,像是一首情詩娓娓道來,輕易就唱進了人的心裏。
我學着阿蝶,唱着這首歌,調子記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就編,好在我的聲音還算好聽,上天給了我一個悽慘的身世,在其他地方倒沒有虧待我,給我一張姣好的臉,還有一副好嗓音。
我的歌聲飄出了房間,飄到了過道上,最後飄到了趙雪兒的房間裏,傳到了趙野的耳朵裏。
這是趙野第一次聽我唱歌,聽了之後全身一激盪,立馬想起了我那副可人的小模樣,推開了趙雪兒,走到了我的房間裏。
我一看到趙野,立馬就鑽進了他的懷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他也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隔絕了門口那道怨毒的眼神。
小別勝新婚,我跟趙野大概有一個星期沒見了,他一看見我立馬就折騰了一個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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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在我這呆了三天,餓了就叫外賣,飽了就拼命跟我做,累了就摟着我睡覺。
這種膩歪也引起了趙雪兒的不滿,整日在過道里指桑罵槐,藉機罵我,我裝作沒聽到。
三天之後,趙野給了我三千塊,給了梅姐八百塊。
梅姐特別高興,我也高興,畢竟賺錢啊。
不過我還是藏了一個心眼,給自己留了一千塊,只把剩下的兩千塊交給了方浪,方浪接過錢之後,唯一一次沒有打我,拿着錢得意洋洋地誇了我兩句能幹,然後就屁顛屁顛地去了賭場。
而這個時候,幾個小姐妹也在跟前鬧着,我這幾天賺了錢,還是請大傢伙喫一頓唄。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讓大家晚上早點收工,我請大家出去喫燒烤。
趙雪兒在旁邊一聽這話就切了一聲,罵了一句,“不就是一隻會賣騷,會打鳴的母雞嗎不知道嘚瑟啥”
我沒有搭理她,也沒有請她一起去,我沒有偶像劇女主角的胸懷,可以對自己的敵人無限寬容。
梅姐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大家也沒有正經聚過,晚點的時候就跟着我們一起出去了。
梅姐做主給要了特別多的酒,提議說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啊,大傢伙也都挺高興地說着好。
喝着喝着不少姐妹就哭了,或者是想家,或者是傷心。
能做這個的,都有自己的傷心事,雯雯是因爲當時家裏爸爸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而她啥也不會,最後只能做這行了,到現在借的錢都沒有還清,她只能接着做這個,到現在家裏都不知道這事。
玲玲是被人拐賣的,後來嫁給了一個山裏的老頭,老頭死了之後,人家把她趕了出來,那時候她也年輕,只有十五歲,差點餓死街頭的時候,是梅姐救了她,所以就來了這。
而歡兒是因爲一個男人,男人好喫懶做,不上進,她過不了苦日子,最窮的時候,兩個人三天滴米未進,最後她迫不得已來做的這行。
她不住這,晚上還要回去,男人也會來接,不過臉色都不好,尤其是看到那些男人盯着歡兒看的時候更是氣得不行,好幾次想要衝上去打人,但是想着錢又忍住了。
回去之後狠狠折磨着歡兒,歡兒經常來上班的時候全身都是傷,我們都說過她好幾次,這種男人不值得,讓她離開他,但她捨不得,說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歡兒是愛他的,儘管那個男人又矮又醜,但因爲曾經給過歡兒一點溫暖,就足夠讓歡兒記到現在,而小姐其實是最怕寂寞跟孤獨的了。
在髮廊體現不出來,可是當我去夜場的時候,那裏的小姐身價都高,很多都包有鴨子。
客人玩她們,那她們就玩鴨子,心裏的壓力總要用一種方式去釋放。
歡兒的那種感覺我懂,曾經我也是這麼小心翼翼對劉亞琛的,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
十幾歲的年紀,是最容易衝動的,喜歡上一個人奮不顧身。
我沒有勸歡兒,倒酒跟歡兒碰杯,祝福大家都好好地過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很能喝,好幾個姐妹都喝得臉紅脖子粗了,可我還很冷靜,越喝越清醒。
梅姐也能喝,她看着我這個模樣也有些驚訝,不過也開心,嚷着說店裏的丫頭都沒有出息,每次出來喫飯到最後都是她一個自己喝,現在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喝的主了。
我也高興,在接觸之後我也挺喜歡梅姐的,能跟她好好喝兩杯也覺得不錯。
喝到最後,另外幾個姐妹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埋怨着生活的不容易。
我不哭,梅姐也沒有哭。
到後來我喝高興了,端起酒杯對姐妹們說着,“哭什麼啊,有什麼好哭的,咱們應該高興啊,至少還活着不是嗎不瞞你們說,今天是我的生日,過了今天,我沈怡就十七歲了,十七歲了啊。”
“操他奶奶的,我他媽到了十七歲才知道,人活着真是一件不錯的事,來,我們幹,乾杯。”
梅姐聽了之後沒心沒肺地笑着,點了一根菸讓我嚐嚐,說這玩意好,我十七歲了,可以抽了。
我第一次見梅姐的時候,她就抽菸,那模樣挺好看的,髮廊裏好幾個姐妹也抽,我一直沒碰,主要是覺得自己不會抽,萬一出洋相了,丟人。
但此時看着大家都醉的七歪八倒的,我沒有猶豫地接過梅姐手中的煙。
咳咳咳咳,猛吸了一口之後,嗆得我眼淚直流。
媽的,什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