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換了一個位置靠着他,殷笑笑回答着他的問題,“沒有聊什麼,就是剛剛提起一個叫做蘇孃的女人,我好奇就多問了幾句”
言語剛落,景瀝淵就擡眸直直的看着她,那模樣儼然是有幾分緊張的。
殷笑笑卻以爲他的緊張是因爲跟這個女人有着深仇大恨,甚至還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了他的大掌裏輕聲安慰說,“瀝淵,事情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聽鍾嬸說,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墜崖死了嗎我們別計較那麼多了,好不好我不想你生活在仇恨你。”
這話一出來,景瀝淵就知道殷笑笑知道得並不全面,心裏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笑笑”輕喚一聲,景瀝淵忽然就問,“你覺得蘇娘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殷笑笑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反常,說,“是一個很可悲的女人,也是一個很狠心的女人,更是一個骯髒的女人。”
眉頭微蹙,殷笑笑忽然就想起鍾嬸說的那一幕,一羣的乞討者撲上去
作爲一個女人,她不得不說,若是真的遇上這樣的事,她或許就直接就選擇死亡,可是那個女人卻是硬生生的撐了下來,甚至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雖然那個孩子好像死掉了,但是她以自己作爲對象來看,不論她是作爲蘇娘,還是作爲那個孩子,都很難接受者這樣的情況
她不願意別的人觸碰自己,也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裏流着那樣的血統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希望自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的
當骯髒兩個字落進景瀝淵的耳朵裏,他只覺得自己都緊張了氣來,勢必一定要將殷笑笑給護好,不讓她受了一點點的傷害,同時也絕不會讓蘇孃的事情曝光了傷害到她
“如果我是蘇娘,我或許不會繼續活下去,哪怕是爲了報仇我也沒有那樣的勇氣”輕聲說着,殷笑笑的大腦裏卻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也是一個美得驚人的女人,甩甩腦袋丟棄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殷笑笑繼續自言自語的說,“如果我是她的孩子,我覺得我會活得很自卑,心裏或許會扭曲,也或許根本就沒有勇氣活下去”
言語一落,景瀝淵就伸手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裏,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着有她的空氣。
不會的
不會的
他不會讓那樣的情況發生的
一定不會
交際花的孩子本就足夠的受人白眼,還是在這個時代,沒有好一點兒的出身都會讓人覺得低人一等更何況是這樣的更甚至,那還不止只是交際花的孩子那麼簡單,還是交際花在那樣的情況的下不得已生出來的孩子,誰會接受又有誰願意接受
這樣的人,註定就是要受到鄙夷的
殷笑笑以爲景瀝淵因爲蘇娘而想到了他的父母,只是繼續輕聲的安慰着,並沒有多說什麼,蘇娘這個話題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也是這段日子以來的最後一次,等到下一次的提起就已經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後了
t市某家酒店裏。
蘇娘剛剛從浴室裏出來,隨意的裹着浴袍,那模樣怎麼看怎麼的撩人。
電視上正在播放着這幾天她的戰果,當得知沐龍和紫蒲陽失蹤的那一刻她怒得將手裏的紅酒杯都狠狠摔碎在地上,美眸裏滿是憤怒的神采,可當她透過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沐龍和紫蒲陽是栽在自己的女兒手上,並且落了一個那樣的結局時,她又笑了。
她甚至都沒有那個想法去見見他們最後一面,去欣賞一下他們的驚恐,就那麼揚着嘴角在自己的房間裏喝紅酒慶祝,對她而言,沐龍和紫蒲陽有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好得不得了比她讓他們身敗名裂還要好
忽然,蘇娘放在牀上的電話就響了一下,走過去拿起電話看了一眼,蘇娘嘴角的笑越發的妖嬈起來。
她說她美麗的女兒去哪裏了原本是被景瀝淵給藏起來了
不得不說,景瀝淵的這一招走得極好,轉移了沐嫣然和景老太太的目光,同時也耗費了她的時間,要不是她曾經長期在英國流轉,哪裏會那麼快就得到消息殷笑笑根本就不在英國只是不知道沐嫣然跟景老太太要多久才知道
想起那太在醫院裏看見的殷笑笑,蘇娘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冷氣。
一個骯髒不堪的女人,卻偏偏有着一雙那麼澄澈的黑白雙眸,着實令人嫉妒啊
只是,她是不是該好好利用利用她呢
仰頭喝盡一口紅酒,蘇娘轉身就走進
既然這樣,那麼她是不是該將事情給狠狠的鬧大起來好歹讓人們也知道知道,蘇娘不僅沒有死,現在還回來準備報仇了
而她這一次,要鬧就要鬧大的
當房間的門鈴響起的時候,蘇娘嘴角的笑都沒有收起來就去開了門,電視裏還在播放着這幾天的新聞
陳宇神色嚴肅的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戴着大大的鴨舌帽。
蘇娘倚靠着門框就站在門口挑眉看着他,輕聲說,“你倒是來得格外的準時啊。”
冷着一張臉,陳宇直直的看着自己面前他該叫做母親的女人,只覺得自己心裏一陣的哀涼,直到她側身讓自己進去才踏了進去,神色都顯得微微嚴肅起來。
客廳裏,陳宇一進來就看見電視上正在播報的新聞,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蘇娘刻意將電視的聲音調大,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看着,左手手臂上的曼珠沙華妖嬈的綻放着,就彷彿是她的生命一般。
據報道,自景家老太太親自出來告知大家景家跟沐家的聯姻即將在下個月舉行之後,整個景家就陷入了十足的忙碌裏,只是一直被大家猜測的,這一場揚言要比之前景家三少與其前妻的那場婚禮更加的盛大空前的婚禮,目前還沒有得知會在t市最大的酒店十三月舉辦,連帶着饕餮屋也沒有收到消息
就此事,有記者專門去採訪了準新娘沐家大小姐,因爲前段時間自己父母家裏失蹤的事,沐大小姐已經瘦了很大一圈,現在看上去格外的消瘦,被問之是否爲了婚禮上穿禮服的事在煩惱的時候,沐大小姐卻是一臉的茫然
當記者遇上景家大少景瀝博的時候,也上前詢問過這件婚事的情況,卻被告知,不一定能夠辦得比之前的好,但是新聞度絕對會是最高的
電視上,記者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巧簧連連,可看着電視的蘇娘卻是笑了。
“這景瀝淵竟然那麼喜歡殷笑笑就算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也不願意放棄,還真是令我大喫一驚啊”想到景瀝淵,蘇娘笑得越發的開心了,“只是不知道他藏殷笑笑的地方是不是足夠的隱蔽,要是不夠,那不是要出事了”
陳宇一聽這話立馬就瞪大了雙眼
他不知道景瀝淵將殷笑笑藏起來的事,可是現在相對這件事他更關心的是蘇娘到底打算怎麼做她這是要將殷笑笑也拉下手的節奏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厲聲質問着,陳宇的雙眸裏滿是憤怒。
蘇娘笑得花枝招展,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輕聲開口說,“陳宇,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想要將當年的事都一點一點的揭露在所有人面前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對姐姐的傷害有多大她是你的女兒啊,你就真的忍心嗎”憤怒的反駁着,陳宇的眼裏蘇娘已經瘋掉了
“別跟我提女兒,我這一輩都沒有孩子,包括你也不是我的孩子”蘇娘沉着臉輕聲說,頓時屋子裏的氣氛就變得格外的壓抑深沉,說,“你跟殷笑笑都是孽種,不過你比她好一些而已,你是我賣給別人不得已生下的孩子,而殷笑笑根本就是一個骯髒的存在”
陳宇怒得想要上前直接給她一巴掌,可是卻根本動彈不得
蘇娘
不論怎麼樣,是他的母親啊
冷漠的看着陳宇,蘇娘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站起身任由那寬大的浴袍遮掩不住玲瓏的身段,蘇娘香肩外露的輕聲說,“陳宇,我要你將殷笑笑親自帶到我的面前來,只要你將她帶到景瀝淵跟沐嫣然的結婚典禮上來,我要讓她知道所有的事,我也要讓殷家身敗名裂,這樣以後我可以以後都不再管你,也不會再碰你身邊的人”
陳宇差點沒有笑出來
用一個殷笑笑換取整個世界的和平,難道不好嗎
這些年他曾經被多少的人騷擾,多少次險象重生裏逃出生天,都是因爲蘇娘
他不曾怪過她,可是現在她卻用這個當做條件在跟他談
要說不心寒是假的,垂眸低低的笑着,陳宇的眼眶都微微溼潤了。
將殷笑笑帶到景瀝淵跟沐嫣然的結婚典禮上,然後她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殷笑笑的身世,加上景瀝淵結婚的打擊,殷笑笑真的能撐下去嗎
第一次,陳宇覺得自己的幾乎要被人被逼瘋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不那麼做,蘇娘也總是有辦法讓殷笑笑知道她該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