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都敢做,並且做得天衣無縫殷笑笑你覺得景瀝淵有什麼本事,可以將我送到監牢裏”蘇娘大聲的笑着說,整個人笑得身子顫抖着倚靠着身後的牆壁,眼裏都要笑出淚水來,“當時的景瀝淵,一個屁大點兒的孩子,他知道什麼就算他現在在t市隻手遮天那又怎麼樣有本事他就送我進去”

    對於五年前的事,蘇娘有着足夠的信心不會出事

    殷笑笑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並沒有回答蘇孃的話,只是認真的觀察着她的神情。

    蘇娘笑夠了之後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單手撐着身後的窗戶,輕聲說,“殷笑笑,我們打個賭,看看是誰先出事”

    說罷,也不給殷笑笑說話的機會徑直就轉身離開了醫院裏。

    身後的殷笑笑一直到蘇孃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才狠狠鬆了一口氣,細細看一下她的額頭上甚至都有了細密的冷汗痕跡。

    蘇娘

    一個多年前可以在被t市所有人圍追堵截的情況下逃走得無影無蹤,五年前可以將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全都送進了監牢裏全身而退,這樣的人,真的不是可以小看的

    站在走廊裏,殷笑笑狠狠鬆了一口氣卻突然就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左邊是蘇孃的離開的方向,右邊是景瀝淵的病房

    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殷笑笑卻是轉身徑直離開了醫院,出門打車徑直往t市最大的墓園去,路上還下車買了一束鮮花。

    白色墓園,t市最大最繁華的墓園。

    景家在這裏買下了一大片的地,裏面埋葬的全都是景家人,周圍很大的範圍裏甚至都沒有別的墓羣,當殷笑笑站在墓園門口的時候,守墓人甚至都不敢輕易放她進去。

    “這位姑娘,你不是景家人,我不能隨意放你進去的。”守墓的老爺爺輕聲說着,攔在殷笑笑面前不敢讓她進去,這份來之不易的飯碗他也不想丟,“這裏面是景家的墓園,你的親人不會在裏面的。”

    殷笑笑手裏捧着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轉身看着面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說,“爺爺,我是景家的媳婦兒,今天第一次來看公公婆婆,請你讓我進去吧。”

    老爺爺不敢隨意放她進去,可是看她一身黑色大衣手裏還捧着花的模樣又似乎真的是來祭奠先人的,只是爲難的站在原地搓着自己的手說,“小姑娘啊,不是我老頭子不讓你進去,只是這幾年的時間裏,景家每天都有人來,要是到時候被撞見了就不好了啊”

    殷笑笑詫異的睜大了雙眸,輕聲問了一句,“每天都有人來”

    誰沒事會每天往墓園裏跑

    “可不是,景家的三少爺啊,從差不多快六年前的時候就每天都會來這裏了”老爺子輕聲嘮叨着,看着殷笑笑爲難的說,“小姑娘,景家有誰是你認識的啊,你這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真是不敢放你進去的,要是景家三少爺來了看見了,我的飯碗就不保了”

    六年前

    六年前她剛剛跟景瀝淵離婚,剛剛懷上景顏希,景瀝淵也剛剛得知她是蘇孃的女兒。

    六年前,一瞬間殷笑笑眼眶都微微紅了。

    那個男人,明明心裏從來都無法放下,可是卻總是在她的面前表現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樣的男人,她要怎樣的死皮賴臉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眼眶裏的淚水狠狠打轉,殷笑笑緊緊手裏的鮮花,擡眸看着老爺爺輕聲說,“爺爺,我是景瀝淵的妻子,我剛剛回國,現在想進去拜祭一下我的公公景元勝和我的婆婆瑞希,請你讓我進去吧”

    當兩個人的名字一出來,老爺爺就愣了一下。

    就算是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景家這位大少爺的,更何況殷笑笑還準確無誤的說出了那位從來都不被景家所承認的兒媳的名字,認認真真的打量了殷笑笑一下,老爺爺才終於是鬆口讓她進去了,只希望今天那景家三少晚點兒來

    道謝之後,殷笑笑作爲景家人第一次踏進景家的墓園。

    大大的墓園裏,成百的墓碑宣示着這個家族的龐大與豪邁,殷笑笑一個個的看過去,終於看見了景元勝和瑞希的墓,景家人雖然不承認瑞希,可是最後還是在景瀝淵的堅持下讓她進入了景家的墓園。

    站在兩位的墓碑前,殷笑笑看着他們面前那塊被跪得平滑的地面,眼裏的淚水忍不住的落下來,很快就模糊了雙眼

    六年。

    要不是她今天突然想到要過來看看,說不定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景瀝淵從六年前知

    道了這件事之後就每天都過來祭奠他的父母,甚至是每一次過來都會跪下,只有長時間的跪才能讓他們面前的那塊土地變得如此的光滑

    殷笑笑放下手裏的花束,顫抖着身子跪在兩位從未見過的先人面前,輕聲開口說,“爸爸,媽媽,我是笑笑”

    冬天的白色墓園,四處都還有未化的雪花的痕跡,甚至地面都微微溼潤着,可是殷笑笑卻彷彿感覺不到一般,就如同這六年來景瀝淵每一次都跪着的模樣跪在他們面前,一字一句的說着,“我是蘇孃的女兒,很抱歉,爸爸媽媽我讓瀝淵那麼難過,我甚至不知道這六年來他每天都飽受着心理的折磨來這裏,我真的以爲,他說不在意就不在意了,可是我卻忘了,他那樣的男人不可能那麼薄情”

    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多情的人,也不是薄情的人。

    看着墓碑上兩張陌生的臉,殷笑笑繼續說,“爸爸媽媽,我是來道歉的,爲我母親道歉,不論怎麼樣我都是她的女兒,這一個事實我無法辯駁,同時我也想要得到你們的諒解,得到你們的祝福,我跟瀝淵之間,好不容易纔走到了今天,我真的不想就那麼放棄”

    即使明知他會很難受,她還是不想放棄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輕聲道歉,殷笑笑嗓音裏濃濃的都是哭腔,除了這一句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不出別的話,殷笑笑就那麼跪在地上哭泣着,偌大的墓園裏只有她的低泣聲,顯得格外的壓抑,一直跪了許久許久殷笑笑纔在老爺爺的擔憂催促下離開了這裏

    回到市區裏,殷笑笑原本打算去接景顏希的,卻被告知於佳慧已經過去接景顏希了,連忙就給於佳慧去了電話。

    “景夫人”電話接通的瞬間,殷笑笑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可還是生疏的叫了一聲,然後問,“顏希是在你那裏嗎”

    於佳慧也格外不習慣這樣生疏的稱呼,卻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說,“恩,顏希今天就在我這裏住吧,瀝淵那裏你照顧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恩,好,我知道了。”對於於佳慧的安排,就算她有意見也不敢隨意開口

    掛斷電話,殷笑笑打車就徑直往醫院裏去,只是剛剛到醫院就看見外面圍着的記者,誰都想要霸佔景瀝淵這個頭條,小心翼翼的從側門進去,殷笑笑徑直往景瀝淵的病房走,卻沒想到還沒有靠近就聽見了一陣陣的聲音。

    “景三少,我才應該是殷家的大小姐,你娶的人不該是我嗎”熟悉的聲音傳來,殷笑笑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殷晴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那麼傻了

    推開門,殷笑笑走進去就彷彿沒有看見她的存在一般,走過去就伸手拿過一邊掛着的衣服丟到牀上,然後就吩咐葛成飛給景瀝淵換衣服說,“這裏蒼蠅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家休養吧,免得到時候許久都好不了”

    一句話,景瀝淵抿着嘴偷笑,乖乖的走到一邊換衣服,留下殷晴給殷笑笑處理。

    轉過身殷笑笑就站在殷晴面前,仰着頭開口,“殷小姐,請問你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許久未見的兩同學相見,這一刻殷晴恨不得將殷笑笑給撕了

    要不是她,她才應該是殷家的大小姐,嫁進景家的人是她,她不止搶了她的身份,還弄得現在整個殷家烏煙瘴氣的

    那天殷笑笑去鬧了一場之後,殷子鎮就消失了一整天,急得家裏人團團轉好在後來殷子鎮回家了,否則李夢都要報警了

    想到這些,殷晴頓時就頤指氣使起來,往前一步靠近殷笑笑說,“殷笑笑,你好意思問我嗎你搶了我殷家大小姐的身份,搶了我的男人,搶了我的女兒,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是你,鳩佔鵲巢,搶了我的身份進而搶走屬於我的一切我今天來這裏,不過是爲了要搶回我自己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五年的驕奢淫逸讓殷晴整個人都變得腐爛起來,五年前的她多少還是有些聰明的,至少不會因爲殷若雲一句話就被挑撥了,現在卻是顯得越來越傻

    說着,殷晴還想說什麼,可殷笑笑卻根本就不想聽下去,徑直就打斷了她,說,“殷晴,記好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殷家的大小姐,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殷家,別隨便亂髮你的脾氣,也別隨便就得罪什麼人,你要景瀝淵,要進景家,隨便你,只要你有本事,但是請你挑好時間跟景瀝淵談,別在醫院裏鬧”

    這裏是南嶼,是景瀝淵工作的地方,她這麼鬧是什麼意思

    被殷笑笑狠狠嗆一下,殷晴臉色都紅了,站在原地狠狠瞪着她也讓她忽然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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