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殷笑笑不敢開口,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不害怕,卻還是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目光迎上去,說,“我常常上頭條,你覺得我眼熟也不出奇。”

    眉梢微挑,倉頭笑而不語,只是看着景瀝淵。

    “倉頭,救我只要你救我,我答應你任何事”森豹一看有同道中人來了,立馬大聲求救,在他看來,這些人裏除了景瀝淵還真沒有誰敢真的動手殺了他,更何況他自己的心理也是極好的,要不是行動不便,也不會被困那麼久了,“救我我給你一千萬,免費提供三年的器官給你”

    倉頭看着森豹揚着嘴角就笑了,葛成飛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嚴肅的看着倉頭。

    若是倉頭答應了,那麼他們或許真的就要火拼了啊

    景瀝淵鳳眸狠狠眯了一下看着倉頭,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兒的反應。

    倉頭擡眸看看景瀝淵,輕聲問,“景三少,考慮得怎麼樣”

    “倉頭,救我我幫你殺了閻王,老子還要用他的器官去喂狗”森豹暴怒着說,對閻王的恨幾乎已經入骨,若不是他,他早就是叱吒一方的人物了“趕緊救”

    瞬間,殷笑笑的眼睛忽的就睜大了,還沒有回過神來耳邊就是一聲槍響,很輕

    啾的一聲,森豹那令人厭煩的聲音就那麼戛然而止

    甚至他最後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倉頭簡單幹脆的幹掉了

    葛成飛下意識的垂眸一看,森豹還睜着那雙憤怒的眼神看着倉頭在數落着他的慢動作,最後一個我字真是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額頭上就多了一個洞

    “他太吵了,不介意吧”倉頭繼續把玩着自己的手槍,輕聲對景瀝淵說,面上始終都掛着笑容,“給你十秒鐘考慮一下,正好現在也安靜了。”

    殷笑笑的心一瞬間就那麼狠狠提了起來,緊張的拽緊景瀝淵的衣服不敢開口說話,而一邊從未見過這樣真刀實槍場面的陳宇也被嚇得不輕,就算森豹是國際通緝犯,可是就那麼說殺就殺了,他真的難以迅速吸收

    話語落下的剎那整個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等着事情的發展。

    倉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槍,一下一下的敲擊着自己的掌心

    一下,兩下,三下

    八下,九下,十下

    第十下敲下去的時候,葛成飛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景瀝淵的面前站了一下,卻被景瀝淵伸手給推開,下一秒就聽見景瀝淵開口,說,“倉頭”

    倉頭的速度很快,正好舉起來對準他們的時候,景瀝淵就說話了。

    眉梢一挑,他微微歪頭看着他們,示意他繼續,槍口卻是對準了殷笑笑

    只是殷笑笑跟景瀝淵本就站在一起,所以這樣乍一眼看還真不知道他對準的是誰,下意識的就會以爲是景瀝淵,可是他們三人都知道不是

    鳳眸危險的眯眯,景瀝淵忽然就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襯衣上的袖口,漫不經心的說,“你想見閻王,很簡單”

    空氣裏的緊張一觸即發,誰也不知道他說出口之後,倉頭會不會收手。

    鳳眸一擡,直直的看着他,說,“他在你身後”

    話語落下的瞬間,倉頭揚起嘴角到底還是開了一槍,速度很快,可是景瀝淵的速度也很快,本就一直準備着的身體比他更快的向着殷笑笑的方向動了一點點的距離,硬生生的承受住了那一槍

    噗

    即使在再輕微的聲音,這一刻殷笑笑也聽見了,她也知道倉頭對準的是自己,原本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是景瀝淵突然一動硬生生的就爲她受了這一槍,子彈直直的打入他的右手胳膊裏

    倉頭仰着頭看看景瀝淵,眉梢挑得高高的,說,“這不過是一點兒警告罷了。”

    說罷,倉頭神色嚴肅的轉身,看着不遠處那向着自己徑直開來的吉普。

    閻王

    他終於可以跟他好好幹一場了

    這一場他等了多久啊

    趁着倉頭的注意力都落到閻王頭上的時候,景瀝淵帶着殷笑笑悄無聲息的從後面退走,本來他們就不是倉頭的目標,得罪景家這樣的事倉頭也不會傻的去做,現在景瀝淵受傷已經算是過了這件事了,要是再繼續就真的麻煩了,所以即使知道他們在撤退,倉頭也不在意,只是直直的看着那向着自己直奔而來的吉普

    閻王啊閻王

    手裏玩弄着手槍的動作越發的快起來,倉頭嘴角的笑也越來越明顯。

    而車上的閻王帶着那張獨屬於他的銀色面具就那麼開着車過來,然後就在

    距離倉頭二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坐在車上看着他

    倉頭帶來的人下意識的就想上前將閻王給圍個水泄不通,可卻因爲沒有倉頭的命令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原地待命。

    “閻王你這龜孫子終於捨得出來了”大喝一聲,倉頭的嗓音裏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上前一步說,“今天我們好好玩兒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具下的薄脣微微一抿,閻王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是吉普車的車前燈格外的耀眼將對面的男人照得格外的清楚。

    突然,不知道是誰對着閻王的車就開了一槍,槍聲這樣的東西就是這樣的,在這樣的氛圍下絕對不能開,一開那就註定只能是一場混戰

    突然,周圍不少的人就對着閻王的車開槍,饒是倉頭在原地大聲呵斥也根本就止不住,人類心裏那對死亡和未知的恐懼弄得他們下意識的就想弄死現場唯一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只有他死了,他們纔是真的安全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一聲聲的槍響此起彼伏

    吉普車的玻璃被打得碎成渣,車上的男人俯下身子避開這一輪的攻擊,手裏也握住了自己的槍,面具下的神色滿是嚴肅,可是一想到那張俏麗的小臉,即使只有一線生機,他也要堵上一把

    熟練的上膛,閻王手裏的槍被握得緊緊的

    倉頭看着突然就彷彿失控的人羣,目光裏滿是憤怒,突然就接觸到一兩張人羣裏陌生的臉孔,神色大變立馬轉身就往停在一邊的森豹的車上衝,目光望着閻王的方向滿是憤怒

    敢設計他

    他真的以爲,他是森豹那個沒有腦子的人

    目光逡巡一下,他發現他帶來的人來參雜了別的人,對着閻王的車在開槍,可是卻總是避開了要害,只是引得周圍的人恐慌起來甚至都不聽他的指揮,等到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精會神的聚集在閻王身上的時候,立馬就有人出來將他們給控制住

    場面被控制的極快,這樣迅速的動作一看就是長期訓練下的

    國際刑警

    目光裏幾乎在噴火,倉頭啓動了車子直直的望着閻王的方向。

    周圍的槍聲停下來,閻王的腰上、左手胳膊上、右邊大腿上到底還是受了傷,要不是他穿着防彈衣,估計現在真的就已經死了,短暫的十幾秒的時間裏,他就已經在鬼門關裏繞了一圈了,驚險而刺激

    偏偏,明明知道周圍的幾十個小嘍嘍都被抓起來了他卻還是不能放心

    迅速坐起身來看着倉頭,兩個人的雙眸裏都是至死方休的決心

    十年

    他十年的臥底生涯,結下的仇人數不勝數,可是卻只有倉頭一個人見過他的臉,原因很簡單,因爲倉頭是跟在他身邊做事的人,等到那場大動盪之後,他便成天帶着一張面具從不在人面前以真面目示人,見過他面目的人大多都已經死了

    得知自己被欺騙,被利用,倉頭幾乎當場就將他給殺了

    兩個人之間的你追我趕就那麼一直持續着,可那個男人卻從未告訴過別人他的身份,道上的人全都以爲他們是私交不好,僅此而已

    一輛吉普,一臉越野,兩輛車相對着打開了車前燈,耀眼得不行

    程世卿出現在現場的時候,一聲警服襯得人越發的帥氣俊朗,目光裏都是嚴肅。

    “倉頭,立刻從車上下來投降”大喝一聲,雪夜裏迴盪的都是這句話。

    突然,倉頭駕駛的越野就進入了蓄勢待發的地步,緩緩向着前方的吉普靠近,而吉普則隨着越野的速度緩緩向後退,本就積雪之後顯得格外滑的道路上一下子顯得格外的危險,可卻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程世卿的目光裏都帶着焦急,看看那坐在吉普里的男人,喉結忍不住的上下滑動一下

    閻王

    沒有得到長官的命令,沒有人會開槍,所有人都舉着槍對着越野裏的男人,目光如炬,儼然就是一羣真真正正見過血腥的男人

    剎那間,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幾乎都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倉頭的越野就那麼對着閻王的吉普直直的衝了過去,速度驚人,而遠處的吉普瞬間掉頭就開始行動,兩輛車突然就在雪夜被封閉的道路上飈了起來

    程世卿立馬上車跟着追過去,後面緊緊跟隨着不少的車,就連景瀝淵的攬勝也在其中

    那個男人,他們都想知道,到底上天是不是厚待他

    辜負了他十年,總歸是該有點補償的吧,或許

    深夜凝固着雪花的道路上,突然就顯得緊張而擁擠起來

    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結局會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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