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恨恨地哼了一聲,撥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不理他。
他又搭上去,在她耳邊問:“不好喫看樣子我喂葡萄的方法不對,晚上重新喂。”
“好喫好喫”付晶急忙說。
他點點頭:“我也覺得好喫。晚上我要喝葡萄酒。”
“葡萄酒”
“恩,特別的葡萄酒”
“混蛋”付晶大吼一聲,被他邪惡的話刺激得哭起來,“柏斯宸你這個混蛋我不要在這裏了,我要離開”
“怎麼又生氣了”柏斯宸追上去,將她抱在懷裏,“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們去喫飯。”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放我走”
“好了我錯了不行嗎”柏斯宸大吼一聲。
付晶一愣,回頭看着他。
他放開她,惱火地說:“去喫飯別讓我一直將就你”
他走進飯廳,付晶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已經在餐桌前坐好的柏斯宇和柏斯容聽到他們的爭吵聲,都不敢說話。
今天喫法國菜,蝸牛和鵝肝,還有莊園自制的葡萄酒。餐具閃閃發亮,看起來十分精緻。柏斯宸鋪好餐巾,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不動的付晶。
付晶突然轉身,往樓上衝去。
柏斯宸騰地站起來,把餐巾往桌上一摔,追了上去。
柏斯容嘆口氣:“都不懂得溫柔。女人要哄啊,他就會吼”
“反正兩個字聽起來差不多。”柏斯宇說。
“他漢語好嗎該不會把這兩個字的意思弄錯了吧”
柏斯宸衝進房間,付晶坐在梳妝檯前,拿着他之前送的那條鑽石項鍊,使勁扯。看到他進來,她愣了一下,拿項鍊在桌上啪啪地摔打了兩下,然後直接往他扔去。
項鍊落在地上,摔成了三截。
這項鍊價值千萬,但柏斯宸最不缺的就是這個,一點也不心疼。對他來說,這跟扔掉一個布娃娃沒區別。
他抱起雙手,看着她:“鬧夠了嗎”
付晶咬住脣,突然委屈地哭了起來。剛剛纔伺候得他通體舒暢,結果她又得到了什麼一句溫柔的話都沒有
她將梳妝檯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趴在上面。
柏斯宸看了他一會兒,轉身離開房間。回到餐廳,他拿起刀叉。柏斯容問:“晶晶呢”
“不管她”
“你怎麼能這樣”
“就是對她太好了”
“神經病簡直不可理喻”柏斯容將盤子一推,“難怪你這些年換了這麼多女人,就沒人能夠長久的你這樣,誰願意呆在你身邊”
“我的事還輪到你來管了”柏斯宸也稀里嘩啦地推開盤子。
廚師鬱悶了:到法國第一天,我做的
菜不好嗎
柏斯宇頭疼地說:“你們能不能先喫飯容容你到底站哪邊,這是你親哥”
柏斯宸突然一愣。付晶不和他在一起他不接受這個可能光是想,他就覺得難受。
柏斯宇和柏斯容喫起來,柏斯宸發了一會兒呆,又推開椅子,往樓上走。
付晶還趴在梳妝檯上哭,他走過去,將她狠狠地抱進懷裏。
付晶靠在他身前,不停地抽噎。
幾分鐘後,他將她狠狠、狠狠地抱了一下,拉起她下樓。付晶沒再掙扎,被動地跟上她。到餐廳後,他給她鋪餐巾、切鵝肝,把刀叉親自塞進她手裏。
“以後餐桌上不要出現葡萄酒。”他說。
他說的漢語,傭人沒聽懂,管家愣了一下,急忙把葡萄酒撤下去。
付晶說:“我沒事。”然後低頭吃了起來。
管家端着葡萄酒停下來,看着柏斯宸。
柏斯宸說:“撤下去。”
“是。”
付晶低着頭,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柏斯宸切菜的動作僵了一下,被她的眼淚弄得難受不已。他放下刀叉,拿餐巾給她擦眼淚。
付晶搶過來,使勁掩住嘴,免得自己發出聲音。過了片刻,她沙啞地說:“我沒事”
柏斯宸手顫了顫,突然間疲憊地靠在椅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到底要怎樣這個女人到底要他怎樣他都不知道怎麼辦,感覺自己要瘋了
柏斯宇和柏斯容互看一眼,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切菜的動作也不敢太重。
付晶見他停下來,也不敢動。
過了片刻,他坐正,再次把叉子放進她手中:“快喫,別餓着。”
付晶低下頭,慢慢地喫起來。
喫完,他率先離開,對柏斯容說:“你帶晶晶散散心。”
“我想早點去學校。”付晶說。
柏斯宸一愣,諱莫如深地看着她。她低下頭,神情哀傷。
柏斯宸雙手輕輕地握成拳,插進褲袋裏,轉身慢慢離開,什麼都沒說。
往常遇到這種事,柏斯容還勸勸付晶,幫大哥說說好話。今天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就好像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外人無法插足。
柏斯容帶付晶散了一會兒步,卻一直沒說話。
回到房裏,時間還很早,付晶不想和柏斯宸住一個房間,但她是客,總不可能叫人再給她安排一個房間。反正現在柏斯宸不在,她不用面對他,也懶得費神去想
她打開行李,找出繪畫本,開始練習素描。
學設計,畫功是基礎。她小的時候沒往這方面發展,初中才開始練習。差不多六年了,還畫得不錯。雖然不能和專業畫畫的相比,但用在珠寶設計上足夠了。
畫了一陣,放在牀上的iphone手機響起。她停下來,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