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人很快離開。

    剛纔熱熱鬧鬧的病房裏,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就只有倚着牆而站的單天翰,以及昏迷不醒的錢多多。

    轉過頭,單天翰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錢多多,窗外的陽光剛好照射進來,淡淡的金色渡了她一臉,但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沉地睡着,隨着旁邊儀器發出的“嘀嘀嘀”聲在氧氣罩裏虛弱地呼吸着。

    看着沉睡的錢多多,單天翰不由地看呆了眼睛。

    她長得真的很像小時候的寧安安。

    小小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淡淡的眉毛,瘦瘦的身體支撐着她平時的活動。明明是個很軟弱的人,卻要佯裝着很堅強,什麼難過都往肚子裏吞

    她們的行爲做法也很像。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你,我總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我明明知道你不是安安,卻總有一種錯覺,你就是她”

    看着昏迷的錢多多,單天翰不知不覺地說着心裏話。

    “”當然回覆單天翰的是錢多多地沉默。

    “追逐了15年,當真正的安安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居然根本對她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一點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疼她,愛她,保護她。我想也許自己一直以來追逐安安,追逐的是15年前的她,那個善良又很倔強地小女孩子。她走了,我的腦海裏就只記得那時候她的模樣了,但是我卻忘了,人也會變15年以後的她真的讓我沒辦法接受”

    現在的寧安安,讓單天翰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成天逛街,美容美髮,挑剔脾氣又刻薄和之前的安安完全不同。

    對於她,單天翰只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對她還有一點感覺,然而現在,單天翰對她也只有一種禮貌。

    一種從小認識的禮貌。

    愛,等待了15年的愛已經完全消失了,甚至單天翰都不想見到她。

    “我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擡頭看着天花板,單天翰嘆了一口氣繼續自言自語。

    “你一定會問我,難道不想她嗎”

    “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她,我不僅不想見到她,反而還希望以後的日子裏也不想見到她”

    “我是不是很虛僞當初沒找到她的時候想方設法想找到她,可是當真實的人就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居然開始厭惡她了”

    “哈,我以爲我們會像小時候那樣,但是我忘了,人會變的”

    “她變了,我也變了。我們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個樣子了。”

    單天翰苦笑,“抱歉,不知不覺把你當成傾訴對象了。讓你聽了我那麼多的內心垃圾。”

    “”低着頭嘆了一口氣,單天翰意識到自己在錢多多身旁坐得時間夠久了。

    萬一有人進來也容易讓人誤會,剛想站起來,但是視線一晃看到錢多多放在牀上的左手。

    在她的左手手背食指和拇指中間,有3個白色的圓形疤痕,雖然已經和其他的皮膚幾乎融合在了一起,看起來也並不是很明顯,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燙傷之後留下的痕跡。

    疤痕很多人都有,但是生在這個位置上的疤痕,卻讓單天翰不得不留意起來。

    他記得在小時候寧安安的左手因爲他的緣故被燙傷,當時起了3個水泡,也因爲這個原因,他被爺爺單景福罵了一頓。

    記憶猶新。

    而眼前這個像極了寧安安的女孩子居然和她一樣,也有一模一樣的疤痕。

    發現這個傷疤,不免讓單天翰開始警覺起來。

    原本準備離去的想法立刻打消,單天翰又重新坐了下去。

    看着昏迷中的錢多多,單天翰越看越覺得她像寧安安,視線不停從錢多多的臉和她的手兩部分來回查看。

    爲什麼錢多多也有這個疤痕

    怎麼那麼巧寧安安有,她居然也有。

    難道只是所謂的剛剛湊巧

    單天翰想那麼相信,但是因爲眼前的錢多多長得實在太像小時候的寧安安,他的視線看着她,腦海裏不停浮現出寧安安小時候的畫面,然後與現在的她重合在一起。

    趁着現在沒人,單天翰開始努力地回想起,寧安安身上還有哪些關鍵部位的印記。

    想了半天,單天翰很失落地發現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寧安安以前住在他家的時候,他總是欺負寧安安,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身上有什麼可以做證據的胎記。

    正在單天翰苦惱的時候,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在小時候,寧安安曾經說過,她的右手手掌在流浪的時候因爲撿垃圾被刀片割開了五釐米的傷口,但是她還很小,手掌也很小,五釐米幾乎是從她的手心這段一直延續到那段,割開了整個手掌。

    那時候家裏的好幾個女傭聽了都難過地流眼淚了。

    不知道過了那麼多年,這手上的傷疤還在不在

    既然想到了,單天翰當然不會就此放棄這個驗證。

    他立刻站起來繞到牀的另外一邊,彎下腰翻開錢多多的右手。

    她的右手打着點滴,因爲藥水的緣故,整個手掌冷得嚇人。單天翰在翻她的右手時,不免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子。

    就彷彿是在昨天,那個時候還只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想不到一轉眼她只能如此安靜地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

    單天翰嘆了一口氣,微微用力,將錢多多的右手翻開。

    她的右手手掌從右到左斜跨着一條大約有十釐米左右的肉色疤痕。它和燙傷不同,燙傷之後會在皮膚上留下不同與常色的疤,但是割傷卻和其他的膚色近似,只是皮膚上微微凸起,就像一條又細又長的肉色蜈蚣趴在她的手上。

    錢多多的這傷是在她六歲時候留下的,雖然是刀片,但是傷口十分深。

    當時如果不是路過的好人看到,很同情這個流浪的小女孩,然後帶她去看醫生,也許這個年紀小小的孩子就算再懂事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不過就算當時有好心人帶她看醫生,封了5針之後,好心人離開她還是不知道如何養傷

    。“”

    兩個人很快離開。

    剛纔熱熱鬧鬧的病房裏,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就只有倚着牆而站的單天翰,以及昏迷不醒的錢多多。

    轉過頭,單天翰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錢多多,窗外的陽光剛好照射進來,淡淡的金色渡了她一臉,但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沉地睡着,隨着旁邊儀器發出的“嘀嘀嘀”聲在氧氣罩裏虛弱地呼吸着。

    看着沉睡的錢多多,單天翰不由地看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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