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過方知情重 >第71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酒店房間裏面有地毯,而且倒在地上的時候,陸南望充當了人肉墊子,時安才免於與地面接觸。兩秒之後,時安回過神來,想要從地上起來,卻發現腰被他緊緊地扣着,幾乎被他強制性地抱在懷中。“陸南望,先起來再說”時安不想以這樣的姿勢躺在玄關這邊,他愛躺在地上是他的事情。“安安”陸南望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摁在他的胸口,“剛纔看到你二叔很難過”男人雖然喝醉了酒,但還是能一語就捕捉到時安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她難過,很難過,就算過去七年,又或者七十年,她都不可能忘記時建林對他們一家做出的傷害。“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他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像五年前她想起那些事,想起父母雙亡,想起哥哥坐牢,痛苦和悲傷涌上心頭。那段時間她徹夜徹夜地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會被噩夢驚醒。是陸南望,每天晚上與她同睡,給她講故事,放音樂,幫她從夢靨當中走出來。他看她驚醒,看她滿頭大汗,對她說: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那時,時安沒哭,在陸南望面前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過。他還是會說,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可是陸南望教過她,就算再委屈再難過,都不要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那會成爲她的軟肋。人一旦有了軟肋,別人就有了可趁之機。所以時安一直都沒哭。她想要證明,時建林對她家造成的傷害,成不了她的軟肋。可偏偏,還是被陸南望給看出來了。“我不想哭。我現在只想把你弄到牀上去,並不想和你躺在地上。”時安很快調整思緒,不想因爲陸南望的一句話就影響了心情。“到牀上去”男人低聲開口,漂浮的聲音想要表達的似乎已經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你的到牀上去,不是我和你一起到牀上去”“到牀上去,一起。”兩個回合之後,時安明白不能和一個醉鬼講理,否則被氣到的是自己。“好,我和你一起到牀上去,所以現在可以起來了嗎”“好。”他語氣中含笑。很滿足的笑,就像幼稚園的小朋友因爲表現優異得到了老師獎勵的小紅花一樣,他陷入這樣單純而又簡單的喜悅當中。得到男人的同意,兩人這才從地上起來,她插好房卡,房間裏面頓時明亮起來。擡頭的瞬間,看到陸南望臉上淺淺的笑,不像他以前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冷笑,男人臉上現在的笑,很真。玄關橘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頰上,像是一道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他渾身渡上了一層金光。不知道是誰說,他本來只是芸芸衆生中普通的一人,只因爲你的喜歡,讓他脫穎而出,成爲人羣當中最亮眼的那一個。正是因爲你的喜歡,讓他變得獨一無二,像是渾身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因爲時安喜歡陸南望,所以對她而言,他是獨一無二的。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他依然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當然,他是她的獨一無二,同樣也是另外一個人的獨一無二。時安收回思緒,準備扶着陸南望去房間,想把他丟到牀上就走。男人卻沒有按照她想去的去臥室,而是捂着嘴,似乎想吐。垃圾桶時安沒來得及去找垃圾桶,就被男人一起帶去了衛生間,他還知道衛生間在哪兒啊進了衛生間,陸南望撐在洗手檯上,將先前在餐廳裏面喝的酒吐了個七七八八。時安只是冷眼看着這場拼酒的始作俑者,早知道會吐成這樣,他還會不會選擇喝那麼多酒自作自受。“安安,熱毛巾”陸南望單手撐着洗手檯,吩咐時安,並且伸出一隻手等着時安給他遞上熱毛巾。時安並沒有理會他的訴求,他自己站在洗手檯那邊,還問她要什麼熱毛巾“毛巾。”男人重複一聲。本想一走了之的時安眉頭微蹙,將架子上的毛巾拿了下來,放在陸南望的手中。和想象中的熱毛巾有點出入但是喝醉酒的男人沒有區分那麼多,擦了擦嘴,便把毛巾丟在一邊。“安安,我想洗澡。”說完,這個男人就開始脫衣服,脫下西裝外套,拎出襯衫下襬,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鈕釦。“祖宗,麻煩你明天醒了再洗行不行”時安連忙制止陸南望,他酒量再好怎麼樣酒品差啊他這個喝醉酒的樣子要是拍成視頻放在網上,保準陸氏集團高冷總裁的人設立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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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受,要洗。”說什麼也阻止不了一個想要洗澡的喝醉酒的男人。“你洗吧,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把他送到房間裏面來已經仁至義盡,還要爲他喝醉酒之後的行爲買單時安現在的耐心沒有那麼好。剛要轉身,卻被男人拉進懷中。猝不及防。“安安你不管我了嗎以後我不喝酒了,嗯我聽話。”他聲音低沉,就在時安的耳邊說着,聲聲傳入時安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時安怔在陸南望的懷中,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回憶漸漸涌上,五年前的某一天晚上,陸南望因爲應酬喝了很多酒,回家之後基本就是現在這種狀態,那天晚上時安和傭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安頓好他。因爲那次醉酒,陸南望發燒在家休息了兩天。時安以不理陸南望爲要挾,以後不准他喝酒,再不然就是不能喝醉。陸南望爲了時安能理他,自然就答應了。他說:我聽話,以後不會再醉酒了。當那些被塵封的往事隨着和陸南望糾纏的加深,一件一件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不知道明天、後天她還會想起什麼讓她動搖的事情來。“我管不了你。”也沒資格再管。“爲什麼”“你結婚了。”“那你更應該管我。”時安淺笑一聲,“你老婆不是我。”“怎麼可能我老婆怎麼不是你你不是時安”時安覺得,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講道理,真的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如果他喝醉酒了認爲時安纔是他的妻子,那麼他明媒正娶的盛淺予應該放在怎麼樣的地位上又將他們的孩子放在什麼地位上如果這是他設想出來的理想世界,那麼他是不是自相矛盾了那麼時安就真的看不明白陸南望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她一直都覺得,人心是比珠寶鑽石更加難鑑定的東西。因爲,隔着肚皮。“安安,我覺得做了好長一個夢,在夢裏,你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和別人結婚還有了孩子,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可笑至極。“你纔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我怎麼怎麼可能和別人結婚還好只是夢一場,夢醒來,你還在。”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那該有多好。夢醒來,她還在洛城,父母健在,哥哥也在身邊,一家四口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那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什麼”陸南望沒有聽到時安說什麼,問了一聲。“我說您可以回牀上歇着了,時間不早了。”“還沒洗澡。”“兩個選擇,一回牀上睡覺,二我把你丟在浴缸裏面。”“睡覺。”如果陸南望能一直像喝醉酒的時候這麼聽話,那她就少了很多生氣的機會。她從陸南望的懷中出來,那人卻還是將身上大半的力氣放在她的身上,沒辦法,時安只能將人送到牀上,着牀就躺,還真是舒服的模樣。時安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準備離開。小手指被人勾住。“安安,別走。”他閉着眼睛,像是無意識說出來的話一樣。時安看了陸南望一眼,而後將手抽回。不走留在這邊等他就醒時安又不傻,知道等他酒醒,肯定記不得發生的一切,她留在這邊等他醒來之後一臉詫異地看着她出現在他的房間裏面她邁着堅定地步伐往門口走去,關上門離開這裏。時安回到房間,徹夜無眠。清晨,陸南望醒來,宿醉之後的頭痛,男人的表情都擰在一起。昨天晚上有印象的,是一起在餐廳裏面喫飯,最後變成他和梁天琛一起喝酒。梁天琛說,誰先醉了誰就離開時安。本來這種毫無意義的拼酒陸南望並不想參加,但是既然那個看起來很有把握的男人非要和他一較高下,他拒絕顯得他怕了他一樣。但是後來,誰贏了他又是怎麼到房間裏面來的毫無印象。陸南望掀開被子下牀,在衛生間裏面找到西裝外套,拿了手機給周易打過去。“查一下樑天琛這個人,資料儘快發到我郵箱。”周易頓了一下,“陸總,您先前說過有關時安的事情,不用再向您彙報。”“”陸南望看着鏡子裏面眉頭皺在一起的男人,“是梁天琛,不是時安。”梁天琛還是時安,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因爲時安,陸南望會去查梁天琛因爲梁天琛以時安丈夫的身份出現,讓他產生了危機感讓他開始擔心向來對他死心塌地的時安會移情別戀所以,他得弄清楚梁天琛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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