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了”倒是男人率先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沉默和安靜,身子一轉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擡眼,她看到他漠然看來的雙眸。
“聽說是你救了我。”她將自己的雙腿打開放在了地上,找了一個還算舒適的姿勢,側坐在沙發裏。
洛樽梵的眼睛輕輕的落在隨着她的動作而放在地板上的那雙腳,潔白盈潤又可愛的一雙小腳,她自己是否知道,那白嫩嫩的顏色看起來,如何刺眼
呵,他倒是沒從別的女孩兒身上瞧出那種水嫩到讓人口渴的顏色,偏偏她有。
薛彌月沒有察覺男人的眼神有了一絲遊蕩,她只以爲男人垂了眼瞼是在思考,所以她也耐心的等着,雖然也不自覺地的縮了縮腳。
“我只是看見了自己漂浮在水面上的外套而已。倒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大半夜的散步到了河裏去了”洛樽梵自從揭開了僞溫柔,僞叔叔,僞體貼,僞君子,僞未婚夫的面具之後,對薛彌月是越發的嘴毒了起來。
薛彌月暗自嘆息,怎麼從前的小白兔申莞月就能得到他最溫柔的一面,偏偏自己要遭受他的各方面攻擊甚至旁觀看戲的冷漠呢
她甚至記得,自己剛變成申莞月的時候,他因爲自己沒胃口喫西餐就讓人換了一桌粵菜摔,怎麼不繼續溫柔又體貼了
他態度的轉變,是因爲她性情大變果然還是因人而異,因爲現在的申莞月再也不是從前的申莞月吧還是他以爲,她想不起從前,因爲失憶,所以不曾知道過去的他又是如何對待過去的申莞月的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過分英俊的五官此刻有些模糊不清,因爲他的眼底,怒意正盛。
“小東西,我還以爲你這次能多本事,至少該長些記性了。沒想到還是這麼笨,一次兩次不多,第三次就真的該一命嗚呼了”
男人眼底的嫌棄和冰霜刺得薛彌月心底微疼。是,她竟然差點兒像莞月一樣,冤死在申家人手裏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任由洛樽梵這番怒罵。
是她沒出息是她以爲得過且過就能混過去,就能安生是她以爲只要謹慎小心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是她覺得現在比從前過得好,她就滿足了
可是她沒有想過,這個申家沒有人要她安生沒有人要留申莞月的小命沒有人想要她過得好所以她得過且過,想要安生,想要就這樣混下去根本就是等死。
薛彌月閉了閉眼,掩藏掉再次清晰於腦海裏的某些領悟,而下巴上的力度也終於消失,雖然在放開的時候,那裏已經一片嫣紅。
“怎麼不說話了我看你道理平時也不少。”男人再次正襟危坐於一旁,好像剛剛那個暴力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