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怕,我在這兒,我是樽梵。”也許沒有什麼比明明他就在身邊,而她卻喊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醒來讓他感覺痛心和慚愧了。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爲她做出那樣的犧牲,所以錚雲足以讓她惦記一輩子
如果給他機會,他也不會那樣做。
但並不代表他會放棄她,他會用別的辦法讓楚越消失的無蹤無跡。
但偏偏,錚雲走了最極端的方式。
不留給自己一點兒機會。
“樽梵,現在什麼時候了錚雲放出來了嗎不行,我要去警察局自首”
“別說傻話聽我說,聽我說,月兒。”洛樽梵捧住薛彌月已經消腫的臉,雖然上面還有不少清淤,只是假以時日便會恢復,不過已經比之前嚴重到分不清模樣要好多了。
洛樽梵捧着薛彌月的臉,看着她懇切而道:“錚雲的案子已經立下了,你現在去自首,豈不是廢了他的一片苦心聽我說,他的供詞裏說自己是適當防衛,他們兩個都是日本人,他會被押回日本,現在這個案件已經被轉移到國際警局處理了,我給他請了最好的律師,他最多判三到五年,你明白嗎如果是你,在中國,這就不只是三到五年了你要明白他的苦心”
洛樽梵一字一句說很清楚,可薛彌月就是止不住的顫抖和心痛了。
“他爲了做了那麼多,他爲我做了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以前我總是裝作不知道我還總是和他吵架我總是不信任他可他爲我做了這麼多”
“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我不能再讓他爲我做這些”
“那我去,好嗎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如果你真的要這樣我去換他”他並不是不能做這些,他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既然錚雲已經將事情變成了如此極端的方式,那他願意替換他,只要她安心
而他相信,樊家在這個時候更願意丟棄他這一個並不姓樊的大兒子,他擺脫了樊家,也前功盡棄了追查多年的真相。
可是他,依然願意。
薛彌月聽到洛樽梵這話才停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裏盛滿淚水。
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可他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是絞痛。
難道他真的不懂,她所需要的,不是他們任何人的頂罪嗎
她過不去的,是自己的心。
可是,她也看到了他受傷的脖子耳朵和臉,有幾道鮮豔的抓痕,一看便知是她剛剛留下的。
她顫抖的擡起手,流着淚觸碰那些傷痕,問他:“疼嗎”
看到她的眼淚,再聽到他的關心,洛樽梵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