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去摸，肚子平了。
愣了一瞬，那些記憶讓她的眸子瞬間紅了。
無論卑微如塵土，無論張揚如烈日，他都不會看她一眼，這麼多年的堅持，像是映射着她的可憐又可笑。
孩子，尊嚴，勇氣，和愛，她什麼都沒有了。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手指甲狠狠地掐進手心，疼也渾然不知。
門突然開了，腳步聲漸漸逼近。
她閉上眼睛，不想見他。
來人渾身都是刺鼻的香水味。
“醫生說你早該醒了，別裝了，柏昀。”
方之源尖銳的聲音響起，譏諷又得意。
柏昀睜開眼，沒什麼力氣去罵人。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易白讓我過來看看你還能不能活了，聽說你孩子沒了，我也很同情你，他真是有些過分了。”
一句話刺痛了柏昀的心，果然是他授意的。
柏昀目光狠厲，“我會報警。”
方之源冷笑，靠近她，放低了聲音。
“別鬧了，警察早就來過了，易白親自作證，是你自己往下跳的，跟別人沒關係。”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刺的她無法呼吸。
她雙手緊緊地攥着被子，咬緊了牙關，心裏驀然升起一陣寒意。
門口傳來動靜，關易白大步走進來，臉色鐵青，拿着一張被揉成一團的紙狠狠的扔在柏昀的臉上。
“賤人，說，那幾個人，誰跟你做了”
柏昀心裏一沉。
方之源撿起來，捋平一看，驚訝的看着柏昀。
呵，他還真去做親子鑑定了
柏昀瞥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她第一反應就是搞錯了，除了關易白，還能有誰
一擡頭，看着關易白狠厲的目光，像是在拷問她。
她目光平靜，聲音嘶啞，“是你的，不信就算了。”
他就是不信。
關易白心裏猛地一窒，疼了一瞬。
蹙眉，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判定她是否撒謊。
那雙眸子，深如潭水，死水一般寂靜。
關易白心裏一慌。
“柏昀姐姐，事到如今，你還是說實話吧，如果真是易白的孩子，你怎麼捨得跳下來，明知道會保不住的，你爲了把孩子打掉，不會是故意的吧”
方之源有意無意的把關易白的思緒往另一方向引導。
果然，關易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滿是質疑。
柏昀眼底一顫，讓關易白更加懷疑。
柏昀瞪着方之源，語氣冰冷，“滾出去，用得着你操心嗎”
“柏昀姐姐，我”
“出去。”關易白薄脣輕啓。
方之源一頓，不甘心，深深的看了一眼柏昀，閃過一絲陰毒，走出去。
“我看到了，你是故意跳下來的，被她說中了，嗯”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恨不得捏死她。
只要一想到那孩子不是他的，他恨，恨不得殺了她。
“對，看着那孩子沒了，你爽嗎”她挑眉，生動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