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看不過去了,不滿的指責:“也不知我家娘娘哪裏得罪丞相了,丞相多次上諫望皇上將娘娘打入冷宮,置之死地。娘娘也沒什麼好和你單獨聊的,丞相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離開吧。”
左丞相彷彿是鐵了心似得不肯離開,拱手再次行禮:“老臣絕對不會做任何有害安嬪的事,望娘娘成全。”
茶茶還想要說什麼,我伸手製止,道:“茶茶你先下去吧,遣散周圍。”
“可是娘娘,他”
“去吧,沒事。”
茶茶跺了跺腳,瞪了他一眼才離開。
我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坐着:“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人了,丞相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他擡頭,神情與之前的嚴肅冷漠截然不同,整個人有些頹然,滿臉都是愧疚,他顫抖着聲音開口:“平安,是爹對不起你”
我往杯子裏添了茶水,平靜到了極點。
早在君墨那天來我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會幫我把這件事瞞下去。
他無非就是想借左丞相來牽制我,讓我無法去對付穆司府。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丞相是不是糊塗了,我是西涼的公主,我爹自然是西涼的王。”
“爹會殺了慕容熙,給你們報仇。”
我嗤笑,學着君墨那樣,拿起杯子在手上轉了轉,但這個難度較大,沒學到他的精髓,滴了兩點茶水在衣袖上。
左丞相皺了皺眉,沒開口。
但他幾乎是默認了我的猜測。
我冷笑出聲:“慕容熙當天的確是帶着軍隊去過洪秀村,只是他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化作了焦土,他難道是再把屍體殺了一次嗎”
“平安”
“丞相不想知道在慕容熙之前,還有誰帶着軍隊到的洪秀村”我沒給他考慮的時間,直接開口,“出事的時候,阿孃將我藏在屋後的水缸裏,等我出去後才發現村子裏無一活口。阿孃被人凌辱,死不瞑目,手裏緊緊抓着一枚玉佩。丞相可知,那枚玉佩是誰的我又爲何要千里迢迢到這大晉來”
左丞相猛地瞪大了眼睛,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不、不可能”
我拂袖起身,語氣漠然:“既然丞相不信,何必和我在此多費口舌。從今往後,不管丞相在朝上參我謀逆叛國也好,讓惠妃算計害我也罷。只望丞相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我往日牽連,就此兩清。”
我就當是我的阿爹早已死在了戰場上,這個人,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左丞相還想說什麼,但是看我神色冰冷,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背影有些蕭索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