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將面前的行程表推到了我的面前,“拿着這個,滾出去”
我咬着脣,看着那幾張行程表,心裏十分清楚,陸臻現在正在生氣,可他究竟是在生氣些什麼,我卻一點都想不透,如果只是因爲我剛剛的那句反抗,他未免太小肚雞腸
“你有胡思亂想的那個功夫,倒不如抓緊時間適應環境。”陸臻的聲音從我的前方傳過來,語氣裏面的涼薄明顯,“還有,我再說一次,蘇嵐,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是我明碼標價買來的女人,別再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讓人噁心”
陸臻所說的其他男人是指楊凱嗎
“昨天楊凱打電話是因爲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臻的話給打斷,“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我的脊背一僵,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在舌尖上繞了兩圈,然後吞進了肚子裏面,我抱起桌子上的文件,轉過身往外走,“知道了,陸總。”
“等一下”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房門的時候,陸臻重新開口,“昨天我沒有做防護措施,你記得吃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以後會因爲一個不該有的孩子而糾纏不休。”
像是突然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了腳。
這纔是陸臻今天叫我來辦公室的主要原因吧,呵,吃藥
我下意識的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腦海裏面更是浮現了樂樂那張跟陸臻有着七八分像的小臉,陸臻說不希望跟我因爲一個孩子而糾纏不休,這就意味着
他不希望跟我有除了肉體關係以外的其他關係,現在他會碰我,也完全只是因爲林宣懷孕了和他內心對我的怨恨而已。
“知道了。”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將辦公室的房門拉開,僵硬着後背走了出去。
“蘇嵐,我說過,這都是你自找的早在五年前談分手的那一天,你就該想到”身後的聲音越發的模糊起來,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我忘記我是怎麼走到經理給我安排的辦公桌,只知道腦海裏面滿滿的都是陸臻剛剛所說過的話,五年前
那時候我確實是抱着再也不見陸臻的想法離開的,卻沒想到命運跟我們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玩笑,兜兜轉轉之間,又讓我們兩個在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避孕藥我自然不會喫,我還要靠這個懷孕生下第二個孩子來救樂樂,但是我知道陸臻的心思極其縝密,所以,我下樓去了藥店,買了避孕藥,然後摳出一粒藥片丟在了垃圾箱裏面,裝出了一副已經把藥吃了的樣子。
就這樣,一整個上午,我都未曾再跟陸臻有所交集,直到中午下班
我是新同事,而且還是人事部經理口中無比特殊的新同事。
同一個辦公室的兩個女生一早上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跟她們說話,她們也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弄得我很尷尬。
中午喫飯的時候,兩個人更是有說有笑的從我面前離開,跟我連打聲招呼都沒有。
我從樓下的便利店隨便買了點麪包就回了辦公室,一邊嚼着乾麪包一邊給醫院打電話,照顧樂樂的小護士似乎正在陪他玩,接電話的時候,樂樂明顯很開心。
“嗯,媽媽今天到了新公司,距離醫院有點遠趕不過去了,不過晚上可以早一些過去。”
da距離市中醫院太遠,中午休息的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我去看樂樂的。
“哦”樂樂的聲音有些失望,但很快的他又調整好情緒對我說,“那媽媽晚上過來的時候,要多陪樂樂一個小時哦。”
“好,樂樂,喫午飯了嗎”我放下了手裏面的麪包,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輕聲的問道:“今天,有沒有多喫一些”
“有,媽媽,今天醫院的食堂有大蝦,陳爺爺還把他的蝦也給了我”樂樂開心的歡呼着,隨後他又問道:“那媽媽呢媽媽這麼忙有好好喫飯麼跟其他的阿姨叔叔相處的好麼”
我看着桌子上的麪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歡快一些。
“嗯,相處的好啊,他們都很照顧媽媽的,主動跟媽媽說話,和媽媽做朋友,今天中午還跟媽媽一起喫午飯呢,而且,領導也很看重媽媽”
“嗯,那就好。”樂樂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我還擔心媽媽新去一個公司會不適應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臉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我伸手一抹,手心一片溼潤。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維持着歡快的情緒,“嗯,樂樂,媽媽一會兒還要處理工作,就不能陪你聊了”
“嗯嗯,那媽媽你忙工作吧,不用擔心我,樂樂在醫院有護士姐姐陪着呢”
樂樂在電話那邊小大人似的說着話,我又囑咐了護士幾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我的眼眶逐漸變得酸澀,內心無助又彷徨,眼眶先是變得溼潤,然後演變成掉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我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小聲的嗚咽着,這些日子裏面我所承受的壓力和痛苦,似乎都隨着那些洶涌而出的淚水在這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記憶裏面這樣大哭還是在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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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好像是因爲陸臻跟我冷戰,我怎麼跟他道歉,怎麼跟他套近乎,他都是不冷不熱的,內心的委屈讓我像個孩子似的大哭了起來。
你看看你,這麼大個人卻還是跟個小孩似的,地球都要繞着你轉嗎我都這樣厚着臉皮賠笑臉了,你爲什麼還是不理我
忘記那時候陸臻具體跟我說過什麼了,只記着那時候陸臻把淚眼婆娑的我抱到懷裏,聲音悶悶的,“你別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繼續生氣了”
是了,以前的時候,陸臻最怕我哭,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只要一哭,陸臻就捨不得生氣了。
可是,現在,哪怕
我狼狽的淚流滿面,哪怕我哭暈在地上,陸臻對我都不會再心存一點溫柔。
他那樣的男人,一旦絕情起來,那就是極致。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我慌忙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努力的笑了兩下,然後高聲道:“請進”
我以爲是其他部門的同事到這邊來拿文件,還努力的揚起脣角,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