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臻的問題,我微微恍惚了下,陸臻讓人在書房裏面翻箱倒櫃的,就是爲了我收到的那個包裹,他
我的遲疑,讓陸臻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他略一沉吟,伸手牽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到了他胸口的位置,“感受到了麼”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微微仰起臉,有些困惑。
“這裏的心跳,你感受到了麼”陸臻薄脣上下動了動,隨後強勢的將我的手按着不放開,“在我知道,你對我有所隱瞞的時候,這裏,很疼”
我的手一顫,下意識的就想低下頭,陸臻去沉聲喊着。
“蘇嵐,現在擡起頭,看着我”
我依言將頭擡了起來,還未開口,就聽到陸臻說,“生下念念之前,你一直不肯跟我辦婚禮,就連領證的時候都是半推半就的,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既然愛我,那爲什麼要拒絕跟我的關係更進一步,讓自己也更加名正言順”
“”我的心一顫,生念念之前的打算,陸臻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麼
陸臻將我的手攥到了手心裏面,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事實上,沒多久,我就猜到了,當年你做了僞證,可是你表現的並不像是虧欠了陸邵陽什麼,直到那天我聽到你跟陸邵陽說,生下念念之後,你會把欠他的還給他,我就徹底的明白了你之前的打算”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凌亂,怪不得,曾經一直唸叨着我們的婚禮不需要那麼多人作見證的陸臻,會在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結婚了的事情
“我給念念起名,陸念初,我念的是,當初的你,那個對我從來不會隱瞞,乾淨透明的只要我一個吻,就能高興上半天的女孩子。”
陸臻低下頭,在我戴着戒指的手指上吻了吻,“我帶你去過民政局,去過禮堂,也給了你應有的名分,之前的事情,我不計較了,陸邵陽那邊該還的,我也都還了,現在蘇嵐,我只想要一個真實和不隱瞞。”
這次,我的手沒有再抽回來了。
陸臻說的沒錯,我最近對他的隱瞞太多了,我自以爲這樣把事情藏在心底是對陸臻最好的保護,卻沒想到,我這樣的做法,只是無形之間拉長了我和陸臻之間的距離。
時光太沉重,現實的磨礪已經讓我越發的膽小如鼠,也越來越如履薄冰似的生活。
我將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包括收到的包裹,孤兒院的那根項鍊,以及那個奇異的夢境,一一跟陸臻說了一遍,陸臻的表情隨着我的話,變得越發複雜難看了起來。
“這些事情,交給我,我會把你的身世查出來,但是,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跟我說。”陸臻的眼神無比的認真,他按着我的肩頭,一字一句的說着。
“好。”我回答,心中感嘆我上輩子真的是拯救了銀河系,纔會遇上陸臻。
在我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陸臻將我緊緊的抱在了懷裏,他說,“傻蘇嵐,我們是要走一輩子的人,遇上事情,一定要跟我說,我會採取最佳的方式去保護你”
“包括把姜其含送到國外的小島上嗎”我安靜地趴在陸臻的胸口,聽着他越發急促的心跳聲,“咚咚”一聲比一聲有力。
五年前的事情,說不恨姜其含是假的,可是,再恨都已經過去了,我對陸邵陽造成的傷害不會變,我對陸臻的辜負也不會變,現在
如果再繼續追究下去,陸臻就會背上不孝的罪名。
今天陸老爺子來這裏,絕對不僅僅只是因爲陸臻的辭職,讓他心生怒火,陸老爺子既然提到了姜其含的事情,就難保他不會採用什麼極端的措施來對付陸臻。
我拽了拽陸臻胸口的襯衫,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我雖然對姜其含有芥蒂,但是,陸臻,放她回來吧,無論如何,她是你的母親”
陸臻沒有吭聲,我以爲他是在考慮,便斂下眉毛,更加的抱緊了陸臻。
那天之後,陸臻當真開始着手查我的身世,查那個離奇的包裹,他將我爲中心,在包圍圈內無數次的查詢,但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終究還是太過於久遠,再加上
現在除了我隱藏在腦海深處的那些記憶以外,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查找。
那個郵寄包裹的人,也在那頭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了。
不過我想,既然那個人說讓我先逍遙快樂一陣兒的話,之後就必然會出現,唯一的不好就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又是怎麼樣的出現。
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時常會讓我寢食難安,我一直以爲我在陸臻的面前表現得異常正常,卻不知道,實際上這一切早就被陸臻洞察。
陸臻將我們的婚期往後推了半個月,打算先陪着我調查身世,如果我的父親或者其他家人還活着的話,陸臻希望他們能夠來參加我的婚禮,親自給予我們祝福。
這天,喫過早飯,陸臻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目光淡淡的落在了我的臉上,“蘇嵐,今天我們一起去送樂樂上學。”
樂樂含着一塊雞蛋,詫異的擡頭,隨後迅速的將雞蛋嚥下去,歡呼起來,“耶耶耶爸爸媽媽要一起送樂樂上學了”
我遞給樂樂一杯牛奶,這纔看向陸臻,一臉的困惑,想了想,我還是出聲問道:“怎麼突然想要我一起去送樂樂上學了”
念念已經兩個月大了,鬧騰的也比平時厲害,所以,我一般在家裏的時候,都是守在念念身邊的,而且,陸臻對我的保護過度,在婚禮舉行之前,他幾乎沒主動讓我出去過。
今天,陸臻卻提了這樣的要求。
陸臻表現得很冷靜,他放下擦過嘴的餐巾,表情平靜的解釋道:“今天,我帶你去二十年前燒燬的那座工廠,送樂樂上學只是順路。”
“什麼”
此話一出,我和樂樂皆爲一愣,樂樂是不爽自己算是順便,而我則是沒反應過來陸臻的用意,但是仔細一想,當年的事情這般困擾着我,去看看那裏說不定也能想起來些什麼。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陸臻也沒再解釋些什麼,吩咐了廚房阿姨好生照顧念念之後,我們三人就換好鞋子,出了門。
送樂樂去上學的路上,樂樂一直都特別開心的抱着我的胳膊,坐在車後座上,撲棱着一雙小短腿,“媽媽,我的同桌少黎的爸媽離婚了,他很難過,我中午可以陪他一起喫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