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一直在強調司徒南是不會真的殺了陸臻父親的,可是,有那麼多的動機和事實擺在那裏,要我怎麼樣去相信霍言說的這些話
而且,給陸臻注射毒素,綁架囚禁了霍琛,現在又跟陸臻約好見面的人就是司徒南沒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霍言是我的母親,我也不能去相信。
我略一抿脣,又問,“媽,你真的不知道霍琛在什麼地方嗎”
如果想在沒辦法定位到陸臻和司徒南任何一個人的位置的話,起碼,我要保證霍琛的安全,看到他安好之後,我才能進一步去想下面該做什麼。
霍言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將之前給許慕薇打電話尋找霍琛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阿南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霍琛的事情,那天之所以會給許小姐打電話,也只是因爲那天我打算讓霍琛晚上來家裏喫飯,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給霍琛的別墅打電話,管家卻說霍琛已經好多天沒有回過家了,所以,我纔會覺得不安又緊張的讓阿南幫忙打電話詢問”
情緒不算起伏的語調。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如果早在那麼久之前,霍琛就已經被司徒南給軟禁了的話,那包裹是怎麼被郵寄到上清華苑的呢
蘇嵐,這是我給陸邵陽的信,麻煩你幫我在七天之後帶給他。
曾經秦悠在我耳邊所說過的話一閃而過,難道
霍琛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他早就提前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連這個包裹也是他在那之後想要送給我的
我下意識的聯想,那天,在飛機上,我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能等到霍琛出現,這是不是就意味着霍琛想出現,但是,那個時候的他,也同樣被挾持住了
而挾持他的人就是司徒南的人
他是司徒南的義子,他本來就沒辦法反抗自己的父親,即便他對我再好,終究比不上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但是,他擔心我之後的生活,也很怕
組織和司徒南真的敵對的時候,我會受傷,所以,霍琛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自由的時候,提前將這一切佈置好,如果這一次,我沒有回來的話,包裹就是被陸邵陽打開
霍琛,在我和司徒南之間,選擇了守護在我的前面。
“蘇嵐,蘇嵐”肩膀上被人輕輕地推了兩下,帶着焦急意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麼了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
是霍言,她在擔心我的狀態。
我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剛剛想事情有些出神了”
“蘇嵐,其實”
霍言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門處就傳來了許慕薇和遲蔚敲門的聲音。
“砰砰”
“砰砰”
“蘇嵐,霍琛的下落找到了蘇嵐,你能聽見嗎已經有她的下落了”許慕薇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激動和愉悅的心情,“我們也能夠順利地找到司徒叔叔和陸臻了蘇嵐”
找到霍琛了
我的心一喜,隨後我轉過身,大步的走向了門口,然後將房門一把拉開,看着同樣臉上洋溢着喜悅聲色的許慕薇,確認似的問道:“真的嗎”
許慕薇點了點頭,“是陸臻發過來的。”
我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全部都是有關於陸臻的。
最主要的是,我想確認他現在是否平安,是否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
許慕薇搖了搖頭,然後面色有些複雜的說對我解釋道:“不是陸臻打電話過來的,是陸臻的保鏢趕回來去找霍琛的時候,順道給我打了電話,陸臻那邊手機已經全部關機,收不到任何訊息了。”
收不到外界的信息,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經開始了。
我咬了咬脣,隨後高聲道:“那個保鏢呢他一定知道陸臻和司徒南現在的準確地址,你把那個地址給我,我現在去找他”
頓了頓,我又看向遲蔚,“遲蔚,帶上你的人,跟我一起去”
如果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我希望我能夠跟陸臻站到一起,最主要的是,我覺得當年的事情一定是有誤會的,那場車禍
陸臻的父親不一定是故意要走的,或許,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
可無論那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現在我必須要趕過去,我怕,晚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把那挽回了而那樣的局面,我不想看到
“雖然,我知道你這樣做很衝動,但是,蘇嵐,我們一起去吧。”許慕薇上前,抓住了我的手,“我霸佔了本該屬於你的父愛那麼久,現在也算是回報你了。”
父愛
腦海裏面突然閃過了許震的臉,我抿了下脣,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頓了頓,我上前抱住了許慕薇,啞聲道:“你並不虧欠我什麼,爸爸也是。”
確實,許震原本就不曾虧欠任何人,是我們虧欠了他。
遲蔚的視線左右掃了下,然後從口袋裏面拿出手機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我跟許慕薇準備隨着他出發,剛走了兩步,想到了霍言,我的腳步一頓。
“媽媽,在家等我們一起回來。”我看着霍言臉上的擔憂,和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跟我們一起去的神色,出聲阻止道,“你在家裏,等我們,好麼”
去城西的空地,不知道會遭遇上什麼,而不管遭遇什麼,我都希望能夠最少的減少傷亡。
霍言的表情帶着些許的猶豫,頓了頓,她看着我,咬脣,“如果真的會發生什麼的話,請一定不要傷害阿南,蘇嵐,阿南也算是你名義上的父親。”
我當然知道霍言的顧慮是什麼,想了想,我抿了下脣,告訴霍言,“我們的心思是一樣的,我之所以想要親自去現場,也只是希望能夠儘自己的綿薄之力保護陸臻,所以,媽,我會幫你照顧好司徒叔叔,不管什麼恩怨,我都希望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臉色微微一沉,“雖然我是這樣想的,可我擔心,司徒叔叔是爲了報仇才隱忍了這麼久,那個組織肯定會被司徒叔叔一鍋端,如果在這個期間,他想要我們死的話,那”
我很擔心司徒南的極端,當年的車禍事件,連我一個局外人都聽得毛骨悚然,無法從那股絕望的深淵之中掙扎出來,何況是司徒南本人
所以,我很擔心的不是我能否保全司徒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