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卉,我們分手吧。”
嚴若文冷聲說道。
她正微笑着看他的嘴角頓時往下垂落,可是他的聲音卻是那般清晰地蓋過音樂聲傳入她的耳裏。
“若,若文你在說什麼”
董思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幾乎懷疑自己聽到的是錯覺。
“分手吧,再這樣下去對你我都不好。”
他冷靜地說着,沒有半點遲疑。
這件事情他已經考慮了很久,要不是席朵朵那一番話,他也是不會這麼快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他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心了。
董思卉不由地握住了水杯。
她顫動地喝了一口溫水,可是喝下去卻是那般冰冷的感覺。
“若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我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的,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她努力地控制着情緒,睜大着眼睛懇求地看向嚴若文。
這些年來他們兩人就算是過得再平淡,他也從不會提起分手這樣的事情,她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表現着,總是以最美好的一面留給他,但是突如其來的分手讓她害怕不已。
該不會是若文知道了那件事情是她做的
又或者若文是受到了別的方面的壓力
董思卉簡直不敢再去想,此時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等待着他的迴應。
男人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情緒,像是一尊毫無情感的雕像,就算是那般俊美的臉龐也掩蓋不住他對待這個女人的漠然態度。
“你一直都很好,不管是我們從一開始在一起,你都做得很好,只是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就算是在一起這麼久,我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你應該明白我並不愛你。”
嚴若文皺眉,冷峻地回答着。
董思卉這番話所刺痛,痛得她整個人都不禁發顫。
“愛愛是什麼我們都已經在一起六年了,這六年是說過去就過去的嗎”
她根本就沒有做錯
就算做錯了也是她太過於愛他
然而他卻要拋棄她,一句不愛她,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若文,就當我求你,不要和我分手”
嚴若文眉頭微微皺着,眉眼裏卻是堅定的神色。
他向來要做的事情卻沒有人能阻攔的,更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儘管他們兩人那一夜還發生了關係,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改變他今天的心意。
“你冷靜一下,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很難接受,但是你還是好好想下吧,如果要補償的話,我可以儘量給你。”
嚴若文的態度令人心寒。
如果錢可以補償那些過往,那感情難道能說補償就能補償的嗎
董思卉的眼淚頃刻流淌在臉上,溼透了她的睫毛。
“若文,我不要什麼補償,我只要你就算不訂婚也可以,我不要分手”
若不是在餐廳裏,她幾乎就快失去自己的姿態,如果跪下來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她寧願跪在他的面前,可是在這裏,她唯獨抓緊着
手裏的杯子,哭着向他懇求。
嚴若文看到那顆硃砂痣的同時,他的心中有些許動搖。
如果不是當年她救過自己,他也不會一直固執地找尋她,他始終記得當年那個小女孩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寧願冒着危險也要把他救出來,可事到如今他的心裏卻已經裝下了另外一個人,無法再對她有所眷戀。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席朵朵那般在意若星所送的鑽石,他的心中便不再有所動搖。
“你這樣堅持根本沒有意義。”
嚴若文冷峻地說道。
他的語氣沒有往日裏的半點溫存,更沒有半點情面而言,對於董思卉這絕對是一個打擊。
嚴若文他變了。
他變得那麼陌生甚至半點都不顧及到她
董思卉默默地停止哭泣,隨後睜大着雙眼,幾近崩潰地望着他叫道,“若文,是不是席朵朵是不是因爲她你才和我分手的”
嚴若文的臉色更冷。
他並不喜歡眼前董思卉這種模樣,就算是分手也不能強加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此時的她眼中有着深深的怨恨,就連嚴若文都看得出她的反常。
只不過是席朵朵出現以後,他才徹底意識到他同她之間向來是沒有深刻的感情。
“不是。”
嚴若文回答道。
此時的董思卉卻一個勁地搖頭,她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一定是席朵朵那個狐狸精對不對你就不要再幫她說話了是她勾引你的對吧”
原本溫和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而難聽,她在餐廳裏快要坐不住地大叫道,引得周圍的客人都不由往他們的方向看去。
可董思卉一點都不在意,她只顧着眼前的男人,這個她心心念唸了六年的男人,她怎麼可以就這麼和他分手,她所做的努力卻統統被另外一個女人所奪走
要不是席朵朵那個狐狸精,若文又怎麼會這樣無情地拋棄她
嚴若文抿緊着薄薄的嘴脣。
他冷酷地看着眼前發瘋的董思卉,他竟不知道分手會讓她這般毫無理智,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模樣。
“夠了,分手吧。”
嚴若文說完便起身離開了位置。
董思卉緊跟着追上去,可卻他被一手甩開,她狼狽地被他落在身後,大聲哭泣着站在餐廳內,一旁正過來的服務員正要給他們送餐,看到這樣一幕竟也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董家別墅內。
董思卉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着出租車回到了家中。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望着自己櫃檯上所擺放着的照片,她不禁哭着撫摸着那張他們兩人的合照,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臉龐,此時的她纔敢失聲痛哭。
她怎麼可以接受他們分手的事實
她是絕對不會答應和他分手的
就在這個時候。
“咚咚”的聲音響起。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董思卉一聽外面的聲音連忙用手背擦拭去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