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笑了笑，主動開口問道：“素素，是不是那個東西寫好了？”
“是啊表哥……”素素這才轉身，紅着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素箋來，遞在張天賜的手裏，低聲說道：“表哥，閱後即焚吧，這東西……不要流傳出去。上面是我的字跡，流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說罷，素素轉身就走。
“素素等一下，先別走。”張天賜招呼素素站住，說道：“等一下，我先看看，看不明白的地方，恐怕還要請教你……”
“表哥……”素素的臉上掛着求饒的表情，說道：“實在不懂的，你也寫下來，然後偷偷給我吧，我有事，我先走了……”
張天賜心中一笑，衝着素素揮揮手，讓她自去。
其實當面請教也沒什麼，背下里傳紙條，感覺更有些說不清的曖昧，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
素素如逢大赦，紅着臉匆匆而去。
恰在此時，文倩走了過來，和素素在後門口撞了一個滿懷。
“怎麼了素素，匆匆忙忙的？”文倩看着素素的臉色，狐疑地問道。
“沒、沒什麼……”素素落荒而逃。
文倩走到張天賜的身前，看了一眼鼎爐，說道：“大真人，你的這個表妹，今天有點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張天賜故作不懂，問道。
“反正我就覺得不對。”文倩搖搖頭，說道：“我是來向你辭行的，大真人。”
張天賜有些意外，問道：“怎麼，你要回去你的宗門？”
“不是，我還在江城。城裏的無爲觀，主持的道長，是龍門派的一個師伯，和我師父關係很好。我已經聯繫過了，暫時寄居那裏。”文倩說道。
“無爲觀？沒聽說過啊。”
“一個小道觀，沒什麼名氣，你沒聽說過也正常。現在，你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菊花和鳳凰膽，可以安心煉丹了。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事，所以，就不打擾了。”文倩說道。
先前因爲菊花的事，文倩不好離開。
因爲那時候，花落誰家還不知道，萬一出了岔頭，自己就有暗中奪菊的嫌疑。現在大事已了，文倩也想安靜一下，在無爲觀呆着，等着張天賜正式公佈身份，然後幫師父凌霄子主持喪禮。
張天賜想了想，點頭道：“行，只要知道你在哪裏就行，想你的時候，我就去看看你。”
“想我幹什麼？”文倩騰地一下紅了臉，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你表妹，又不是你老婆金思羽……”
“不是老婆不是表妹，就不能想啊，想念朋友，不行啊？”張天賜一笑，說道：“等我丹藥煉成，會抽空帶着思羽，一起去看你的。”
“那我先走了，金思羽那裏，你代我說一聲吧。”文倩點點頭，轉身而去。
剛纔張天賜的話，雖然說得不太端重，但是依舊讓文倩的心裏暖洋洋的。所謂藍顏知己，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保重啊，文倩！”張天賜衝着文倩的背影揮手。
文倩忽然回頭一笑，道：“現在都要減肥，不要保重。再見吧，大真人，我等着你們夫妻來看我。”
文倩立馬收了笑容，惡狠狠地瞪了張天賜一眼，快步而去。
張天賜又發了一會兒呆，這纔來看素素寫給自己的東西。
素素的字很端莊，毛筆寫成的蠅頭小楷，字帖一樣工整。上面的文字也很淺白，張天賜一看就懂。但是因爲描述細緻，張天賜也看得有點面紅耳赤，在心裏歎服，有道是術業有專攻，這狐類的本事，果然也不是蓋的。
通篇看完，張天賜回想了一下，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看來，不需要當面請教素素表妹了。
這也好，免去了素素的尷尬。
忽然又想，如果是阿紫在這裏，大概會迫不及待地示範一番吧？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金思羽走進了院子裏，問道：“天賜，文倩走了嗎？”
“是啊，她還託我向你辭行。不過她就住在江城的無爲觀，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去看她。”張天賜說道。
“好吧，有空的時候，我們去看她。師父死了，一個女孩子飄零在外，也蠻可憐的。”金思羽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把素素寫的資料遞給了金思羽，道：“好好學習一下。”
金思羽接過來，看了幾行字，便嗤嗤笑了起來，臉色潮紅，說道：“素素這丫頭，把我們教壞了……”
“素素不讓說，你別點破，她臉皮薄，會害羞的。”張天賜說道。
“吆，真的會心疼表妹啊。”金思羽調侃道。
“怎麼，喫醋啊？”張天賜笑道。
“我纔不喫醋，任你三宮六院，我只要穩坐中宮就好。”金思羽撇嘴說道。
“好大氣！行，我以後就朝着三宮六院的目標努力了。”張天賜一笑，繼續煉丹。
金思羽也在一邊坐了下來，研讀素素寫的絕密資料。
……
兩天之後，張天賜全部完成了混元丹母的煉製。
七色盤龍菊的菊花，被全部煉完，而張天賜也得到了五顆葡萄大小的混元丹母。
至於鳳凰膽，則完全融化，不復存在。而菊花上面附着的七個冤魂，也被張天賜收了，打算日後再處理。
這混元丹母，內含極爲純淨的陰陽二氣，是煉製一切丹藥的催化劑。有了這東西，張天賜纔可以煉製龍虎山的三十六種丹丸。
素素和金思羽，還有田曉荷和龔自貴，都喜笑顏開，向張天賜表示祝賀。
“只是一個基礎，未來的路還長着。”張天賜也興奮，收好了混元丹母，又道：“這五行混元丹母煉成，也是天下道門的福氣。今後，子丹煉成，天下道門都將受惠。”
“以後煉成的丹藥，要平白送給他們？太划不來了吧？”金思羽有些肉痛，說道。
“天師夫人，大氣一點嘛。”張天賜一笑，說道：“走吧，收拾東西，會江濱雅苑……圓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