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生索性又接着說了個清楚明白：“其實，我岳父對我家水玉並沒有養育之恩，因爲，他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他的愛都給了那個有夫之婦，他所賺的錢也給了那個有夫之婦，甚至，他的整個身心都在那個有夫之婦那裏。
他的錢都拿去養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了，而他自己的兒女，一直都靠着妻子養育着，所以——”
他轉向金夫人：“你剛纔說的，父親養育她長大的事，並不符合事實！”
烏江生這話一說，金夫人頓時尷尬了，同時，她憤恨的目光，也瞪向了章老九。
她要是早知道這個男人不但是個禽獸，還是個渣男，她哪裏還會將他引來酒店啊。
這時候養情人的渣男可是跟小三一樣，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年代！
別說是金夫人，就連章老九自己，都被說得驚呆了。
這些事都是他做的？
好象，似乎，貌似，真的是他做的！
他不是個壞人啊，爲什麼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女兒的事？
不對，他賣女兒，並不是自願的，他也不想。
第一次，是同村人哄着他寫的欠條，把女兒抵押上去，他也只是覺得肯定不會真的輸掉女兒，否則，他肯定不會寫上那句話。所以，那不是他自己的意願。
第二次，賣水玉是皮雙雙做的，跟他無關，是皮雙雙騙了他，他根本就不知道，皮雙雙居然跟那個黃經理商量，把自家女兒賣進了夜總會。
對，兩次賣女兒，都不是他自願的，他並沒有對不起女兒！
至於逼女兒出錢買斷關係，他也不願意啊，他只是不想離婚，不想女兒離開自己而已。而且，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沒覺得兩萬塊很多。
對了，一定是這個女婿口才太好了，纔將原本他不覺得有多錯的事，說成了十惡不赦的事。都怪他！
他憤怒的眼神看着烏江生，想要反駁，卻因爲說不出話，臉上漲得通紅。
圍觀的衆人，原本就已經對章老九鄙視異常了，此時聽到烏江生這話，一個個都怒了。
“麼的，原來他還是個渣男。”
“有錢給情人用不拿回家養兒女，他還有什麼臉讓女兒拿鉅款買斷父女關係？”
“是啊，他都沒有沒有養過女兒，憑什麼問女兒要鉅款？”
“對這樣的男人來說，兒女不過是提供了一顆蝌蚪而已，這樣的男人，該去死。”
“對，該死！”
“去死吧！”
有人甚至撿起石子朝着章老九就扔了過來，大喊道：“去死吧！”
這一開始，馬上就有人跟風，於是，石子，爛菜，臭雞蛋，什麼的，全都朝着章老九扔了過來，一邊扔還一邊大喊：“去死吧，渣男！”
章老九左右躲閃，都躲不開，被砸得頭破血流，直到他大喊出聲：“我不是，我不是她的父親！”
那些砸石頭的才停止下來。
只是一喊出口，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能說得出話了。
但是，此刻他能說什麼？他能說的，只是是他不是新娘的父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