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楚連城囫圇的學了一些動作。
但是大家還是面面相覷，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來，也唯有楚連城不覺得，因爲她從沒有害怕過凌天正。
大殿那邊確是熱鬧，她扯下一塊麪巾來，罩在自己的臉上，命令所有舞姬一起帶上面巾，防止其中什麼人，顯得過於顯眼了。
當然了，其中很多人不是很願意，有時候這樣的時候，對於她們來說，就是機會一年有幾次可以接近到他們東凌的主子。
但是也是沒辦法。
前面有人來催了，楚連城暗自讓大家準備好自己手上的事情，就跟着上臺去了。
臺上每個舞姬都搖曳身姿，然而只有她，模棱兩可，偏偏還是領舞的，只能夠臨時起意，別出心裁。
這一刻，她也是會害怕的。
她並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出任何風頭，只想要安安靜靜的結束這一場表演，鳳南瑾自然是認出她來，那麼長久的夫妻，怎麼可能這點默契都沒有。
然而凌正德，只不過是覺得眼熟而已。
走下舞臺之後，楚連城終於取下面巾。
“連城姑娘，如何。”
這會兒，大家更關心的是這結果，有沒有被發現。
“沒關係了。”
楚連城這樣一說，大家纔敢放下心來。
這會兒，空氣異常的安靜，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向後面侍女們呆的地方，楚連城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轉過頭，狼狽的看到凌天正。
衆人都跪下來，唯有楚連城，還像是一個雕像一樣杵在原地，久久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楚連城，你好大的膽子。”
楚連城只是福了福身子而已：“東凌王你讓我負責宴會，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而已，剛好舞姬受傷了，你讓我如何是好。”
她毫不客氣，只是覺得眼下的侍寢，不過是凌天正來找自己的麻煩而已。
然而這個時候，凌天正十分猙獰的笑了笑：“然後你就一展才藝，你可知道，方纔你跳舞的時候，這臺下可不止鳳南瑾一個男人。”
“那又如何”
“光天化日，衣着暴
露，你說呢”
“你們不是看的很開心嗎”
楚連城伶牙俐齒，儘管這舞衣只有一層薄薄的紗衣而已，不過也不至於衣不蔽體吧，到底要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如果不是男人喜歡這玩意，那個古代女人誰會穿成這個樣子。
楚連城覺得自己說的也沒有什麼毛病。
“開心”
凌正德徹底怒了，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楚連城說的也是一種現象，但是這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看着女人穿成這個樣子。
“來人”
凌正德一聲怒吼，疾風馬上帶着人過來，見到楚連城不由的低下頭。
“將今天所有守在殿內的侍衛全部撤換，包括這些宮女在內，全部處死。”
凌正德發怒，果然是嚇人的。
“是。”
疾風應了一聲，就準備帶人出去了。
楚連城後知後覺，連忙攔住他們：“等等。”
雖然楚連城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看不過去。
“這如果是我的問題，爲何一定要牽連無辜。”
她的聲音十分堅決，連疾風都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繼續抗爭了，但是楚連城還是不依。
她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帶來那麼大的麻煩，楚連城自己，怎麼可能受得了呢。
那邊，凌正德笑了笑：“這裏是東凌，本王要如何處置這些人，還不用你管。楚連城，你儘管看看，你反抗本王到底有什麼下場。”
“我何時反抗你了，你這叫做不講理。”
她着急，但是於事無補，親眼看着那些人被拖下去。
這東凌，原本就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去哪兒。”
這個時候，凌正德卻攔住了楚連城的去路：“去換衣服，東凌王難道還有意見嗎”
她說完，轉身就走。
楚連城回到住的地方換了衣服，剛剛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凌青鳶：“呦，楚連城，我可沒想到我皇叔還真的是喜歡你呢。”
她的聲音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凌厲來。
楚連城猶豫了一下，垂下眸子：“在意，他是暴君還差不多。凌青鳶這麼熱鬧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興風作浪，感情看到堯國的人，你整個人都軟了啊。”
楚連城也是不客氣，數落起凌青鳶來。
凌青鳶微微皺了皺眉，望着楚連城的側臉。
“你不知道我皇叔是什麼意思嗎因爲你跳舞，這護衛大部分都看到了，所以他是不願意了。在東凌，皇族都是高高在上的
楚連城始終是不相信，凌正德對自己有意思。
“我不明白，我爲什麼要明白。”
她的語氣簡明扼要，聲音還帶着一絲絲的懷疑。
“別裝傻了，楚連城我真的羨慕你，走到哪裏，都有男人喜歡你，迫不及待的爲你做什麼，真的是好事兒呢。”
然而楚連城面對凌青鳶的語氣，顯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好。
“凌青鳶，你這個人，還真的是很無聊，我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
她冷淡，凌青鳶眨眨眼睛：“沒事兒，只不過是幫你一把，看着你憤世嫉俗的樣子，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要靠近別人了，你楚連城的靠近，在別人眼裏，說不定全都會變成傷害呢。”
這事情，楚連城多少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她垂下眸子，目光凝重，緊張。
凌青鳶笑了笑，笑的十分凌厲：“我看你想要離開東凌可是不可能了。”
凌青鳶笑完了就走，完全不理會楚連城的心情，所以說，自己真的害了那麼多人嗎楚連城自己都開始有點懷疑。
等到人少了，她轉過身，看着疾風緩緩的朝着這邊走過來。
“連城姑娘。”
“疾風，那些人怎麼樣了”
楚連城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善良，那種緊張彷彿突然到來，鋪天蓋地的。楚連城自己，都有那麼有點接受不了的感覺。
然而這種事情，楚連城當真是有點無奈了。
“都死了。”
疾風垂下眸子：“屬下是來提醒姑娘，莫要再惹主子生氣了。”
“惹他生氣，有些事情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說生氣就生氣，哪有什麼是我惹不惹的問題。”
疾風忍不住笑了兩聲。
“據我所知，主子很少這樣生氣的。”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會是想要提醒我這句話，還是說你們主子又有什麼想法。”
楚連城已經極爲不滿了，她從未將這些小事兒放在心上，跳舞的事情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凌正德至於這樣小題大做嗎
或許她本是來自現代，這些繁文縟節，自己原本不懂。
“疾風，這事情真的那麼不能接受嗎”
楚連城還是忍不住。
“在這裏，歌舞姬都是宮中的下等人，甚至連宮女都不如，他們其中好的，被送去王公大臣府邸，如果運氣不好的話......”
疾風就算是不說下去，楚連城也知道這一切的後果了。
她的心中有點緊張，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這與自己認知的歌舞姬，或許有很多的不一樣，從小學習技藝，不就是盼着有一天飛黃騰達。
看起來自己似乎真的是害人不淺的感覺。
她垂下眸子，半天沒有一句話。
“連城姑娘。”
這個時候，偏偏的疾風喊了她一聲，似乎察覺的了的傷感一樣。
“在這宮廷之中，這是最常見的事情了，連城姑娘請不必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沒幾個人能安穩到壽終正寢，興許那天主子不高興，就......”
“你不必安慰我什麼，只怕是這一次之後，在這東凌，一般的人都不敢跟我繼續交涉了吧。”
她的聲音忍不住的有點顫抖。
疾風笑了笑：“其實也是好事兒，他們眼裏，都沒有什麼大事兒，反而是清靜了不少。”
想起凌青鳶的話，害人不淺。
原來這一次她還真的是做錯了。
她回到房間，安心閉門。
這入夜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淒涼無比，楚連城準備睡下了，院子裏面突然有響聲傳了過來，她潛意識的出去看看，卻不曾想在院子裏面見到了澤驛。
“你怎麼在這裏。”
楚連城的臉色有點難看，澤驛來了，或許在某種程度上面就代表着鳳南瑾也過來了。
或許還是自己想的太多。
“娘娘。”
澤驛雙手作揖，緩緩開口。
楚連城眨眨眼：“有話便直接說出來吧，不必在這裏含糊。”
她的語氣，尚且算是平穩。
澤驛猶豫了一下，讓了讓身子。
“你怎麼來了。”
見到鳳南瑾，楚連城的心中不盡驚訝，然而現在這凌正德興許在等着暗算鳳南瑾，從他們過來到現在，其實他們，都沒有一個機會，真正碰面。
“下去。”
鳳南瑾一揮手，澤驛直接退下了，她後退兩步，不知道這男人今日到底想要做什麼。
“連城，你的行動風格，越發的大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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