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勝雪。
青袍裹着血。
形成紅白兩個極端。
一羣人瑟瑟發抖,因爲,之前那肉身炸開的人中,不乏有在彼岸境界的傳奇存在。
苦海可悟法則,彼岸可控領域。
法則修的是規則,是屬性。
領域,是掌控,絕對地掌控。
可規則和領域卻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規則不能亂,屬性不能變。
領域,也需要在領域範圍內,才能絕對地掌控,立於不敗。
規則改了,法則也就不適用了。
領域空了,掌控也就不存在了。
一個能夠把彼岸境界強者的肉身都給打破的苦海,在沒有法則和領域存在的疆域,是絕對無敵的存在。
而且,那陸成的身份早就通透。
八十一宮,元力渾厚程度,不虛天下任何一人。
身接天雷,肉身強悍到人難以想象。
更關鍵的是,他的元宮,似乎能夠自爆而聚
越是想,越是怕,怕了就會後退。
有人會拼死,可那也要有拼死以求一線機會。
沒有機會的送死,沒有人會心甘情願。
自陸成和獨孤小藝爲中心,徹底地空了開。
而後,陸成便與那白衣女子朝着街巷遠處走去。
一路走過,人影皆退,即便是暗中觀察的人,也是連忙從樓宇中往其他地方狂奔。
大唐,少了一座長安。
長安,多了一個煞星。
直到陸成和獨孤小藝消失,纔有無數的人,衝到了那金龍盤柱旁,瘋狂地在那碑石旁邊,匯聚出自己的本命之血。
當年,大唐設立十大榜單,一爲求才。
還有一道,自然就是絕對地掌控。
大唐的榜單,由大唐所立,那其中的規則,評估,自然都是由大唐自己來定。
衆人要上榜單,就必須供給大唐的氣運。
雖然說不一定是抽取,但,榜上的人越是強,大唐的氣運,也就越發地雄渾,如此久後,大唐疆域內的王朝,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天下之大,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這就是大唐皇朝,自身的修行。
只要還在皇朝疆域之內,就根本打不破這個規則。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長安不屬於大唐,甚至,不屬於任何的勢力,它是由一個人,活生生地從大唐撕裂。
長安城內的榜單,也不再屬於大唐,所立的氣運,也不會爲大唐所取。
它是由一金龍本身而建。
龍,與仙同存。
龍現世間,就代表,仙蹤不再縹緲。
這,正是一個大世即將降臨。
這也是,仙這個詞,斷了七百年後,再次重返人間。
而有太多太多地人,要求這一步。
當年,天下有仙蹤顯聖,神佛祭拜,可自從唐皇親遣一人西去之後,在世,再無仙。
等了七百年,沒再等來東來。
只有,數百年前的一場,衆生苦海。
苦海境之後,是彼岸,這是確定的境界。
可,彼岸境界之後,又是什麼
是仙嗎
沒人知道,因爲仙不存在了。
所以,衆人都在查上古的傳記,上有記載:“飛昇而成仙。”
所以,就有人推測了,飛仙,需要升臺。
於是,便有人說了,升臺可分爲封臺和魂臺。
封臺爲皇朝所封,魂臺爲聖地所煉。
魂臺搭建到一定程度,便可一步登天,飛昇成仙,再也非人。
可,七百年過去,卻沒人真正地成過仙
所以,或許,這正是他們所求的一個大世。
還是七百年前。
那一場衆生皆入苦海之前。
有無盡妖魔大亂,有蒼天倒下,有天火流星。有飛天戰艦隕落在地。
後,戰艦殘骸成爲聖地至寶。
無盡妖魔,重新拉回了洪荒。
整個天地的法則大亂,無數的飛禽走獸,一時間通靈。
衆生皆如入苦海煎熬。
有人開始渡過苦海,開始跟着那條路,一路收集了八十一渡法。
可在八十一渡法之後,卻只看到一座永不可及的岸,那是彼岸,如同牢籠一般的彼岸
有太多的人,想要成仙,就只能從仙的身上找。
龍,也可以。
所以,雖然不知道這十大榜單到底有和何種用途,可,衆人還是第一時間就上來,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萬一,這就是仙緣了
即便,大唐的人對這龍,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
可,大唐也是從那場衆生苦海的大亂中,一躍崛起,成就無上皇朝,與聖地媲美。大唐的人也不敢賭,不敢放棄這個機會。
長安沒了,可以有另外一個國都。
但,機會沒了,就真的沒了。
曾經有很多的王朝,比當時的大唐還要大,但最終都是被大唐壓在了腳下,就是因爲唐皇的雄才偉略,把握住了機會。
十大榜單上的人,越來越多。
多得把那個叫陸成的人都擠出了榜單,可,即便如此,也不會有人忘,這十大榜單上,曾有一個名字,叫陸成。
曾有一個人,叫陸成。
超越禁忌,八十一宮的存在。
還有一個人,叫獨孤小藝。
曾有人爲她一怒從大唐劈了整個長安。
即便,從今日之後,那叫陸成的人,和叫獨孤小藝的人,很久很久都沒再出現在長安。
即便沒有多少卷宗記載。
可
有些東西,刻在了識海里,就永生不會忘。
大唐的國都重新建立了。
名爲帝都。
對,沒有其他的名字,就只是帝都。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人,紛紛開始突破。
而這一波突破的人,最低的限度,就拉到了彼岸的境界。
沒有人去懷疑,這一批人的突破,是長安城最中心的那十大榜單。
征戰,再次開拔。
長安已然不屬於大唐,可大唐依舊想要收回,蒼甲軍、墮武守將,幾乎全部朝着長安開拔而來。
可,這一次,大唐所要面對的,卻並不僅僅只是王朝和敵對的皇朝。
而是,整個天下的聖地。
比如,較爲出名的紫府聖地、三花間等,都有人前來。
大戰本該一觸即發。
可,衆人卻發現。
只要是到了長安之內,所有人的法則和領域,全都不再有用。完全就只能靠元力的對轟,只有較爲低等的法則,可以適用
這一幕,和當年的墮武場,很像很像。
還有人想要強行用氣運將長安納爲己有,可最後的結果全都是一一自爆而亡。
近水樓臺
先得月。
大唐雖丟了長安。
可終究還是離長安最近的聖地,幾乎所有的大唐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長安。
一步先,步步先。
越來越多的人突破,大唐也是更加站穩了腳跟,雖然其他的聖地,也前後有人到來,可,相差的這些時間,永遠也彌補不掉。
自此,長安成爲天下共有的聖地,誰也不敢私自佔有。
而且,誰都沒有忘記。
那長安正中心的那條盤龍。
那是一條,會殺人的龍。
大唐,輸了一座城。卻迎來了一場盛世,比大唐皇朝還要繁華的盛世
帝都,新的皇宮之中。
唐皇遠遠往長安而望。
興許,其他人不知道,那十大榜單,那條龍,爲何要盤坐在長安。
他卻知道。
只可惜,他再也帶不走,那些骨骸。
那條龍,也再也不會聽命於他。
這一次的守護,比以前更加實誠,也,更加縹緲。
畢竟,她死了啊。
不怨。
卻從沒失去過執念。
離長安數千裏之外,一青袍少年擺着一個桌案。
倒下聖林酒。
遠遠地祭拜。
口中喃喃:“龍前輩,恭喜你,再次入道。”
“我敬酒如刀,若割不破你的胃,就就此醉吧”
“望你都醒來時,一切皆好。”
青袍男子的肩膀上,站着一個白絨絨的小傢伙,貪婪地看着那酒水,雙眼滴溜溜。
青袍男子身旁,一白衣女子站着,過了良久說:“我要回去一趟。”
“他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了”
白衣女子連說:“我會很快回來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