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利葉被打敗後,他的催眠術漸漸失效,昏睡的人類也先後醒來,他們的記憶都被消除,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爲了避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餘震紛紛離開。

    爲了不讓吉爾伽美什久等,真奧貞夫把最後一點善後的工作交給佐佐木千穗,“那就拜託你了,小千。”

    “真奧哥放心,保證圓滿完成任務。”佐佐木千穗把拳頭放在胸口處,信心滿滿地回答,對於能幫到真奧哥的忙她顯得非常開心。

    博多藤四郎的錢包被撐得滿滿的,他緊緊地捂住了那些靠着自己辛勤勞動賺來的小錢錢。

    除了主人,誰都別想從他這裏拿走一分錢。

    由於帶着客人,真奧貞夫推着自行車像導遊一樣熱情地向吉爾伽美什他們介紹笹冢的風俗景物,“我們離車站不遠,要是坐地鐵的話又快又方面,不過你們應該沒有身份證。”

    “真奧先生每天也是坐地鐵上下班嗎”螢丸看着那飛速移動的長條形鐵箱子,好奇地問道。

    還穿着快餐店制服的黑髮少年輕咳了幾下,“地鐵太貴了,我每天都是騎我的無頭騎士號出行。”

    “你的無頭騎士號,不會就是這輛自行車吧”博多藤四郎的眼下滿是黑線,同時對即將到達的魔王城產生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很正確。

    真奧貞夫家距離工作的地點不遠,所以就算是步行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雖然他們走得不快,半個小時後也到了。

    “鐺鐺鐺這就是我的魔王城,也是我征服世界的起點。”真奧貞夫指着眼前的房子,語氣中充滿了驕傲,“歡迎來到魔王城做客。”

    不光是吉爾伽美什,就連他身後的三個付喪神都完全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們的眼前是一棟僅有二層樓高的年久失修的廉租房,木質扶手因爲常年日曬雨淋已經隱隱有風化的跡象,樓梯上坑坑窪窪,感覺重一點踩上去都會踩斷摔下去。

    如果有人往門上面貼一張“即將拆遷”的封條都絕對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螢丸的眼睛裏寫滿了失望,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這棟房子就是你的魔王城”

    “當然不是。”年輕的大魔王立即否定,“我的魔王城是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隔壁還有鄰居,一樓住的是房東太太。”

    這時二樓的小窗被打開,英俊儒雅的白髮青年把洗乾淨的衣服晾在拉好的繩子上,低頭看見站在樓下的真奧貞夫,興奮地對着他揮手高呼:“魔王大人,您回來啦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

    真奧貞夫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梯,打開門衝陽臺上的青年喊道: “蘆屋,我邀請了客人來家裏做客,麻煩你準備食物了。”

    魔界大軍師像被委以重任一般激動地宣誓:“照顧魔王大人的飲食起居是我艾爾西爾的責任,請放心,一定會讓您和您的客人滿意的。”

    如果他不是正拿着洗乾淨的內褲,穿着居家圍裙,站在破舊的廉租房的小窗戶前,一定更有感染力。

    “主人如果您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山姥切國廣努力地給自己的審神者找臺階下。

    博多藤四郎和螢丸也在一旁點頭。

    他們本能地認爲,他們尊貴、至高無上的審神者大人應該待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或雅緻典麗的小閣中,而不是年久失修的廉租房裏。

    吉爾伽美什卻擡腳邁上了樓梯,“本王也很好奇,是什麼力量促使身爲魔王的他生活得如此窮酸看起來卻依舊愉快。”

    看到自己的主人都進去了,身爲刀劍的付喪神們自然不可能再嫌棄什麼,也紛紛跟隨着吉爾伽美什魚貫而入。

    六帖榻榻米大小的小房子裏突然容納了七個人,顯得十分擁擠,說誇張一點就是走路都需要踮着腳。

    牆壁看起來很薄,只要大聲一點說話隔壁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到。

    真奧貞夫與吉爾伽美什在一個小桌子前對坐,三個付喪神連同魔界軍師一起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後面,表情嚴肅認真,他們都因爲不願給自己的主人丟臉而暗暗較勁。

    “這是蘆屋四郎,玩電腦的那個傢伙漆原半藏,都是我的夥伴。他們在魔

    界一個是軍師一個是大元帥。”真奧貞夫指着如臨大敵一般的蘆屋四郎和在一旁懶洋洋地敲打鍵盤的紫發少年簡單地介紹。

    “魔王大人,這樣泄露身份真的沒關係嗎”蘆屋四郎向前探了探身子,警戒地看着吉爾伽美什他們。

    “沒關係,他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今天沙利葉去我工作的地方鬧事,多虧了這位才能獲救。”真奧貞夫指着吉爾伽美什解釋道。

    “什麼沙利葉來了。都是因爲屬下辦事不利,在您遇到危險時竟然沒有及時趕到,還得靠別人救您,我不配做您的軍師”白髮青年捶胸頓足地流下兩道寬麪條淚,他雙臂抱着真奧貞夫的腰不忘詢問:“您沒有受傷吧”

    “安啦安啦沒事的。”魔王拍了拍不停抽泣的軍師。

    魔王城、惡魔、墮天使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呢。

    其實早在看到作爲最高將領的魔王時就應該猜出來他們的畫風的。

    無語地看着抱着魔王痛哭的大軍師,衆付喪神卻理解了吉爾伽美什所說的愉悅,如果能毫無顧忌地抱着主人,趴在他膝蓋上撒嬌的話,一定很幸福吧

    終於哭夠了的蘆屋四郎頂着通紅的眼睛去爲客人準備食物。

    爲了表達對客人的隆重招待他還忍着肉痛訂了一份披薩。

    很快,一桌食物就被拼湊出來,披薩、涼拌黃瓜、鹽漬金槍魚、厚蛋燒中間還有一大盆的烏冬面,這是他們招待客人的最高晚宴。

    “你們快點喫呀,別客氣。”蘆屋四郎把調好蘸料的碗碟分發給衆人,一邊熱情又心疼地念叨:“這份厚蛋燒裏放了八個雞蛋,平常夠魔王大人喫一個星期的了。”

    “對了,你們要喝酒嗎上次超市大減價我還買了一瓶清酒。”真奧貞夫一拍手,“宴請賓客時就應該喝酒嘛”他說完,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瓶身落滿灰塵的酒。

    聽到“酒”這個字,山姥切國廣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昨天喝醉發生的事情至今仍然歷歷在目,那簡直是太羞恥了,他埋頭扒飯的同時決定除非主人下命令否則他今後絕對不會再喝酒了。

    “本王不喝劣質酒。”吉爾伽美什打了個響指,一壺由金瓶盛裝的美酒出現在半空中,深紅色的半透明酒液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甘醇瀲灩的芳香散佈在整個房間裏。

    “我真的可以喝嗎看起來就好昂貴,把我的房子賣了也買不起。”真奧貞夫盯着那個金瓶,眼中的光芒能與博多藤四郎相媲美。

    吉爾伽美什作了個請的手勢,便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來。

    從來沒有喝過酒的魔王大人酒量只比山姥切國廣好那麼一點兒。喝醉了、滿臉紅暈的他一邊打着酒嗝一邊拍着胸脯,“我,魔王撒旦,從麥丹勞的臨時店員做起,現在已經成了臨時店長,總有一天,我要整個笹冢、整個東京、整個日本都遍佈我的快餐店,然後征服人類,征服世界。”

    “你果然還是有慾望的,有慾望的人才能在實現願望的過程中享受愉悅,然後逐漸蛻變成爲偉大的王。”吉爾伽美什挑起了滿意的笑容,他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主人,要是我們收購了那個名叫麥丹勞的連鎖店,那魔王就是給您打工了,而且收益也全都是您的,這樣就完全夠我們本丸的開銷了。”博多藤四郎看了半天店鋪的經營模式,覺得有利可圖,見主人又對真奧貞夫並不討厭的樣子,便打着小算盤提議道。

    做老闆收錢可比給人打工賺多了。

    “收購連鎖店,很麻煩。”

    博多連忙回答:“不麻煩不麻煩,只要找到股東花錢入股就行,談好合同後幾天就能辦好。”

    吉爾伽美什揚了揚眉,甩給博多一張黑卡:“可以,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謝謝主人,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的。”

    “本王要回去了。”吉爾伽美什舉起金色懷錶對魔王說,並不在意他是否能聽到,他只是在宣佈自己的決定而已。

    臨走前,吉爾伽美什又給了博多一隻定位器,讓他辦完事自己回來。時之政府除了給每個審神者的時空轉換器的內核,同樣分發了四隻小的定位器,每個審神者同時可以派遣四隻隊伍出陣遠征,沒有審神者的帶領隊長們也可以依靠定位器才能順利返回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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