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帶到現世, 顛覆了兩位付喪神以往的認知與經驗, 好奇又震驚地打量周圍環境的太刀就聽見了審神者的問話。

    一期一振看着那個留着小鬍子、動作誇張、語氣浮誇的中年大叔差點憋出內傷。

    主殿,毛利喜歡的是小孩子不是大叔,您這樣做會失去他的。

    “不, 主殿,在下二百多個弟弟中不管是已實裝還是未實裝的,都沒有這麼一位。”

    “粟田口真是一個大家族呢。”小狐丸在一旁感嘆道:“三條家的成員就比較少了,不過年齡都很大。”

    初臨異世的驚慌失措因爲審神者一句無厘頭的問話輕易打散,比起刀光劍影的戰場, 現世明顯要安定和平許多。

    夏日的清晨萬里無雲,所到之處是一個水上游樂園, 由於人多繁雜再加上前面好像出了什麼狀況,剛到來時聽見一聲尖叫,周邊的遊客都聚集在水上滑滑梯附近,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吉爾伽美什和付喪神。

    付喪神們不由自主地想:審神者大人也許是因爲連續多日待在危機四伏的戰場神經緊繃,想要回現世放鬆休閒一番。

    而遊樂園正是最讓人放鬆的場所之一。

    不,吉爾伽美什只是因爲覺得戰場太無聊, 順從自身的慾望來異世界追求愉悅而已。

    英雄王將那宛如星之光輝一樣遍及大地各處, 看透萬象的保有技能全知全能之星附着在與不同時空座標相連接的懷錶上,定位到了這個地點。

    被定義爲:能給這個世界帶來厄運與危險的頭號人物就在附近。

    吉爾伽美什順着自身第六感,走向了人羣密集的方向。

    一期一振和小狐丸連忙跟上去, 同時不着痕跡地擋住擁擠的人流, 避免有人碰撞到審神者。

    “這位美麗的女士, 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嗎”小狐丸紳士地攔住一對滿臉驚恐、行色匆匆的青年男女, 打探情報。

    女人看着可愛與野性相結合的太刀青年,臉頰泛起羞怯的紅暈:“水上滑梯那裏發生了一場命案,有人被淹死在水池裏,聽說泡了一夜臉腫得跟皮球似的。警察正在調查,沒事不要去那裏了”

    “唉,真晦氣,我們趕緊走吧。”同來的男子皺着眉拉走還想再說幾句的女人。

    “發生了命案啊,主人,我們要不然不去”

    問清緣由後,小狐丸剛想勸吉爾伽美什不要去那裏了,現世裏牽扯到命案糾紛很麻煩的,豈料審神者已經自顧自地走到警方拉的警戒線外興致索然地打量屍體。

    真是個任性的審神者,小狐丸認命地追上去。

    聚光燈與相機快門聲接連不斷,慘死的男人被水泡得面目全非,滑梯底側的鋼架上還沾染了乾涸的血跡。除了辦案人員和遊樂園的員工,其他遊客都被警方攔在警戒線之外。

    不,還有一位明顯不是員工也沒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

    “毛利小五郎,又是你,你簡直是災星轉世。有你的地方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案件”作爲辦案負責人的目暮十三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正在向遊樂園經理吹噓自己的毛利小五郎。

    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的目暮警官將錄好的口供遞給半蹲着檢查屍體的毛利小五郎,“死者是昨晚執勤的員工,致命傷是後腦勺受到利器的猛擊。昨天閉館後仍然待在遊樂場裏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就是這些了,可是他們都沒有殺死死者的動機。”

    好不容易擠進看熱鬧的人羣包圍圈,小狐丸正好聽到這一句話,禁不住小聲唸叨:“咦,這世上真會有人能給周圍帶來災難的嗎”

    本是一句自語,沒有想到站在前面的吉爾伽美什回答了他的問題:“按照幸運值來劃分,幸運值爲e的人確實很倒黴,諸事不順,給周圍人帶來厄運也在所難免。不過那個人並不是幸運e,大概是被命運選中的人類。”

    “就那個大叔,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呢。”

    “不,是那個孩子。”吉爾伽美什指着一個偷偷鑽進警戒線,站在毛利小五郎身邊,踮起腳尖努力看口供記錄的一年級小學生。

    外表和短刀們差不多的孩子架着大號黑框眼鏡,藍色小西裝的衣領上還別了一隻紅色蝴蝶結,一番嚴謹小大人模樣。

    “柯南你這小鬼又跑來打擾我辦案。”毛利小五郎揪起江戶川柯南的衣領,把他交給站在警戒線外的女高中生並囑咐:“小蘭,看好柯南別讓他再來搗亂。”

    恰逢週末,又是大型娛樂場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圍部署的警力漸漸不支。

    目暮十三擔心民衆恐慌,發生踩踏事件,兇手也有可能趁亂逃走。他不得不催促道:“毛利老弟,你看出兇手是誰了嗎”

    “看、看出來了,兇手就是”毛利小五郎明顯底氣不足,虛彎着顫抖的手指不停擺動。

    被毛利小五郎逗樂的小狐丸咧嘴露出虎牙調笑道:“這個人也被稱爲毛利老弟呢毛利小五郎,毛利藤四郎,他真的不是你弟弟嗎一期殿”

    “在下沒有這麼個弟弟。”藍髮太刀舉起手的鐵鍬一字一頓地警告:“記不清楚名字的人有主殿和髭切兩個就夠了。”

    “兇手就是他”

    毛利小五郎的手指停在空中,定定地指向了人羣中的藍髮太刀。

    “我早就注意到了,死者的死相這麼慘,正常人頭一回看到哪怕在冷靜都會面露懼色,而他卻沒有一點怯意,一定是作案老手。對了,他手中的鐵鍬就是作案工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期一振身上,有驚恐、有嘆惋、有不信

    “一期殿,這個毛利弟弟認爲你是殺人兇手呢。”

    “這位先生,你的工作是家住哪裏這兩天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不在案發現場”目暮十三連同三四個警官走到一期一振面前,一連串丟下好幾個問題,“如果不願意回答的話只能勞煩你跟我們回警局走一趟了。”

    一期一振沉默不語,他能怎麼說工作是與歷史修正主義者組成的時間溯行軍戰鬥,新家在吉爾伽美什的本丸,兩天前剛刺殺了一位審神者又在主殿的指導下間接害死了三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

    不願意給審神者添麻煩的一期一振只能束手就擒。

    就在目暮十三已經取出手銬,準備強行帶走一期一振時,“等一下”身後一道聲音阻止了他。

    毛利小五郎背對人羣、躬着腰坐在水池邊緣,從側面望去,他半闔着眼如同在安靜地沉睡。

    “出現了傳說中的沉睡的小五郎”人羣中不知是誰驚喜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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