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公主她好可憐 >63.我的小芳
    檢驗真愛的時候到了  白濘回到皇后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子時, 殿中靜悄悄的。

    她抽出自己藏在衣袖裏的布條,裏面一共寫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她已經辦好了,出乎意料的順利。

    至於第二件事情。

    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件事情, 她暫時想不出要怎麼辦。

    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個叫陳飛的御林軍拉攏過來, 他是刑部守門的人, 她身份特殊,要是想進刑部找羅崇年,就需要有人幫他。

    按照羅崇年說的, 陳飛日日管着刑部的人, 他對陳飛很瞭解。

    與其說不夠聰明,倒不如說這人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這樣的人很難坐到高位上。

    白濘小小的嘆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一摸卻發現是空的,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的金鐲子已經給了陳飛。

    那對金鐲子是她第一天被接到皇后宮中的時候皇后送給她的,說是她生母的在世的時候讓人給她打的。

    聽說她生母生前是皇后宮中的一等宮女,同時也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 聽嬤嬤們私下離說起的,那時候她生母比一些不得寵的妃子還要得臉,尤其是皇后宮中那可是人人都要喊一聲姑娘的。

    只是偏偏不知足, 還想往懷帝的牀上爬, 且手段陰狠, 狼心狗肺, 這才糟了報應,留下一個女兒就走了。

    “喂”

    一道有些睏倦的聲音從她旁邊響起來,她順着聲音看過去,看見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的白景。

    “你回來了”白景一下子就從原地跳起來,跑到她身邊,“嬤嬤說你被刑部的囚犯給抓走了”

    少見的沒有一見到她就開口諷刺,白濘詫異的挑了挑眉,抿脣說:“恩。”

    白景小小的吐出一口氣,隨後立刻又憋眉,聲音也沉下來,身在皇家,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幾分主子的架勢,“你還真是運氣好。”

    “你是不是以爲我擔心你才一直坐在這裏的”白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就瞪大眼睛說:“我纔不擔心你,我是看看你回不回來,對我和哥哥來說,你永遠都不要回來纔是最好的。”

    白濘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她剛來這裏沒幾天,白景和白林兩個人也是像今天這樣,堵在門口,死死的盯着她。

    她剛到皇后宮中的時候,其實他們都不爲難她的,但是自從那天開始起,他們就一直開始針對她了。

    “都怪你。”

    那時候的兩位雙生子哥哥眼圈紅紅的拉扯着她,哭的彷彿他們纔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都是因爲你,母后現在纔會一直待在禪房不出來的,都怪你”

    那時候這句話對當時她的處境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皇后不重視,失寵與太后和懷帝,自己兩個雙生哥哥還針對她。

    從那以後,她在皇后的宮中就越發的沒有地位。

    不過那時候還太小,這句話也沒深究,這會兒看見白景才猛地想起來,彷彿一件很早很早之前丟失的東西,在你忘記的時候,自己就蹦了出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白景看白濘傻傻的立在原地,思緒全然飛走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侮辱。

    “我沒聽。”白濘眼睛猛地亮起來,她一下子抓住白景的肩膀,“謝謝你”

    白景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狠狠的縮了一下。

    他這位討人厭的六妹從來都沒有主動碰過他,她好像挺開心的樣子,這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居然讓他肩膀都跟着沉了沉。

    明明看着這麼瘦瘦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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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少,少碰我你。”白景小臉唰的一下就綠了,“我討厭你。”

    往常白濘聽見這些話都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此刻她看起來格外的開心,笑眯眯的再看了白景一眼之後,轉身就往自己的偏殿跑過去。

    白景愣愣的看着她跑開,過了好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這是跑了嗎”白景眨眨眼睛,“可是我今天好像不兇啊。”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深吸了好幾口氣。

    第二件事情,抓住一個極有權勢的人,不需要那個人對她多好,卻也要那人記住她。

    這件本來很難辦的事情,現在她好像找到一個可以嘗試一下的方法了。

    白景和白林兩兄弟,曾經說過,皇后待在禪房不出是因爲她

    雖然當時他們還小,說的話也不定可信,但今天,她想去試一試。

    失勢的這兩年,雖然再沒人阿諛奉承她,但卻有一點好處,那些宮人們說話再不忌諱她,在她的偏殿裏,大家平視不敢說的話,都悄悄的咬着耳朵說了個暢快。

    而這些人所有人都冷落於她,閒着沒事做的事情,她就會聽聽看她們在說些什麼。

    亂七八糟的宮闈祕事也聽了個夠,這其中就有一個伺候皇后的老嬤嬤,曾經說起來過,在皇后的禪房裏,有她生母的畫像。

    那老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但是就是腦袋有些不清醒,平常她說的話,大家也都是笑笑就過去了。

    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誰都沒信,她也沒信。

    那老嬤嬤說完那句話之後沒多久就得了重病,很快就嚥氣了,死的悄無聲息的。

    如今看來,倒也不定都是瘋話。

    比起太后和懷帝,還是皇后更加靠譜一些。

    這麼想着,她就悄悄的從自己偏殿裏溜出去,往禪房那邊趕過去。

    這些年皇后越來越少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膝下孩子不少,且太子又爭氣,母家又強硬,不出來也不會有人看輕了她。

    只要她在後宮一日,後宮其他的妃子就只能是妃子。

    和她那位貴妃母后不一樣。

    一路上,白濘都擔心會不會被人攔下來。

    卻沒想到守在禪房外面的守衛看見她就和看見她沒什麼區別,直挺挺的立着,眼神在她身上一帶而過,就又迴歸到原處了,好像壓根兒沒看見她這人一樣。

    明明是皇后特意在宮中立起的禪房,卻沒聽見木魚聲。

    明明燈火是亮着的。

    白濘眼神落在那些守衛的身上,一隻手卻是已經摸上了禪房的木門。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動,她抿脣,手上一用力,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淡淡的書墨香鑽進白濘的鼻子裏。

    燭火將她的影子拉的很短很短,縮成小小一團,孤單的印在身後的地上。

    有個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手執畫筆,小心的在紙上描繪。

    她聽見聲音,擡頭看了白濘一眼。

    那幅畫自她擡起的那一刻,從她附身而起的陰影裏跳躍出來,撞入眼睛裏的是一張美人臉。

    畫卷上的人穿着一等宮女的衣服,在紙面上笑的不惹煙塵。

    這明明是禪房。

    卻沒有佛像和木魚。

    有的只有牆上一幅幅的畫像,和屏風後,那精製的美人瓷雕。

    瓷雕上的那張臉,和這房間裏所有畫像上的臉都一樣。

    畫卷裏的那人,像長大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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