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還錢。”白濘笑了一聲,“不過說起刑部, 倒是有件事情。”
白濘回到皇后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子時,殿中靜悄悄的。
她抽出自己藏在衣袖裏的布條,裏面一共寫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她已經辦好了,出乎意料的順利。
至於第二件事情。
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件事情, 她暫時想不出要怎麼辦。
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個叫陳飛的御林軍拉攏過來, 他是刑部守門的人, 她身份特殊, 要是想進刑部找羅崇年, 就需要有人幫他。
按照羅崇年說的, 陳飛日日管着刑部的人, 他對陳飛很瞭解。
與其說不夠聰明, 倒不如說這人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 這樣的人很難坐到高位上。
白濘小小的嘆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一摸卻發現是空的,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的金鐲子已經給了陳飛。
那對金鐲子是她第一天被接到皇后宮中的時候皇后送給她的,說是她生母的在世的時候讓人給她打的。
聽說她生母生前是皇后宮中的一等宮女, 同時也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 聽嬤嬤們私下離說起的, 那時候她生母比一些不得寵的妃子還要得臉, 尤其是皇后宮中那可是人人都要喊一聲姑娘的。
只是偏偏不知足,還想往懷帝的牀上爬,且手段陰狠,狼心狗肺,這才糟了報應,留下一個女兒就走了。
“喂”
一道有些睏倦的聲音從她旁邊響起來,她順着聲音看過去,看見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的白景。
“你回來了”白景一下子就從原地跳起來,跑到她身邊,“嬤嬤說你被刑部的囚犯給抓走了”
少見的沒有一見到她就開口諷刺,白濘詫異的挑了挑眉,抿脣說:“恩。”
“你是不是以爲我擔心你才一直坐在這裏的”白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就瞪大眼睛說:“我纔不擔心你,我是看看你回不回來,對我和哥哥來說,你永遠都不要回來纔是最好的。”
白濘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她剛來這裏沒幾天,白景和白林兩個人也是像今天這樣,堵在門口,死死的盯着她。
她剛到皇后宮中的時候,其實他們都不爲難她的,但是自從那天開始起,他們就一直開始針對她了。
“都怪你。”
那時候的兩位雙生子哥哥眼圈紅紅的拉扯着她,哭的彷彿他們纔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都是因爲你,母后現在纔會一直待在禪房不出來的,都怪你”
那時候這句話對當時她的處境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皇后不重視,失寵與太后和懷帝,自己兩個雙生哥哥還針對她。
從那以後,她在皇后的宮中就越發的沒有地位。
不過那時候還太小,這句話也沒深究,這會兒看見白景才猛地想起來,彷彿一件很早很早之前丟失的東西,在你忘記的時候,自己就蹦了出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白景看白濘傻傻的立在原地,思緒全然飛走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侮辱。
“我沒聽。”白濘眼睛猛地亮起來,她一下子抓住白景的肩膀,“謝謝你”
白景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狠狠的縮了一下。
他這位討人厭的六妹從來都沒有主動碰過他,她好像挺開心的樣子,這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居然讓他肩膀都跟着沉了沉。
明明看着這麼瘦瘦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