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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小刺蝟的齧咬只在脣邊只停留了一瞬,綿軟的觸感卻通過嘴脣直直撓到了心口。就像被一隻某種生物的小爪子抓了一把, 謝承言的內心更加蠢蠢欲動, 正想着不再控制地把小刺蝟就地正法, 談衣卻又小聲地說,“下次再去你那裏。”

    黑亮的雙眸眨啊眨,長而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有點討好又有點像是在撒嬌。謝承言無奈了, 只能輕輕用力撞了一下談衣的額頭, 嘆息般地說道,“好吧。”

    感到腦袋被撞了, 談衣立馬不甘示弱地磕回去, 成功得到對方“啊”的一聲叫,他哈哈笑出聲, 扯着眼皮衝謝承言扮鬼臉, “笨蛋。”

    謝承言想氣氣不起來, 只能捂着額頭認命地去幫談衣開車門,卻忽然看到了車窗外有一個少年站在那裏, 正面無表情地看着車內。

    是謝辰風。

    謝承言的手停住了,開門的手一轉,繞到談衣背後撫住他的腦袋,謝辰風果然立馬怒視向他。

    “小衣,”謝承言湊談衣耳邊, 紅酒般的嗓音曖昧撩人, “我可以不上去, 不過你得補償我。”

    “補,補償”談衣罪受不了謝承言的聲音,微微紅了臉,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眼珠子上下左右地亂瞟,“補償什麼”

    “這個。”謝承言輕笑一聲,托住談衣的腦袋就吻了上去。

    謝辰風猛得睜大了眼睛。早在看到談衣坐在那個男人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差點控制不住地想要衝過去,但是他想起談衣並不喜歡他太乾涉他的交友,只能勉強自己忍住。

    說不定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謝辰風這樣告訴自己,畢竟在他離開之前,談衣每天都會待在家裏等他回來,他不可能這麼快和別人有超出朋友以上的關係。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並不需要太在意。

    可是很快,他的期望就被打破了。那個陌生的男人示威性地看着他,轉頭就吻住了談衣。

    他怎麼敢這麼做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男人怎麼敢碰他。謝辰風氣得有些發抖,但他沒有動。他的心底有着微弱的希望,希望談衣會推開身上的人,只要他有一點點掙扎,他一定會馬上把他救回來。

    可是談衣沒有,他還是背對着他,也沒有發現他,他不僅沒有任何掙扎,甚至很快就伸手攬住了那個人的脖子,身體也自然而然地貼近對方,乖順地陷入那人懷裏,充滿依賴地、充滿信任地任由對方向他索取。

    談衣在和別人接吻。謝辰風不想看這個畫面,但他的身體卻像麻痹了一樣一動不動地被釘在原地,好像靈魂被抽走,只留下一具沒有溫度的肉體,眼睜睜地看着他唯一的,最愛的人在別人的懷裏接受親吻。

    明明他才離開一個月不到而已,爲什麼一切就都不一樣了謝辰風覺得自己彷彿被一點點拖進了冰冷的湖水,直到現在,他還希望談衣能停下來,能回頭看他一眼,然後告訴他,一些都是誤會。

    然而,這並不是誤會。

    那個搶走了談衣的男人剛開始還會朝他示威性地看幾眼,後來就沉浸在與愛人的親密之中,再沒有人再在意他這個局外人,四面八方奔涌而來的冰冷驟然化爲根根尖銳的鋼針,深深刺穿皮膚。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談衣推開車門下車,臉上帶着可愛的紅潮,脣角掛着來不及褪去的甜蜜笑意,然後,他終於看到了謝辰風。

    談衣沒想到會看到謝辰風,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很高興地表示歡迎,“小風回來啦。”

    沒有心虛,沒有尷尬,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多麼得坦然。

    也是,他算什麼人。謝辰風沒有溫度地笑了,“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吧。”

    談衣驚訝地張了張嘴,皺着眉頭反駁他,“怎麼會呢,你這麼早回來,我很高興,這幾天哥哥一直都很想你。”

    “你想我”謝辰風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你真的想我嗎”

    談衣有點無措,不知道剛回來的弟弟忽然怎麼了。

    謝辰風盯着談衣明顯比平時更紅豔的嘴脣,水光氾濫的雙眼還有微微繚亂的衣襟,覺得那些刺進皮膚的鋼針也開始慢慢扎入了心臟。

    “我離開的這些天,你有打過幾次電話給我嗎”幾乎每一次,都是他打給他。

    “那是因爲我害怕打擾你的比賽。”談衣有點生氣了。

     

    “是嗎”謝辰風輕聲呢喃,慢慢走近談衣。

    談衣看着面無表情的謝辰風,不知道爲什麼有點害怕,忍不住悄悄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卻惹得謝辰風更憤怒。

    他大步跨上來,捏住談衣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惡質地嘲諷,“你怕的是我打擾到你和不三不四的男人親熱吧”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手就橫插進來,隔開謝辰風把談衣拉了過去,他只來得及抓住談衣的一隻胳膊。

    “不三不四的男人”謝承言皺着眉看謝辰風抓着談衣的手,勉強忍耐住心中的幾點怒意,轉頭心疼地揉揉談衣有點烏青的下巴,語氣輕柔,“疼不疼”

    談衣沒說話,胸口明顯地起伏,抿着嘴脣搖搖頭。

    謝辰風被這一幕刺得愈發失去理智,怒火與妒火相交織,他的手上猛然用力,只想把談衣從野男人懷裏搶回來。

    謝承言沒想到謝辰風突然的動作,反應過來後也忙抓住了談衣的另一隻手。

    “放手”兩個人同時說。

    然而儘管如此,談衣的人氣卻仍然有增無減。自十七歲那年以一支fr香水廣告出道開始,所有人都好像中了他的毒。儘管他緋聞無數,儘管他花心善變,儘管他薄情可恨,人們卻越來越迷戀他,甚至連每年所有“最想擁抱的男明星”“最想親吻的嘴脣”,“最想要的男朋友”等等官方非官方的投票結果都一成不變,榜首永遠都是同一個名字談衣。

    啤酒沒了,談衣有些遺憾。沒有零食,娛樂節目就沒意思了。他拍拍自己因爲酒精而發燙的臉頰,“我明天還有通告,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兩個男人頓時轉過頭來,目光一齊投向正慢騰騰地站起來的談衣。

    酒氣上涌,他的眼睛不復平時的清朗,淡淡的水汽流轉出一種無辜的迷濛,紅色領結也因爲燥熱被撕扯地亂七八糟,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

    面色陰冷的青年腳下一動,條件反射地想上前幫他理好領口,卻忽然想起,他早就已經不是他的愛人。在那個交往一個月的紀念日晚上,在他精心準備的晚餐中,談衣的一句“分手吧”把他打入地獄,這個原本最快樂的紀念日從此變成了他最痛苦的記憶。現在,他只是他千千萬萬個“前任”中的一個,是已經被他拋棄的過去式。

    與其痛苦地看着他被別人擁有,不如就此一起毀滅。可是

    在青年內心不斷掙扎的時候,談衣卻彷彿毫無所覺,甚至還習慣性地回以一個懶洋洋的微笑,粉色的薄脣在黑夜中勾出輕巧的弧度,時時刻刻勾引着他不斷淪陷,直至徹底被淹沒。

    “小衣,我送你回家。”另一個青年出聲,雖然臉上還有着錯落的傷口,他的動作看上去仍舊優雅而溫和。

    眼看談衣就要朝他走去,青年腦中“嗡”地一響,手就伸了出去。

    談衣雖然醉了,卻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那隻推向他的手,但很快他就感覺到腳下踩空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跌落出去。

    伸手的青年呆呆愣住,另一個猛地向前撲去,卻連談衣的一片衣角都來不及抓到,只能撕心裂肺地看着談衣的身影被一片黑色吞沒。

    急速墜落的時候,談衣的腦中晃過無數剪影,最終只留下一個想法從十八樓掉下來,摔出一堆腦漿,沒想到竟然會死得這麼難看。

    就在這時,談衣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滴,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撩撩撩炮灰改造系統。

    宿主將穿越到各個世界扮演各色炮灰,補充炮灰劇情,獲取目標人物愛意值。

    我們的宗旨是,讓今天的炮灰,成爲明天的萬人迷,麼麼噠。

    一杯紅酒被潑到臉上,血紅色的酒液從面頰滑下,冰冷的觸感沿着脖頸滑進領口,激起肌膚一陣輕微的戰慄。

    敢潑我紅酒,真有個性。談衣想,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脣邊的酒,味道還不錯,估計是82年的。

    還沒等談衣的興趣從酒延伸到人,一聲訓斥就在耳邊響起。

    “發什麼呆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滾出去”

    談衣慢慢地擡頭,訓斥他的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模樣英俊,但眉宇間流露着幾分輕浮,他斜斜歪在沙發上,懷裏摟着個濃妝豔抹的夜店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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