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漂亮談衣看着女王那一頭淡紫色的捲髮,覺得女王約摸有些自戀, 誇他的眼睛不就是誇她自己的頭髮漂亮嗎

    不過少女衣還是從善如流地提起裙襬, 彬彬有禮地表示了感謝, 只是嘴巴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談衣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這也是藍斯一早的告誡,讓他假裝不會說話,以免多說露餡。

    “真是可憐的孩子, 竟然不會說話。”女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惋惜, 不過是惋惜談衣不會說話, 還是惋惜他是個女孩就不好說了。

    短暫的惋惜過後,女王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談衣身上, 她對女孩子的確沒什麼興趣, 轉而與藍斯扯起了客套話。

    期間有個美少年走過來旁若無人地趴到趴到了女王的膝蓋上,宛如一隻最乖巧的寵物。

    女王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地在他身上輕輕撫摸,美少年也十分依戀地在女王膝蓋上輕蹭。

    談衣有點好奇地朝那個少年看過去, 只見那少年銀髮銀眸,長相十分精緻,只是眼睛卻有些無神, 就像是真的成爲了一個沒有靈魂的乖巧木偶。

    談衣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那個木偶美少年的目光卻忽然移到了他身上, 銀色的眼眸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古怪的意味, 嘴角也緩緩勾起, 竟然朝他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微笑。

    系統:好, 好可怕。

    談衣:是好好玩。

    系統:><

    談衣:膽子太小, 是會損失很多樂趣的。

    過不多久,女王好像也有些累了,揮揮手讓他們下去,藍斯面上沒有什麼不同,談衣卻能感覺到他似乎是鬆了口氣,行完禮就帶着談衣離開了。

    走出幾步的時候,談衣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聲音來源似乎就是那個吸血鬼美少年。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美少年跪在女王腳邊,纖細雪白的脖頸被女王咬住,宛如瀕死的天鵝。銀色的髮絲在空中輕揚,他的嘴裏卻不斷地發出隱忍的呻吟,一聲又一聲,從開始的壓抑到後來越來越明顯的放縱。

    周圍的人似乎早就習以爲常,只有幾個貴族小姐捂着扇子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他,眼裏流露出不經意的鄙夷。

    舞會的圓舞曲還在繼續,貴族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片歡聲笑語,女王座上的淫靡也不過是小小的插曲。

    忽然,那個少年又看向了談衣,儘管還在喘息,他的嘴角卻勾起一個奇怪詭異的微笑,銀色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算計。

    系統:啊啊啊這個人有問題主人不要看他

    談衣:我知道。

    系統:

    談衣:幹我們這一行,就是要膽子大。

    系統:忽然這麼匪氣

    談衣若無其事地回頭,一邊跟藍斯走,一邊在心裏默數,默數到三十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尖銳嗓音就從背後響起。

    在馬車下叫住他們的矮胖僕人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與藍斯說女王還有話要與親王大人說。

    藍斯本來不想去,可是僕人在藍斯耳邊說了一句話,藍斯的神情變了變,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給談衣找了個地方,讓他在這裏先等等他,談衣乖巧地點點頭,然後他就臉色凝重地走了回去。

    談衣在藍斯離開的第一刻就果斷選擇了掉頭就跑,系統邁着小短腿跟在後面一頭霧水地跑,但什麼都沒問,主人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談衣跑出幾米後身後就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來抓他的人。

    談衣提着裙子在人羣裏健步如飛,身後的人窮追不捨。談衣難得再次感受到這種生死時速的追擊感,還不捨得一下子就把人甩掉,特意在人羣中穿來穿去溜達了一陣,才跑進花園裏,躲在了一叢薔薇花叢裏。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和各種着着急急的“在哪裏”在外面響了一陣就漸漸遠去,談衣怡怡然走了出去,捏捏有點酸了的腳踝,感慨低跟鞋的殺傷力也不遑多讓,找了個長凳坐着休息。

    終於可以喘口氣的系統問:“主人,誰在追你

    ”

    談衣隨便揉了幾下腳,漫不經心地回答,“女王。”

    系統:疑惑.jpg

    談衣想起那個銀髮銀眸的美少年,有點感興趣地猜測起那個美少年的身份與意圖。

    原文裏的吸血鬼女王是非常喜歡鮮嫩可口的貴族小鮮肉的,而且不忌血族與人類,如果是血族就直接搶過來,是人類就把他初擁成吸血鬼。

    那個少年那麼不情願,談衣覺得還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從貴族淪爲男寵,這種落差想必是非常大的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看他帥,想抓他一起去做個伴

    談衣正亂七八糟地想,頭頂忽然響起一陣樹葉的沙沙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

    他心裏一緊,以爲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人跟在他後面,而他沒有察覺。然後

    一張倒掛的人臉幽幽出現在了他面前,金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睛,還有似曾相識的薔薇花香

    伊萊特談衣面無表情地與面前那張帥絕人寰的老熟臉對視。

    伊萊特沒認出談衣,但眼睛卻明顯地一亮,“倏”地一下從樹上竄下來。

    他的手在胸前一晃,就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朵紅色薔薇花。嬌豔欲滴的薔薇花上還帶着一滴晶瑩的露珠,他用一隻手夾着,微微彎下腰,彬彬有禮地將花送到談衣面前,“美麗的小姐,你就如同這朵薔薇花一般動人。”

    四年不見,依舊如此騷包。談衣冷漠地想,敢嚇他,嘖。

    談衣臉上適時地飄起一抹紅暈,似乎是十分嬌羞,微低着頭把花接下了。

    伊萊特展顏一笑,笑得顛倒衆生,“美麗的小姐,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

    談衣眉頭輕蹙,張了張嘴,朝他擺了擺手,眉宇間的哀愁更濃了。

    伊萊特愣了愣,沒想到這個獨自一人遠離宴會的小美人竟然不會說話,臉上的輕浮立刻去了不少,眼中也浮現出幾分真心實意的憐惜,“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會說話。”

    談衣搖了搖頭,比手勢示意沒關係。

    這種柔弱的殘缺反而讓人更加憐惜,伊萊特再沒有剛纔調戲的心思,輕聲問他,“你的家人在哪裏”

    談衣搖搖頭,淡紫色的眼眸中卻浮現出點點晶瑩,伊萊特以爲自己又戳中了人家的傷心事,正有些不安地想要彌補,這時,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談衣忙慌亂地拽着伊萊特躲到花叢裏,身體微微顫抖。

    伊萊特當然不敢出聲,談衣的緊張好像也影響了他,他不知道外面追捕這個“少女”的人是誰,腦袋裏卻已經腦補出了一出“可憐少女被家人強逼嫁給糟老頭子”的苦情戲碼,同情心頓時大增。

    人羣離開後,伊萊特本來想說可以出來了,沒想到旁邊柔弱的少女卻忽然倒在了他身上,帶着淡淡清新氣息的身軀撲在他懷中。

    伊萊特不知爲何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好像有些熟悉,又有哪裏不太一樣,但是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開始,他只是因爲覺得這個背影有些親切,而那淡紫色的眼眸與四年前無情可惡的小吸血鬼也有些相似,他就出來忍不住調笑了幾句。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可憐”的少女,在某些其它方面,卻似乎有些意外的大膽。

    伊萊特輕聲叫“小姐”,懷中的人卻只是把他越抱越緊,猶如無助的少女緊緊擁抱着唯一的救贖。

    花叢中一片黑暗,想起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伊萊特的臉越發有發燒的趨勢。雖然他一直表現得輕浮,其實,其實他也還是個處男吸血鬼。

    他好像對紫色眼睛的小鬼總是特別沒辦法。四年前是,現在也是。

    如果這個“少女”真的想和他伊萊特忽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乾咳了一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話問出口,他纔想起“少女”不會說話,暗暗罵自己真蠢,剛想補救,耳畔就響起了一聲“哈哈”的嘻笑聲。

    伊萊特依稀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回過頭去,就對上了一雙閃動着惡劣笑意的紫色眼眸,“哥哥,四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傻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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