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不好。”雖然過分親暱了點, 但是既然謝承言不在意,談衣也放心了,立馬切入今天來的目的, 單刀直入地說,“我們過得很不好,我們沒有錢了, 我是來跟你要錢的。”

    談衣一股腦把所有的話都倒了出來,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 我就很難從陳叔那裏要到小風的生活費。從前還勉強可以支撐,可是, 小風馬上要上大學了,我們真的需要錢。”

    謝承言沒說話。談衣有點急了,擔心謝承言誤會他對謝家還有企圖,連忙解釋, “只要把小風那份生活費給我們就可以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祕書小姐瞠目結舌地消化談衣的話,這信息量太過龐大了,她好久都反應不過來,直到謝承言讓她先回去, 她才怔怔地走開。

    “小衣,你的意思是陳叔剋扣了你們的生活費,是嗎”謝承言問。

    談衣忙點頭, “我知道陳叔討厭我, 我也可以理解。可小風畢竟是謝家的孩子,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謝家也一定不會缺這一點點錢的,對不對”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叔的確太過分了。”謝承言皺眉,談衣剛燃起希望,卻聽到他又說,“可是,我這麼確定你說的是實話呢”

    談衣怔住,“我沒有騙你。”

    “我也很想相信你。”謝承言露出十分爲難的表情,“可陳叔是謝家幾十年的管家,我實在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可以調查,可以去問他”

    謝承言嘆了口氣,“陳叔爲謝家盡心盡力幾十年,我怎麼能用這種問題去羞辱他。”

    談衣咬着嘴脣,掙扎良久,“那,那我只要小風大學四年的生活費就好了,以後我就都不會再來煩你。”

    謝承言搖搖頭,“你們還是孩子,一次性得到這麼多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和天上的阿姨交待。”

    謝承言接二連三地各種推脫,談衣心裏火大,但是畢竟是有求於人,他只能繼續低聲下氣地商量,“那我每個月都來和你拿錢,這樣可以嗎”

    謝承言還是搖頭,“小衣,你應該知道,我也很忙,沒有時間處理這種小事。”

    談衣不說話了,低着頭,半晌才慢慢地說,“那我要怎麼辦”

    “這樣吧,我和陳叔說一聲,他下次應該就不會爲難你了。”謝承言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我待會兒還有個會,就先不和你說了。”

    在謝承言緩步走過身邊的時候,談衣忽然擡起頭,冷冷地看着他,“謝承言,其實你根本就不想給我錢吧。”

    “就算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也根本不打算把錢給我,是不是”

    謝承言停下了腳步,側頭看着正面無表情地瞪着他的少年。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神因爲憤怒而愈發鮮亮,幾乎有種熠熠閃光的銳利。

    謝承言忍不住地恍惚。已經七年過去了,曾經乾瘦的小少年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逐漸長大。或許是經歷過生活的磨難,他學會了掩藏自己的情緒。

    但是刺蝟始終是刺蝟,即使暫時露出溫順的一面,也依然會在逼到絕境時展開全身的硬刺。

    他曾經真的很喜歡他,但就是這隻讓他想要疼愛的小寵物,最後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下了樓梯。

    陰暗的情緒在眼中一閃而過,謝承言倏然笑了,“是啊。”

    居然就這麼幹脆地承認了,談衣呆了呆。謝承言彎下腰,嘴脣幾乎緊貼着他的耳畔,宛如情人間的呢喃,“我爲什麼要給一個害我差點殘疾的小白眼狼錢呢”

    原來他根本不是不介意,而是根本就沒有忘記過談衣後退了兩步,想要逃走的慾望重新衝上心頭。可是,逃走會有用嗎他太天真了,他不應該來找謝承言的。

    雖然強作鎮定,可談衣的身體卻止不住地開始輕輕顫抖。謝承言感覺到他的恐懼,心情忽然好了起來,“要我出錢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句話,談衣立馬忘記了自身的恐懼,猛然看向他,眼中燃起點點希望。

    謝承言擡手撫上談衣的臉龐,手指輕輕從蒼白的面頰滑下,直到停留在他淡粉色的嘴脣上,“不過,我有條件。”

    高三才剛開學不久,很多人還停留在假期的放鬆之中,沒有高考即將來臨的緊迫感。好不容易放學了,學生們就歡呼一聲衝出教室,像一羣擺脫了束縛的飛鳥。

    謝辰風早早回了家,房子裏意料之中地空無一人。

    雖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今天,謝辰風卻忍不住有點失望還以爲那個人會在家的。

    晚上10點,謝辰風看完了書,有雨點打在窗臺上,談衣還沒有回來。

    晚上11點,謝辰風洗完了澡,路過談衣的房間,從沒關好的門縫看進去,房間裏沒有人。雨開始漸漸變大了。

    晚上12點,謝辰風在牀上翻來覆去,終於忍不住想給談衣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談衣的號碼,於是只能有點懊惱地放下電話。

    窗外開始下起暴雨,噼裏啪啦的響聲使得他的心情變得更煩躁。

    凌晨1點,抱着毯子歪在沙發上的謝辰風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他馬上睜開了眼睛,跑到玄關處把門打開門外果然是談衣。

    謝辰風心中有股隱祕的欣喜,可是馬上他就發現談衣全身都溼透了,雨水從他浸溼的衣褲上滴滴答答地往下垂落,在腳底形成小小一攤水痕。他低着頭,漆黑的髮絲緊貼着臉頰,有水珠從髮梢滴下,一路滑過蒼白的臉頰纖細的脖頸鑽進略顯凌亂的衣領。

    “笨蛋不知道帶把傘嗎”謝辰風忍不住大聲了些,好看的劍眉皺得緊緊的。雖然

    嘴上嫌棄,他卻迅速伸手把談衣拉進門來。

    “快把溼衣服脫掉,然後洗個澡,喝點熱水,怎麼搞的你,這麼大一個人了,也不懂”謝辰風難得變得囉嗦起來,可是他說了半天回頭一看,卻發現談衣還是像個呆子一樣一動不動地低着頭,頓時火大,伸手就來扯他身上的溼衣服,“快去洗”

    他的手停住了。

    試劍會後,洛明軒穿起嶄新的內門弟子服,住進了一間與柴房天差地別的屋子。可在光鮮的外表之下,他的內心卻是空虛大於滿足。一天兩天,已經幾乎十天過去,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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