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會過搭訕對象變老師的感受嗎

    你試過當老師面自殺式襲擊,美滋滋坦言自己第一次上他課的絕望嗎

    作死界小天后年歌,今天嚐了個遍,導致她此刻僵直在板凳上動彈不得。

    講臺上,老師不急不緩念着學生的名字,耳畔起起落落的“到”字像榔錘,咚咚敲擊在年歌心尖。

    未知的後果令人恐懼,她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就會喊到自己,更無法預料男人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會不會眉眼深深盯過來,暗測測在點名冊上畫個叉亦或是讓自己起立,進行公開處刑

    年歌逃課三年,從未有哪刻如現在般緊張無措,被牢牢定在方寸空間,恍若等待宣判的罪犯。

    “年歌。”

    “到”

    所以,當那略帶磁性的嗓音念出她名字時,繃到極致的神經叭地斷掉。

    年歌如反彈的彈簧,豁得就起身了。

    她這一聲“到”可謂振聾發聵,再度爲她引來全班的注目。

    老師的目光投射過來,所有的一切都被短暫定格,連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年歌不愧爲小網紅,此種情況,她雖雙頰飛紅,整個人看起來卻異常鎮定。

    當然,她是強裝的。

    略爲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紀承灃擡頭,女孩挺立的身姿映入眼簾。

    果然是她,倒比他想象的要鎮定些。

    對方的窘迫尷尬全然寫在臉上,脣線微抿,忽然,她眼皮上揚,兩人一個對視。

    紀承灃微頓,女孩卻直直看着自己,雙目堅定,懷揣了其最後的倔強。

    呵。

    男人在心底輕笑一聲,他授課以來,還是頭回遇見這樣有意思的學生。

    明明擔心得要死,卻始終不肯低頭。

    “年歌,”紀承灃目光流連半瞬,煞有介事重複女孩的名字,最後卻勾着笑意說,“知道你來上課了,下次反應不用這樣激烈,坐下吧。”

    噗哈哈哈哈

    鬨堂大笑。

    年歌瞳仁微張,怔在原地,有些弄不懂現下的情況。

    老師這是輕易地就放過自己啦

    叮叮叮

    忽然,她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眼見着老師的目光又投射過來,年歌趕緊坐下,將手機調至靜音。

    再擡眼和男人對視時,她有些心虛,有些緊張,又有些懇求的意味。

    講臺,紀承灃將點名冊一擱,目光牢牢鎖定在年歌身上。

    下一秒,男人雙脣微動,要開口說話。

    年歌感覺自己作了大死,懲罰就要來了,就聽男人極其嚴肅冷淡地說:

    “給某些第一次來上課的同學聲明我的紀律,做什麼都可以,但請保持安靜,明白”

    他故意將“第一次”三個字咬得很重。

    “明白了”年歌條件反射地回答。

    教室寂靜一瞬,旋即再度爆發鬨笑,因她如此爽快的承認自己是第一次來上課。

    就連略有些不耐的紀承灃,都被她逗得揚了下脣角。

    他輕咳一聲,宣佈繼續點名。

    而年歌也終於羞紅了耳珠,伴隨着男人悅耳的點名聲,她漸漸平復下來。

    但是,本該慶幸逃過一劫的她,心頭卻沒由來空落落的。

    像被羽毛尖輕輕掠過,痕跡極淺,那撩人的感覺卻真實又久久縈繞。

    她揚眸,更爲細緻的打量起這位老師來。

    如果與普通大學生相比,他是成熟的,那麼,同老師們相比,他又顯得格外年輕英俊。

    男人每念一個名字,眼眸都要擡起,年歌才發現,他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是那樣的深邃誘人,如潭水般神祕。

    當年歌目光擦過紀承灃滾動的喉結時,她心跳猛一加速,眼睛也不自覺微微眯起。

    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竟在最後一堂課才趕過來。

    沉吟片刻,年歌給室友陳夢詩發去了信息:

    夢夢怎麼從前沒聽說學校竟有如此尤物他叫什麼名字,有公佈手機號嗎

    陳夢詩或許是驚訝於她的直白,面對着手機發了會愣纔回復:

    嗯誰,你口中的尤物不會是指紀老師吧

    年歌樂滋滋打字:

    原來他姓紀啊,還挺好聽,他真的很迷人嘛:好夢夢,快告訴我,他有沒有公佈電話號碼或者郵箱之類的聯繫方式

    陳夢詩驀地回頭,瞪眼不可思議看向年歌,而對方卻朝她眨眼睛,滿臉笑意彷彿志在必得。

    她微微抿脣,一字一句回:

    年年,他可是老師你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逃課都是小事,你可不能犯原則性上的錯誤

    看着十佳室友的回覆,年歌並不意外。

    陳夢詩自進入大學開始就沉默寡言,話少臉皮薄膽兒也小,公然表示對老師的愛慕,在她眼中恐怕是十足的大逆不道。

    年歌早就將她的脾氣摸了個透,當即決定撒嬌:

    我滴好夢夢,紀老師這是選修呀,而且課程馬上結束了,我們也即將大四,當然不存在原則性錯誤嘛夢夢,詩詩,陳陳,寶貝兒,你就告訴我嘛~

    陳夢詩同學不愧爲意志力堅強的三好學生,年歌磨了她整一節課,才終於要到他的郵箱。

    令人失望的是,紀承灃的郵箱並非q.q郵箱,她想要弄到他q.q號的計劃落空了。

    也是此時,紀承灃宣佈全部課程結束,而今天沒到場的學生,無論先前來過幾次一律不合格。

    他還佈置了選修結課的論文,說是隻要與課程相關即可,所有論文統一發到他的郵箱裏面。

    不知有意或否,當他在黑板上再次寫下自己郵箱時,年歌總覺得老師故意看了她一眼。

    之後,紀承灃就特意叮囑,某些整學期都只來上一次課的同學,論文最好別敷衍,否則後果自負。

    年歌恍若未聞,心虛移開了眼

    當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時,年歌正對着黑板上那串,和陳夢詩給自己的一模一樣的郵箱發呆。

    她氣鼓鼓的想,今天還真是點兒背,就沒一件順心事

    年歌遭受重重打擊後,決定把今天接下來的課全部逃完。

    作爲一名合格的網癮少女兼主播,她到家就立刻登錄了遊戲,畢竟,再不勤快點兒直播,她就得被雪藏了。

    然而,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被嗆。

    在年歌被外掛打死的瞬間,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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