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笙扯了一下嘴角:“文侍不是您的郎君嗎”
趙瑞趕緊拉攏自己的領口,也不騷了:“別打本王的主意”
看常文侍抖得厲害,趙笙先行封住了對方的穴道:“文侍已經很久沒有服用合歡散了。”
“王上您忘了, 合歡散是您找來的。”趙笙低聲道。
趙瑞愣了一下,難怪這名字一點都不委婉,原來是原主給取的。
“合歡散雖然催人情慾, 但毒性也大, 上次文侍昏厥過去, 醫女已不建議他食用合歡散。”
看常煜面露狼狽,這人向來是溫文爾雅,什麼時候會有這樣的情態。趙瑞從牀上下來, 撫了一下常煜的髮絲。趙笙也沒想到趙瑞會有這樣的舉動,蹲在了一邊。
“你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 你真覺得你姨奶奶是好人嗎”
常煜似乎還有一絲清明, 不知道是情慾, 還是趙瑞溫和的語調。
“她不是好人。”常煜抖着抖着,眼淚也抖了出來。
“奴知道王上不願意,不該逼迫王上。”常煜道。
趙瑞嘆了口氣:“本王會放了她的。”
“王上”常煜脖頸上有些細筋, 手緊緊攥着,張不開只能在趙瑞衣袖上蹭,“奴什麼都不說了王上願意怎麼就怎麼”
王上的妥協,似乎比王上的拒絕還要難受。常煜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可是他想不到其他方式了。王上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他, 他不得王上的喜歡了。他只是想哄王上喜歡, 再提出請求。
“您不要我了嗎”
雖然之前和高湄有情, 但一直都沒有逾矩的舉動。他的第一個女人是王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上的硃砂已經不見了。他想過很多次初夜,但沒有一次,是在一個醉鬼的身下。日夜纏綿,她在他耳旁說:“本王升你爲文侍,好不好”
還以爲此生與情無緣。
常煜真是一個聰明人,剛纔知道常煜吃藥的時候,趙瑞確實動了把常煜送回去的心思。看常煜的臉,趙瑞又覺得有點小殘忍。哎這不免讓她想起第三任,要是換做第三任楊總,一定把常煜打包送回去。趙瑞一直是文科生,骨子裏有點感性,後來遇見楊總,算是經歷了人生的轉折點。人總不能一直多愁善感
“本王只是還不太想放過她,並不是想她死。”趙瑞口風轉了一下。
想想,衛樸那兒還沒有交代。即便常家肯放過,崇家未必會放過。崇郎一看就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崇家肯定要過來接人。
常煜眼裏的淚光有些閃爍,趙瑞起了身:“表妹啊,你把他拉下去,想想法子吧。”
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總有一種姑息的感覺。趙笙在外面也沒有待多久,兩柱香的時間也回來了。衣袖有點溼,朝趙瑞拱了拱手:“常文侍現在已經好多了。”
“好了”
“臣讓文侍的貼身小子,給文侍澆了些冷水。”
“嘶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解藥。”
“確實有一種解藥。”
“什麼”
“王上不願意給。”
趙瑞攏了攏領口,她纔不想給男人解春藥好嗎嗨真是,每逢古代小說,必有春藥的梗。趙瑞看了看趙笙,什麼時候趙笙中個春藥,她倒是非常樂意解。
“本王願意,但也要看誰。”趙瑞朝趙笙眨了眨眼睛。
在趙笙看來,有點賊眉鼠眼。
“王上今天還出去嗎”趙笙朝趙瑞拱了拱手。
她現在這樣還能出去嗎自從前兩天在東院大出風頭,雲陵所有人都知道她好女風了。現在上街,是個雌性動物都要多看她兩眼。更別說府裏了,門口的護衛,也不敢拿正眼瞧她。生怕一個對眼,就被她叫去暖牀了。
等趙笙從趙瑞房裏退出來,護衛又小小地看了一眼趙都尉。要說趙都尉,那是脣紅齒白十分俊美。又小小地恍然大悟了。就說趙都尉這條件,怎麼沒個男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誰敢跟王上搶女人
聽了管家得來的消息,孫三娘“噗”地一下,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咳咳消息屬實”不光噴了,還嗆了。管家趕緊給主子遞帕子。
“現在雲陵都傳遍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濟州都會知
孫三娘不知道爲什麼,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起那日,她宴請濟州王到家裏來,給她美人她不要,還朝自己眨眼睛。原來
紈絝不是不愛美人,而是她一開始就放錯了方向她就說,這個濟州王怎麼弱得像個男人,原來是好女風。想不到聞名天下的濟州王,喜歡被女人壓在身底下。結合趙瑞的相貌,孫三娘打心底裏覺得,濟州王喜歡被女人上。就和男人一樣。
孫三娘心裏一思索,又有了主意。
晚上妻子和師孃子去說話,這兩天過得人心惶惶。東院閉門兩天,倒是最熱鬧的時候,比之前還要熱鬧。不少人都來瞧東院的女子們。想看是什麼樣的女人,令濟州王神魂顛倒。妻子沒回房,崇郎有點輾轉難眠。他知道妻子和師孃子在憂慮什麼,他何嘗不是那樣一個風采的娘子,怎麼會是濟州的活閻羅即便在寧州,他也是聽過趙瑞的名聲的。欺女霸男,好色至極。
崇郎撫摸着肚子裏的孩兒,腦子漸漸昏沉,房間裏瀰漫着一股薰香的味道。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喊不出聲了。只感覺窗口蹦進來一個人。
“這大出我的意料,我沒想到她是濟州王”衛樸憋紅了臉,和師孃子說道。
也是她把濟州王引薦給師孃子的,就像把師孃子推進了火坑。
坐在薄紗後的師孃子,看上去倒沒有衛樸焦慮,拿着一段曲譜,看了又看。
“趁崇家還沒過來,你帶崇郎走吧。”
“我怎麼能拋下你們火是我引上來的崇家、常老三、濟州王她們都不會放過東院”
“你在這裏,又能做些什麼”
“那你和我們一起走”
師孃子搖了搖頭。
“要是濟州王想對你”
“有賊快來抓賊”這時外面傳來了驚呼聲。
衛樸對此有些敏感,想到還在房中的崇郎,趕緊跑了出去。
“我。”趙笙肩上扛着一個麻袋,麻袋裏似乎裝着人,她直接把人扔給了衛樸。
衛樸有些懵,一拆麻袋便看到意識模糊的崇郎。又驚又怕,腦子也想不清楚事情,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濟州王的狗腿。給濟州王辦差。衛樸舉起拳頭,就向趙笙揍去。衛樸的身手,哪比得上趙笙,趙笙擰住了衛樸的胳膊。
“嗨好好的,怎麼打上了”趙瑞揪着一小賊,剛進院子,就見到打成一團的衛樸和趙笙。
這會崇郎也清醒了一些,他啞着嗓子,朝衛樸喊道:“樸兒趙娘子不是壞人”
就算是壞人,她也打不過她。趙笙鬆了手,將衛樸推去了崇郎的身邊。
小賊一直低着頭,生怕讓人見着了。
“阿阿香”崇郎倒是認識這個小賊。
“郎、郎君”阿香低着頭,“是主子讓我請你回去。”
“這叫請嗎月黑風高的,扛着人就跑”趙瑞摟着趙笙的肩膀,朝衛樸道,“要是沒我家小笙笙,你就夫離子散了,哪裏還有勁打人”
衛樸這才弄清楚狀況,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阿香跑過來偷人。正好讓趙笙逮個正着。
“笙笙,有沒有把你打壞呀讓我來吹吹”
“傷不了我。”作爲濟州王的貼身護衛,必須傲嬌一下。
衛樸有些難堪,趙瑞趙笙二人已經不知道救下他們多少次了。想起剛纔揮起拳頭,實在是窘迫。她站起身,朝趙瑞趙笙拱了拱手:“多謝二位
衛樸頓了一下,道:“以後有什麼效勞的地方,儘管差使”
“說得這麼爲難做什麼”趙瑞道。
“殺人放火的事,衛某不想做,其他的事任憑差遣”
“噢,”濟州一霸道,“那搶佔民男呢”
“本王平時除了殺人放火、搶佔民男,就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濟州霸王道。
知道趙瑞擠兌她,她也還不了嘴。
“參見王上。”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
“快快請起。”見到師孃子,趙瑞連連說道。
師孃子仍舊蒙着面紗,在月光下顯得整個人有些朦朧。
“失禮了。”師孃子手放在耳邊,將面紗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