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認出方鈺,他自然也認出了他們,可不就是之前像狗一樣圍着端木曉玲轉悠的幾個護花使者嗎想到這點,方鈺估摸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頓住腳步,環着手臂,一派閒逸,漂亮眉眼舒展開,在月色籠罩下恍若林中妖精。

    來了來了小說裏羞辱主角最後被主角打臉的經典橋段

    幾名士兵看得一愣,其中一個視力好,瞥到方鈺脖頸上的痕跡,再掃了一遍他身上鬆鬆垮垮,彷彿一扯就會脫落,露出隱藏在裏面美好軀體的衣裳,然後眸底閃過一絲嫌惡,張口就嘲諷道:“一個賤貨,居然害得端木姑娘被監使長打罵。”

    “如此蛇蠍心腸的人,就不該留在軍中也不知道監使長看重他哪點兒”

    “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趕緊離開監使長乖乖回到那羣垃圾戰俘堆裏去。”

    一名士兵又瞥了眼方鈺還在微微發抖的雙腿,神情充滿了惡意,“也許是他那方面伺候得監使長很舒服不過一個男人再舒服能舒服到哪裏去”

    “也許被女人更帶勁兒你不看看他那副騷樣兒”

    “或許我們能嚐嚐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就算他說了,又有誰相信我們可是好好的在戰俘區呆着呢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幾個士兵彼此交流了一個眼神,都覺得這個主意好,就算一不小心玩死了,也只能怪方鈺大半夜不好好呆在帳篷裏,非要跑出營帳興風作浪。

    “這裏不怎麼安全,我有個好地方”

    “哪裏”

    “你說,他要是被白大人吃了,會怎樣”

    “哈哈哈哈妙那可是將軍的愛寵,誰敢懲罰它走走走,帶他過去”

    方鈺很想勸告他們,要作死也不要作得這麼快啊他都沒怎麼發力,你們怎麼就自找死路了呢可惜他現在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又是一個弱質男子

    一隻手伸過來要拽他的衣領子,被方鈺打開。

    “敬酒不喫喫罰酒”

    士兵氣急,一拳打在方鈺肚子上,趁他彎腰的同時一把將他扛起來就走。肚子一陣一陣抽痛,加上行走時的顛簸,好像有一把錐子不停轉動,方鈺面無血色,額角佈滿冷汗,寂靜的林間是他急促的喘息,聽在耳朵裏,勾得人血脈噴張。

    “果然是個小騷貨”士兵罵罵咧咧,腳下的速度加快。

    不一會兒,幾人扛着方鈺來到白雲休憩的地方。

    白雲刷的一下睜開了銅鈴大的眼睛

    可惜幾人根本沒注意白雲看到方鈺後的變化,他們等不及的把方鈺扔在地上,然後欺身壓下,一人把他的手臂摁在頭頂,兩人握住他的腳腕把他的雙腿打開,被如此對待,方鈺根本掙扎不了反而因爲掙扎讓衣襟拉得更開,露出一段痕跡斑斑的脖頸。

    黏在臉上的髮絲被粗糙的大掌撥弄到後面,方鈺那張略顯清淡高冷的臉更加清晰的暴露在幾人眼前,方鈺清楚的聽到他們喉嚨不斷吞嚥口水的聲音。

    伏在方鈺身上的士兵猴急地低頭吻上去,然而,嘴脣還沒觸碰到那張勾人至極的小嘴,眼前一道利光閃過,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樹上後掉落下來,一張臉轉過來,正巧對着方鈺他們的位置,那臉和脖子上橫呈着五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一隻眼睛更是直接被抓爆,吊在了外面。

    其他幾人僵住,一陣寒意從腳底躥升到頭皮,他們僵硬地轉過頭,看着不知何時走到方鈺頭頂,前爪滴着血的白色大老虎,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他們猛地清醒過來後,尖叫一聲撒腿就跑,幾人跑的方向都不一樣,白雲拿腦袋蹭了蹭方鈺的脖子,然後朝着一個跑得慢的追過去了。

    等白雲回來的時候,原地已經沒有方鈺的身影,它焦急地在方鈺躺過的地方轉悠,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它低吼一聲,邁着矯健的四肢飛快往主軍方向衝去。

    林紫棠抱着方鈺回自己營帳時,端木曉玲正在幫一位被刺客重傷的侍衛包紮傷口,她剛想問侍衛關於林紫棠和鬼將燕殊嵐更多的訊息時,她就看着林紫棠抱着一個人回來了。

    那個人她還很熟悉

    端木曉玲喫驚地站起身,正欲阻攔,卻被林紫棠粗暴地踹開,等她爬起來的時候,林紫棠已經抱着方鈺進去了,之後還特地讓幾個侍衛守在門口,不管聽到什麼聲音誰都不允許進去。

    端木曉玲神情凝重,林紫棠怎麼會把方鈺抱回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按理說,今天監使長不在,被她誘導過的那些士兵,定會向方鈺私加報復,而剛纔方鈺的樣子,的確像慘遭了一場禍事,讓她猜測的是,禍事的程度到底嚴不嚴重

    只是爲什麼會牽扯到林紫棠林紫棠不是慣例去逗那頭畜生了嗎

    端木曉玲已經在林紫棠身邊伺候三天了,這三天以來,讓她對這個男人的看法從一個紈絝

    變成了一個瘋子,她不知道是不是殷國的男人都這樣,總之林紫棠帶給她的心理陰影真的很深刻那是一種跟傳聞中鬼將的恐怖不一樣的感覺

    鬼將的手段多爲暴力殘忍,且冷心冷情,殺盡千萬人都不足以讓他施捨一個眼神。

    林紫棠則愛把自己的愉悅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手段以緩刑爲主。偏偏除了林紫棠的近親侍衛和被他施刑的人,其他人都還以爲林紫棠只是個普通的王孫貴族,這纔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至於端木曉玲爲何能近身,有爲何能活下來,僅僅是爲了延續別人的痛苦,不讓他們在受刑的時候死亡,有一次若非她機靈,找了個替死鬼,她的舌頭就要被割下來了,她不過是隨口透露了一下林紫棠可能不是他們想象中那樣的人而已

    這一次,林紫棠把方鈺帶回來,端木曉玲唯一能想到的緣由便是方鈺惹到了對方。她只希望方鈺犯下的錯不要影響到她的計劃

    “你確定還要繼續裝下去”林紫棠手裏拿着南書送給方鈺的短匕,在看到刀柄與刀身連接出的燙金殺字烙印後,脣角勾起一抹意料之外的興味。

    他還真是撿到一個寶貝了

    殷國戰神,鬼將燕殊嵐,從不離身的七殺短匕,竟在一個賣肉的人身上

    是的,在他眼裏,穿成這樣,身上還有這麼多曖昧痕跡的方鈺就是一個靠賣肉來保障自己生活的最低賤的人。至於那個時候爲什麼要把對方抱回來,也許是夜色太美

    原本林紫棠打算玩夠了就把人分屍了扔出去,但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林紫棠把玩着短匕,用尖銳的一方輕輕戳着方鈺細嫩的脖頸,“再不睜開,我就殺了你哦。”

    於是方鈺就睜開了眼睛,看着正微笑着拿短匕在他臉上比劃的男人,心裏一萬頭曹尼瑪狂奔而過,他以爲他會遇到個好人,畢竟他還躺在那片空地的時候,對方從暗處現身,還很溫柔的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他不知道該點頭呢還是不點頭,點頭顯得有些不矜持,不點頭又怕對方真的走了,於是他眼神一晃,暈了

    現在看來,都是套路

    他爲什麼會把一個病嬌當做一個溫柔可親的好人的

    走位風騷的開車十幾年,竟然在這個時候翻車

    問:怎樣在病嬌手裏下逃生

    答:比他更病嬌

    理清思路,方鈺靜靜與林紫棠對視,在後者驚訝的目光下,平靜地伸出手握住那把刀,刀刃割破掌心和手指,無盡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沿着白皙的手臂,匯成溪流,染紅了一條血線。

    方鈺奪過刀,反身將他騎在身下,刀刃抵在林紫棠的脖間,居高臨下的看他,另一隻手在他的胸口上寫字:“我可是你們將軍的人。”

    林紫棠微微眯起眼,風流的桃花眼劃過一道懾人的光,“將軍的人呵,我就怕你不是他的人”話音落下,一把握住方鈺的手腕,伸出舌頭細細舔去上面的血液,“真是美味”

    手臂傳來如螞蟻攀爬的酥癢,方鈺定定看了他好半響,甩開手後,面無表情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就走,對不起,他不想跟一個智障玩兒

    林紫棠眼疾手快的一拳頭抵住方鈺的肚子上。

    方鈺臉色一白,剛要爬起來的動作一下卸掉,隨後他就感覺到腿間有個什麼硬硬的東西杵着他,林紫棠摁住他的腰,讓雙方貼得更緊,他伸頭緩慢至極地舔方鈺的脖子,“我讓你走了嗎”

    彷彿要被喫掉的感覺一波一波從脖子上襲來,方鈺真有些不耐煩了,他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是他主動挑起的,被怎樣對待都無所謂,可如果是在他掌控之外的,那就別怪他日天了

    方鈺扯了扯脣角,淡笑了一下,趁林紫棠愣神的時候,立馬一拳頭招呼在那張帥逼臉上。

    這次他一點兒餘力都沒有留,林紫棠被他打得整個人都歪了一下。

    不過病嬌的心思你猜不着,林紫棠摸了摸臉,非但沒生氣,反而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方鈺像看一個蛇精病晚期似的看着他。

    林紫棠伸手要來夠他,卻被突然飛來的一記飛刀直直穿破了手掌。

    方鈺朝旁邊望去,不知什麼時候,布簾已經被掀開,一襲玄墨高大的身影披着夜色出現在門口,在月色下泛着冰冷光澤的黑金面具遮住大半張臉,隨着他走進來,面部輪廓愈發清晰,蒼白的皮膚,柔和得堪比女子的面龐。

    方鈺對上那雙狹長幽深的雙眸,心裏猛然間升起一種錯覺,彷彿眼前的不是人,而是深淵

    等燕殊嵐走到跟前,方鈺立刻一腳踹開了林紫棠,“只要你主動一點兒,我們就會有故事”

    燕殊嵐,“”

    林紫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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