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溺愛之淵(快穿) >54. 3.12 影帝爭奪戰
    車輛的強光燈撕破夜幕,帶動一道亮麗直線,在行人眼裏轉瞬而逝,速度快得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一個有着經常發生交通事故的雨夜。

    惜命的司機降低速度,忍受着後方奪命連環似的車鳴,龜速前進,無意間看向車窗外,卻見一個白影坐在路邊的欄杆處,一身溼透了,仍由雨絲沖刷着,他低着頭,手裏拿着半截將要熄滅的煙,雨水順着他烏黑的髮絲,滑過蒼白的臉頰,滾入衣襟,亦或是砸在地上

    對比四周此起彼伏的喇叭和叫罵,那人的周圍是那般安靜,安靜得過於死寂。

    有一種淡淡的悲傷縈繞在心上,然而他終究沒有停下,車輛有所留戀卻依然慢悠悠地駛向了遠方,十多分鐘後,一輛市面上很少見到的豪車飛一般從身邊擦過,他恐慌地轉動方向盤,一個急剎車,猛地停住,整個人往前一座,等他探出頭時,那輛豪車早已看不清,只記得帶着一股勢不可擋的凌厲。

    他坐在車裏,不知爲何,又想起方纔所見的白影,他把車開回去,然而那欄杆處空空如也。

    那人不見了。

    漸漸升起的情緒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放鬆。

    “嘀嘀嘀”

    秦羽坐在急診室外,蹙得死緊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蚊子。

    半個小時前,在風林天下片場,方鈺不要命地攔車,沒有辦法,他只能帶人離開。

    行駛到半路,車內沉悶滯礙的氣氛,促使他回憶起那天的不愉快,惱羞成怒下,把車停在路邊,頭一次拋去風度,將人從車裏拽出去,扔在車來車往的大橋,然後自己坐回車子,揚長而去。

    透過後視鏡看到方鈺一臉的平靜,心裏那把火越燒越旺,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回到家。

    不久後,外面下起了雨。

    他本該早點休息,亦或是準備明日會議的內容,可今天的雨下得他特別煩躁。

    不管做什麼,始終無法靜心。

    紛亂的心緒似乎總想穿過重重夜幕,飛到那遠方的大橋。

    想到再繼續自我折磨下去也無濟於事,秦羽拿起鑰匙出門,急迫的姿態使得沙發上的外套也忘記帶走,他換了一輛速度夠快的跑車,再次連闖好幾個紅燈後,趕到大橋。

    他關上車門,穿過車海,來到橋對面。

    那人坐在欄杆上,纖細的身軀在雨夜中像一道隨時會隨風而逝的鴻毛,那麼小的個頭,在行人們看怪人一般的目光下,蜷縮在那裏,冷得瑟瑟發抖,臉色比紙還白。

    不受控制地上前將人摟進懷裏,帶起一陣溼意的冰冷。

    冷得他心快被凍裂,卻如置身糖罐甜膩得滿滿都是幸福,當人在懷裏暈過去,雙手無意識地垂落時,他驚慌,失措,恐懼,絕望

    那般複雜的情緒如海嘯一般鋪天蓋地。

    秦羽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冷靜,他將人橫抱起來,放進車裏,第三次連闖紅燈,抵達好友家的私人醫院。

    醫生說,發燒了,病人原本就有輕微發燒的跡象,近來消耗太多體力,平日營養又跟不上,導致淋雨之後,抵抗下降,發起燒來十分兇猛,42度,再晚一點,恐怕就

    恐怕就得死

    若非形勢不對,秦羽很想衝進急救室呵斥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被他扔在那裏不知道回家的嗎

    如果不是他回去一趟,那人是不是

    秦羽深吸一口氣,前所未有的疲憊感一擁而上。他的背後發涼,那是剛纔被醫生說的話嚇出來的汗水冷掉後的涼意,放做平日,他早已回家洗澡換上一件乾爽衣服,唯獨今日,他一點兒打理自己的念頭都沒有。

    急救室的門一刻不打開,他一刻都不想挪動位置。

    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了整夜。

    第二天的光照進走廊,秦羽皺着眉頭睜開眼,他拿過手機,界面顯示時間a:50,除此之外,還有十幾通未接來電,但在看到急救室門打開後,未接來電瞬間被他拋到腦後。

    急救室沒人,找來醫生問清,才得知昨晚已轉去普通病房了。

    秦羽昨晚來得匆忙,沒有通知他作爲院長的好友。

    病房離此處不遠,拐過一個走廊就到了,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入眼是一片清新的綠色,方鈺安靜地躺在病牀上,還在昏睡中。

    秦羽走到牀邊,伸手撩開方鈺額頭上的髮絲,觸感出乎意料的柔軟。

    聽說頭髮軟的人,心也軟秦羽凝視着方鈺的睡顏,想到昨晚賭氣的淋雨作爲,心中嗤笑,這叫柔軟這明明就是一隻傲嬌得不肯屈服,寧願一個人等死也不想尋求幫助的小野貓。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來。

    看到手機的樣式,秦羽又蹙了下眉頭,若他沒記錯,厲凡希好像也有這麼一部手機。

    方鈺暫時醒不過來,秦羽拿起手機,直接刷開了界面,這年頭不設密碼的人簡直屈指可數,但他很慶幸方鈺沒想到設密碼。

    入眼的是扣扣聊天界面,一個叫發過來的信息。

    :是時候把證據都發出去了。

    &

    nbsp;很簡單的一句話。

    秦羽卻產生了疑惑,證據什麼證據

    他點開更多消息,久遠的聊天記錄已經刪去,僅留下昨天的,但已經足夠了。

    :你什麼時候出手我這邊好控制輿論。

    fy:等他們開始抹黑我的時候,今天下午定妝照就會發出去了,到時候肯定很多人罵我,到時候我再把真相公之於衆,所帶來的效益比直接曝光要更強。

    :證據最好多備一份,免得數據丟失。

    fy:放心好了,我都隨身帶着。

    :對了,那天去宴會,怎麼樣那裏的東西好喫嗎

    fy:不想提。

    :怎麼了你不是說那家酒店的東西很好喫,死活讓我弄到邀請函混進去嗎。

    fy:你好煩,其實一點兒都不好喫,全是一羣辣雞。

    :

    fy:好了,不說了。

    秦羽瞬間從簡短几句聊天記錄中推出一個真相,一個可能會徹底打擊到他的真相。

    方鈺去宴會只是爲了喫東西而不是要爬牀

    那後來發生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酒店裏,方鈺眼角隱約的淚光,絕望的神色,被他質疑後的自嘲和防備,大橋上,任憑風雨擊打也不退步的他,一樣的面孔,兩種神情,卻漸漸勾勒出一個真實的人。

    秦羽放下手機,拿起放到一旁衣物,爲了病人睡得更安穩,更舒適,醫生已經給方鈺換上了一套病服,這件事本該是家屬來做,但秦羽那會兒睡着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便只有他們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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