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養獸爲患 >63.(伍)字靈顯聖
    此爲防盜章  宋玉面色凝重, 說道:“你必須立刻離開鄢郢。”

    紀妙之不解地問:“這是爲何出什麼事了嗎”

    “因爲那場夢境,大王在城中各處張貼了你的畫像,要封你做楚國的王后。”襄王命人將夢中所見找人畫了下來, 只爲找到神女, 宋玉自知是自己將她推進了火坑,所以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被楚頃襄王找到。

    紀妙之只覺得可笑,世人拜神求佛,又在私下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神君若有靈,當真會爲這些香火而徇私嗎

    “就因爲一個可笑的夢, 他就要如此苦苦追尋”

    宋玉解釋道:“這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夢, 若神女與楚王相會, 便能給楚國的百姓帶來福祉。”

    “名族振興, 國家強盛, 那不都應該是靠楚國的國君, 拿月俸的官吏去考慮的嗎爲何要寄託在鬼神身上”即使是仙官,也有他們的職務,人間之事並非事事都能管到,紀妙之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些,改口道:

    “對不起啊, 是我說錯話了, 百姓之所以相信巫覡, 也是抱有美好的希望。”

    宋玉目光黯然, 輕聲道:“你說的不錯, 原本以爲大王會因夢會神女,而認清楚國如今的局勢,卻適得其反,牽累了你。”

    “我雖不懂政事,卻也知你生不逢時,在亂世之中,找不到像夢中一般安定的淨土。”楚人崇巫,他們將希望寄託在巫覡身上,而宋玉,卻將他的所思所想表達在他的詩賦之中,紀妙之似乎可以明白巫山不是襄王的嚮往,而是他的。

    宋玉目光炯炯,問道:“你既然精通法術,可否能預知未來之事”

    紀妙之神情一滯,搖頭道:“我,我不能告訴你,師傅說過凡事自有定數,若試圖改變便是逆天。”

    “宋玉明白了。”他不想讓她爲難,更不奢求她能能留在自己身邊。

    “我還有要緊事要辦,必須要離開了。”紀妙之又怎忍心告訴他楚國會滅亡,而他會一生不得重用。

    “妙之,我”這是宋玉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紀妙之回頭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問道:“怎麼了”

    宋玉並未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是叮囑道:“城中近來常有妖孽出沒,我想讓你小心些。”

    紀妙之淺淺一笑,捻了個手訣搖身離去,這是景差駕着馬,從遠處走來:“愛慕之言就讓子淵如此難以啓齒嗎”

    “誰說我戀慕她,我只是感激她幫過我。”宋玉否認,隨即敏捷地跨上馬,揚塵而去。

    望着他清冷的身影,景差不由地感慨道:“可你日日夢會的可不是這詩中的神女。”自己所愛之人在心中才是最美豔無雙的。

    胥長廷見紀妙之回來,用極爲不滿地口氣問道:“主人終於捨得回來了”

    紀妙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問道:“長廷,我發覺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是不是日後我沐浴睡覺你都要過問一遍”

    胥長廷聞言,竟像只爭寵的小貓,死皮賴臉地往她身上蹭了蹭,撒嬌道:“求之不得。”

    紀妙之滿臉嫌棄,挪開了他的腦袋,說道:“你懶得理你”

    “有件事要告訴你,恐怕你想不理我都難。”胥長廷與方纔撒嬌的神態,判若兩人。

    “不想聽。”面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小獸,紀妙之捂着耳朵,徑直向房內走入。

    胥長廷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攔住了她,她氣呼呼地撇開頭,依舊不肯鬆開手聽他說,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索性裝作要撓她癢癢樣子,嚇得她連忙鬆開手,鑽入了被窩。

    胥長廷一副奸計得逞地樣子,又在她耳邊嚇唬道:“不知主人可聽聞一種名爲蟲落的妖怪,在天黑時,其頭離開身軀,雙耳爲翼,嗜食人。你就不擔憂,它躲在牀底,偷偷地看着你睡覺然後將你的手當成雞腿一口一口的喫掉。”

    紀妙之嚇得忙將手縮進了被窩,佯裝鎮定道:“誰怕誰啊誰喫誰還不一定呢”

    夜色深沉,紀妙之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而這卻並非一場美夢,她夢到蟲落的腦袋就在牀上惡狠狠地盯着自己,她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卻發覺胥長廷今日並未在自己身邊。

    “這傢伙,何時變得如此小器”紀妙之以爲他還在爲了自己不辭而別之事生氣,她穿上鞋履推開門,竟發現胥長廷化作本來的面貌,守在門外,她蹲下身皺着眉問道:“你怎麼睡在外面”

    胥長廷如實回答

    道:“我知主人最懼鬼怪,城中近日常有落頭民出沒,故而想在此守着你。”

    紀妙之心底一暖,想到他的口是心非,嗔怒道:“那你還騙我,說什麼讓妖怪把我吃了。”

    胥長廷連忙又找藉口:“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是被妖怪吃了,誰來照顧我,誰來飼養我”

    紀妙之言歸正傳,坐下身認真地問:“那關於落頭民,你可有頭緒”

    “我想此事大概和孟嬋娟失蹤,有脫不開的關係。”胥長廷並未告訴她瑤草一事,也未和她解釋那妖孽是因爲瑤草纔出現的。

    紀妙之不可思議地問:“孟嬋娟是妖怪怎麼我以前沒有發現”

    胥長廷推測:“或許她是被妖孽附體。”

    一個醉漢跌跌撞撞地從酒館中走出來,沒走多遠,便見一妍姿妖豔的女子坐在地上,膚若凝脂,嬌音縈縈:“君子,我美嗎”

    那醉漢聽得骨頭都酥了,欣喜若狂地走上前,將她從地上攙起,色眯眯地說道:“美,比西施還美。”

    女子倒入他的懷中,嬌滴滴地說道:“那你帶我回家可好”

    醉漢忙答應了她,將他帶回了家中,剛入家門,便迫不及待地想與她親熱,那女子盈盈一笑,說道:“君子,你莫要心急嘛,待小女子梳洗過後在來陪你。”

    醉漢迫不及待與她雲朝雨暮,正在他情迷意亂之際,才發現那女子竟只有頭顱,而脖子以下卻是空蕩蕩的。

    “妖,妖怪”待他清醒過來,卻爲時已晚。

    女妖離開醉漢的住處,又來到一間清幽的宅院,古樸的房中,燃着昏暗的燈火。女妖透過窗,見一絕色男子,墨發散落腰際,纖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解開腰間的衣帶。

    “世間竟有如此絕世男子。”女妖目不轉睛看着宋玉解着衣袍,甚至想看到更多

    正時,一陣風吹開了窗戶,熄滅了油燈,女妖察覺了有人對她不利,回過頭見女子目光凌厲地看着她,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瑤姬冷哼一聲,挑眉問道:“我乃妙用真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女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嗤笑道:“妙用真人怎也喜歡偷窺男子洗澡麼”

    瑤姬目光稍露一絲倉皇,但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又怎能容忍一個妖怪的嘲諷,“我怎會與你這般骯髒齷齪的妖孽一般君子傾心於我,我纔來此與他相會。”

    女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說你是他戀慕之人,若真如此,何必還要徘徊在門外,遲遲不敢進去”

    “與你這妖孽何干”

    女妖見瑤姬惱羞成怒,化作一團紫光而去,畢竟她是神女,若與她動手,她討不到任何好處。

    瑤姬見她逃走,凌空飛起,朝那團紫光飛去,若她的頭顱在天亮之前回不到身體上,那她便再也不會出來害人了。

    紀妙之看着夜幕中閃過兩道璀璨的光芒,拍手說道:“哇,竟然有人在放煙火。”

    胥長廷啼笑皆非地回道:“主人,你是不是傻這是先秦,何來煙火”

    紀妙之這纔想起自己身在先秦,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煙火的,沉吟半晌又呢喃道:“是啊,那方纔的兩道光,莫不是閃電”

    胥長廷面色沉靜,說道:“我感覺到了瑤姬的氣息,若我未猜錯,她就在這附近。”

    二人相視一眼,紀妙之連忙捻了一個手訣,追了上去,向來謹慎的瑤姬很快便察覺身後有人追自己,只好從空中落下。

    紀妙之與胥長廷見狀,便約好分頭去找她。

    瑤姬見胥長廷已從身後追了上來,便又想故計重施,用混元金鈴對付他,卻未料到他的離魂針,早已在風馳電掣間正中了她的眉心。

    令瑤姬不解的是,胥長廷並未來奪舍利子,而是用了隱身術離開了樹林,他似乎並不想讓人察覺自己來過這裏。

    他回過頭去尋逃跑的妖女,妖女以爲他和瑤姬有同樣的目的,怯懦地問道:“公子也是來殺我的”

    風光旖旎,紀妙之坐在岸上,褪下鞋襪,腳趾剛觸到河水,只覺絲絲清涼舒適的感覺,激發了每根神經,她半撐着身子,愜意地說道:“哇好,這水真的好涼快呀”

    而在另一邊的胥長廷,則是截然相反的面貌,他用袖子捂着鼻子,正替她清洗着鞋子,還不忘埋怨:“主人,你是涼快了,我就要被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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